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金蓮並蒂而生,雙蓮搖曳,生姿而起,伴著那金色的熒光不斷傾灑,沒入了那一具冰冷屍骸上,金色的微光印在他蒼白的臉上,卻寫滿了滄桑與淒涼。
他生前縱天驚艷,最後卻唯有埋在這一座孤峰之上,沉眠在了這冰冷的泥土下,無人來望,無人來伴,唯有輕落不棄,她沒有奢望著紫寒還能復生,她只望能陪他這一世。
她就這般靠在墓碑前,不知過了多久,沒有修煉,沒有思索,就此淡出了這片世間,在這塊墓碑前在說著那說不完的話,講著平日不敢講的事,她卻很滿足。
山中無歲月,今朝的靈神戰場處在了無盡的動盪之中,曾被放逐的生靈一一現世,那強大的生靈入主戰場,在這片當年放逐他們的天地之上爭鋒,幾乎每一域之中的戰場皆是有著他們的身影。
到了此刻,百族現世,萬世爭輝,一代代天驕自那神族之中走出,有著各大古教的傳人,有著神族的天驕,還有著那曾經與世隔絕避世而居的強大種族,踏出了當年自封之地
而此時距離紫寒隕落已然過去了一年,然而在這一年之中卻有著無盡的天驕層出不窮,尤其是那靈神戰場之中,一個個天縱人物名揚戰場,那等驚艷不弱於任何人,甚至在傳聞之中有著能夠比擬的天城五子,靈魔子的天才。
那大教中雪藏的奇才,一經出世便席捲戰場,挑戰那已然成名的天驕,或生或死只為在這一世之中爭出那至強之位,天驕征戰之下誰也不曾弱於誰,如大浪淘沙,終究有著無數天才留下了這片戰場之上。
時間一晃而過,紫寒已然逝去兩載,在這兩年之中,各路天驕依舊在不斷的爭鋒,然而在這一年,一切卻變了,戰場變得更加宏大了,不知因何,南天十三域,每一域皆是有著一片靈神戰場。
可是在一夜之間,天地動盪,無盡的雷霆現世,交匯在了天宇之上,雷霆狂舞現世,伴著諸天的異響,有著金蓮虛影紮根天地綻放著無盡之光,有著神魔之身置身天穹,有著諸神法相占據天地
那一日漫天異響驚動整片南天,曾有一株樹撐天而起,若占據了天穹,一頭異獸龐大到無法看清,整片天宇無法容納它的真身,一名女子,身著白衣浮手弄琴
在這無盡的異象之中,十三片戰場交融化作一片古往今來最大的靈神戰場,此刻戰場是如此的恢弘,如同一片天地,那曾經的靈神戰場化作的七域再度交融蕩然無存。
唯有在天際,有著七座神山,七個至高之位,那代表的將會是靈神七子,南天之中所有的天驕匯聚到了一處,不斷的征戰之間所為只是能夠立足那七座神山之顛。
為了那至尊之位,天驕漂泊流血戰遍了諸天,一個個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在這一世,在如此多的天驕一同現世之時,漸漸的已經沒有人還記得當年劍君之名。
劍君逝去留在了歲月之中,被後來者的聲明掩蓋了這一切,到了此時還有著幾人還記得當年那極致輝煌的劍君呢?
