程秉言心裡像有無數隻螃蟹爬。
電話響了一分半鐘,就在他要放棄時。
「餵。」
余煙不帶任何起伏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
包廂里有片刻沉默。
程秉言總算臉色緩和一絲,「是我,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他邊抱怨,邊攆著步子,到外面走廊接聽。
「」
余煙那頭有明顯的沉默。
「小煙,你真生氣了?我錯了,你在哪,我立馬給你賠禮道歉去。」
程秉言起初真當她耍性子。
「不必。」
他噎住,意識到事情,比想像中棘手,正要措辭補救。
傳出短促一聲呼叫,衣料摩擦聲,和粗重的呼氣聲,接連溢出。
「小煙,發生什麼!誰在你身邊?!」
「呵呵。」低沉的,明顯屬於男人的一聲輕笑,以及分外清晰的咬字,「她、男、人。」
程秉言瞬間被點炸,「你tm痴心妄想。滾遠一點。」
程父算是棍棒教育,他外表修飾得再好,生起氣來,內里粗俗大咧藏不住。
「混蛋你他媽在搞什麼。當老子好欺負是嗎。小煙你說話啊。」
偏偏那人沒完,聲音里透著股瘋勁,「煙煙,別理他,我們到床、上、去。」
「槽——」
程秉言火氣更甚,陡然中斷的通話,再打過去,已是關機,他氣得一拳頭打在牆壁上。
包廂內隱約聽到動靜,以為他和女人發火。裴燃眉頭緊皺,走到他面前,不悅道,「脾氣收一收。」
指節的疼痛,讓他恢復些理智,他壓下憤怒,「知道了。燃哥。鬧著玩而已。」
他又寄希望於,余煙只是和他惡作劇。
-
公寓內,侷促的玄關,一片凌亂。
片刻前她垂頭開門,注意力全在那通電話上。
明知多半是程的騷擾,但那串號碼她曾在程通訊錄里瞥到過,原來心裡早默默記下。
她猶豫著接起,突然被外力挾裹進屋內,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直到余煙後頸像被蛇的信子掠過,危險的氣息籠罩,她才渾身顫抖,抵死反抗。
她被身後伸出的手,緊捂住嘴巴,她伺機發狠地咬上他虎口。
那人嘶了一聲,被搶走的手機砸到了地上。
男人的黑皮鞋,踩在碎裂的機身上,肆意踐踏,「煙煙,我多想你啊。」
他受傷的手,汩汩流著鮮血,轉而扼住她纖細的脖頸,顯然也被激怒。
「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他高大的身形擋住門洞,咚的一聲門被踢合,他輕易掰過她身子,輕佻地收緊食指拇指,抬起她下巴,余煙被迫仰頭。
「煙煙,說你也想我。」
余煙又看到這張令人作嘔的,憎惡的臉。
「別用這樣的眼神,煙煙,仿佛我不堪入目。你不是還誇過我好看,我一直記著呢。」
頂光落在他面上,渡了層金黃的光,他五官分外鮮明。
但在余煙眼裡,他陰鬱得仿似修羅,她艱難地低吼。
「喬雲池,屋子裡全是監控!你最好放開我!」
當他彎腰弓背,試圖湊近時,又像末日吸血鬼張開獠牙。
「你敢碰我一下,我一定告死你。咳咳。」
余煙錘打蠻纏的雙手,被他單手制住,金屬扣的冰涼落到手腕,她被皮帶狠狠地束縛住。
「呵呵。」喬雲池不怒反笑,「當了律師真是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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