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劍君 第317章 往事

    「強的終究是人，而不是一塊骨」

    伴著葉天蒼老的聲音幽幽而起，卻在此時布滿了惆悵，一言之下道盡了滄桑，而這句話卻是兩年之前，在天玄宗萬賢崖前紫寒曾對葉天說過的話，如同今日一般，那一日葉天敗了。

    此刻，伴著他的話，所有人卻依舊帶著震撼看著這一幕，紫寒有感不知該說什麼，他始終不曾不善表達自己所想，可是卻在那一刻，葉天的滄桑的眸子看向了紫寒。

    「少年，你勝了，我想與你聊一聊，對於你我始終帶著好奇啊」

    葉天開口看著紫寒，當紫寒微微頷首之時，葉天衣袖輕舞而動頃刻之間席捲紫寒而去，在那一刻二者的身影融入了虛空，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此時紫寒再度踏足那一座孤峰之上，獨留那之前觀戰的眾人，任憑他們眼中布滿驚駭，可是紫寒已然不在意，正如葉天所言，他也想和眼前的葉天聊一聊，他此時終是有著太多的疑問。

    此刻孤峰依舊一切，歷經大戰一切皆不變，唯有那斷崖之上枯坐的身影不見了，可是在此時，在紫寒的眼前葉天的那瞬間蒼老的身影卻變得真實。

    葉天變得不一，歷經了滄桑了，跨越了千載，看著眼前的紫寒，滄桑的眼中泛著一種莫名之意，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卻終是在滄桑之中泛著精彩。

    「紫寒，今日，我終是信了，歷經了千年我見過無數驚才絕艷之才，可是你卻能讓我感到如此驚艷」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紫寒目光直視葉天，並未如同看待前輩一般，在那一刻他真正將葉天視作了對手，朋友，並未因為二者之間的差距感到絲毫的介懷，因為在他心中總是有著莫大的自信，終有一定然能夠登臨那樣的高度。

    「是啊，不知為何，今日再見你，我卻想與你講一講那些年的往事，畢竟在今日不知為何，我卻想要在這最後的時刻想要交你這個朋友」

    嗯？

    一時間，紫寒聞言之時，卻感到了一種怪異之感，看著眼前的葉天嘴角卻泛起了一抹輕笑，道「一人行了這麼久，我終是多了一個朋友了嗎？」

    紫寒說著，葉天此刻那蒼老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一抹笑，即便此刻白髮蒼蒼可是他卻依舊不改周身那凌厲的劍勢，如同初見之時天地無懼之感，這般感覺方才是真正的劍骨葉天。

    「千年之前，我出生之時便是驚艷了整座皇朝，因為我乃是天生劍骨之人，一生為劍而生是何等的風光，而自修行之始，我一路高歌而行，無人能阻」

    葉天開口了敘說著那些往事，在那一刻紫寒看到了他的眼眸，看著他眼眸之中那份不一，那是屬於自己的驕傲，他也確實有著驕傲的資本，因為天生劍骨之人本就是天地的寵兒。

    「我閉關數百年成就了大能之力，然而雖然我閉關了數百年，可是外事外物一切我卻依舊曾知，當我聽聞亡靈之地曾有一名名為劍君的少年挑戰十八戰峰之時我便在等著你」

    嗯？

    一時間，紫寒的目光再度變得怪異，眼前的葉天不曾離開此地，卻仿佛知曉了天下事，在那事葉天再度開口了，道「亡靈之地，第十八座戰峰，留名之人你是否還記得？」

    「一千年前，槍域之子，張超！」

    「是啊，一千年了，他已然留名千載了，他被譽為千年之前至強之人，隨著時間流逝天下之人早已忘了我的存在，只記得留名的他了」

    「為何？」

    「呵呵，為何？一千年前的我舉世驚艷，成就了劍域之子，即便張超在我手中依舊不敵，他無數次敗在我的手中，可是在那一次我並未前往亡靈之地，而是去了另外一處」

    「另外一處？」

    「那是一個最可怕的地方，而那裡有著無盡的天驕，我征戰是十年之後，終是離去，然而自此之後我走遍了天地，在尋找一人，可是找了數百年我依舊不曾尋到他」葉天說著再度泛著一抹惆悵。

    「那人是誰？」紫寒發問。

    可是紫寒在問，葉天卻不曾答而是自顧自的說著，道「那是一名少年，我曾在那個地方遇見了那名少年，可是自此之後我卻終是尋不到他了，尋了數百年，在一日，我知曉了與他仿佛相隔千年，試問天地，相距的時光又如何去尋，唯有等，明悟了一切，也在那一回到了天魂皇朝坐關百年，成就了今朝的大能之力，等他而歸」

    一切無言，變得沉默，唯有孤峰的寂靜，斷崖不知為何而斷，不知葉天尋得是誰，竟會尋了數百年，這又是何等的執著。

    紫寒想要問，可是卻不知要問什麼，唯有靜望著眼前之人。

    「紫寒」

    「嗯？」

    「你很驚艷，真的很驚艷，你註定不只是驚艷這一世，若是他日，我還能活真的很想再與你一戰」

    當葉天說出這句話時，紫寒卻感到了一種遲暮，一種英雄遲暮之感，至此紫寒中終是發問，道「你的壽元將近了嗎？」

    「壽元？不，我還有著數千年可活」看著紫寒，葉天的言語帶著莫名，似離別，似惆悵，卻更似遲暮將死，道「可是我卻不知我是否還能活那數千年，我終是要走了」

    「走？去何處？」

    在這一刻，葉天卻搖頭了，看著紫寒，看著那灰色的眼眸，道「天地大劫將至，該出現的已然出現，為了這片天地我該走了，所有人也該走了，去阻止這一切」

    「天地大劫？」

    頃刻之間，紫寒的神情不由為之一變，一種莫名之意在此刻流轉而動，他在此時想起了當初天聖老祖所言，似乎在那一日天聖老祖也在那一日離去了，去了中天，血月似乎也是為之離去，然而今日，葉天皆是要離去

    「大劫似劫非劫，一切皆是因果，卻不知究竟是何人欠下的因果，至此吧，我該走了！」

    沒有過多的離別，卻伴著離愁，在紫寒無意之時，葉天的身影卻不知去了何處，身影迷離落在了虛空之中，消失在了虛空之下，一切在此刻變得無言，無言的天地，無言的虛無，無言的紫寒

    一切仿若無意，可是在那一刻，紫寒的卻為之久久失神，身軀忍不住輕顫而起，聽著葉天的話，想起在那一日，他想起了什麼，那仿佛是靈幻皇朝之中，那一片奇異的空間之內，那一道萎靡天地的身影，想起了他說的那一句話

    「這一切皆因你而起，自然由你而落，血海之中，星墓之內，無生之地，終將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