這一日,天魂皇朝之中,在偌大的皇城之內,無心皇主背負著雙手站在一座峰宇之上,那是曾經葉天的閉關之地,在遠處便是紫寒母親的墳冢,他來此處來了許多次,卻始終不敢過去,告訴她那已然發生的一切
「哎!」
無心皇主輕嘆,兩年的歲月不長,卻再度染白了那紫金冠下的髮絲,他的眼眸漸漸渾濁,臉上多了幾道滄桑所留的刻痕是如此的深刻,時至今朝,當那曾被放逐的生靈回歸之後,不僅僅是靈神戰場之中,在那戰場之外征戰皆是不斷。
他們在掠奪著萬里的山河,兩年的光景不知有著多少的皇朝為之覆滅,如同大勢不可擋,天魂皇朝唯有自保。
今日的無心皇主更加的惆悵了,此時一道倩影落在了無心皇主的身後,行禮之間,道「祖父,翌晨回來了,卻身負重傷!」
「又負傷了嗎?」無心皇主輕聲自問,轉身看向了那一道倩影,帶著一縷惆悵,道「兩年了,他為了給寒兒報仇,他第一次如此努力的修行,甚至主動覺醒了魂脈」
「祖父,小弟此時已經突破到了靈神七轉了」
「哎!」
「靈神七轉又如何,這一世十三域的戰場化作了一處,無數天驕並起,皆是為了爭那至尊之位,他雖是天生魂脈,可是無我天魂皇朝的傳承,無天魂典,他又如何在那無數天驕之中脫穎而出!」
無心皇主卻更加的惆悵了,看著遠處那一座雲霧縹緲的峰宇,他不自覺的想起了那一個人,那一個絕世驚艷之人,有些感傷,道「溪語啊,若是寒兒還在,在這一世中他定然能夠脫穎而出,或許也唯有如他這般天驕,方才能夠成就那至尊之位吧」
「祖父節哀」葉溪語出言安撫,眼眶卻忍不住紅了。
「還記得上一次十三域的靈神戰場歸一之時,記得那一個成就至尊位之人,他從無盡的天驕之中崛起,成就了那無上之位」
葉溪語聞言,不由一愣,有些詫異,道「此人能從一片天地的天驕之中崛起,定然絕世驚艷吧」
「是啊,那個人他很驚艷!」無心皇主開口,言語之間卻多了一份惆悵之感,在某一刻,看著遠處之時,蒼老的臉上不由泛起了一縷輕笑,道「他便如當初寒兒一般驚艷!」
「嗯?」葉溪語頓時生出疑惑。
「因為他與寒兒一般,皆是萬古不顯的天生聖脈者!」
戰場之中征戰不斷,不知有著多少人為之埋骨,在走向至尊位之前,不知有著多少天驕含恨,亦不知有著多少天驕埋骨,血與火鑄就了至尊之路,但凡最後登上那個位置之人哪一個不是踏著萬人之骨所登臨的。
眨眼之間萬世滄桑,到了此刻已然過了三年,在萬劫山脈之中,也有著許多人臨至,可是過了三年,那些人來到那一座孤風之前時,看著那墓前的女子,看著墓碑的銘刻之時卻再也不認得。
「劍君是何人?竟會埋骨於此?」
「誰又記得,戰場之上早已不知有著多少天驕含恨埋骨,若不能登臨至高之位,誰又會記得」
「劍君?這個名字好耳熟,我卻想不起了」
「」
有人來過,有人離去,卻始終不曾駐足,輕落看著墓碑,絕美的容顏之上泛著笑意,就如此看著,然而這一刻已然過了三年,墳冢之中,那一株並蒂金蓮依舊在搖曳著,卻不知在哪一刻,在那金蓮之間,一枚紫色的光源在泛著柔光,綻放著一道道生機。
而那便是九彩生靈塔之上,他曾奪得那一枚生靈之心。
生靈之心泛著紫色的光華,那般光華中是如此的神秘,高貴,一絲一縷化作了純粹的生機,不斷融入他的身軀之中,伴著金蓮搖曳,熒光灑落,一種神異的自四方匯聚,在緩緩而凝,而那便是神魂之力。
紫色的生靈之心中生機不斷垂落沒入少年的四肢百骸之中,生機之下那條躺在少年身側的斷臂若生出了血肉在斷落之處連在了一處,此時的眉心,血洞依舊,卻在血洞之處,有著一枚印記在此時流轉而起,印記之上黑白纏繞化作了生死,籠罩了一切。
生死流轉,生機不斷,金蓮並蒂,若在籠聚著神魂,伴著這一切,沉寂了三年之後,蒼白如雪的臉上若多了一分血色。
此時所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議,然而下一刻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漸漸浮現,在他的胸前,有了一絲起伏,心臟在那一刻仿佛微微的跳動而起,在他的心臟之處,半枚如墨的印記微微流轉懸浮而起,而那是他曾得到的半枚魂城印記。
天地不顯,魂城不顯,隨著亂流,伴著另一半印記的回歸,魂城早已不知所蹤,可是在此時,在此刻,在紫寒身軀中半枚印記再度顯化之時,卻有著一縷金色的流光浮現。
這一刻,在那半枚印記如墨的印記跳動之間,棺槨之中,伴著那一縷細微的金光流動,半枚金色的印記不知從何處浮現,那一刻,那兩半印記發出一聲嗡鳴,墨色與金光交融之下,在那一刻化作了一枚完整的印記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64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