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中,聲音很細微,有些讓人聽不真切,似乎有些虛弱,朦朧的視野中,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向著煙塵之外走出,身形卻有些飄搖,眼眸中露出一抹精芒死死盯著眼前的人。
「他竟然還沒死?」旁人驚呼。
此時塵埃終散,紫寒的身影顯露而出,手中持劍,看著紫尋,目光中帶著冷冽,嘴角卻露出一抹笑意,冷笑道「紫尋,你高興的未免也太早了」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看向有些狼狽的紫寒,此時的他白衣染血,沾滿了黃塵,俊逸的臉上似有些麻木,嘴角的那一縷未乾的血跡格外顯眼。
「你竟然還沒死」
「哈哈哈哈,早在那一夜你就盼著我死,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紫尋神情微愣,看著紫寒時,眼中終是不再掩飾殺意,他的本意就是在那一擊下絕殺紫寒,他占據了理,不怕事後任何人的追究,為了這個理字,他不惜放任紫寒廢了紫風的修為,若是適才他想要阻止紫寒的那一擊他完全可以做到,一切只是在作秀罷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是有一件事你卻說對了,我確實想要你死」
「呵呵」紫寒目光微微一眯,手中的劍一道寒芒顯露而出,聲音中帶著寒意,道「想要我死的人,他就該死」
砰!
紫尋掌心中一道掌印再次向著紫寒拍去,紫寒凌空,長劍橫斬而過,一道劍芒斬碎掌印,長劍一動順勢斬下,紫尋倒退一把緊握大刀向著紫寒擋去。
鏘!
清脆的響聲讓人側目,紫寒倒退而去,身軀輕晃,嘴角再次一處一縷縷鮮血,滴落下去落在紫寒的衣襟,鮮血漸散染紅了白衣,在先前那一擊下,紫寒已經受了重傷,此刻他卻在苦苦支撐,因為他不敗。
「真是個傻子,何苦硬碰硬,若是施展身法他又怎麼能夠傷你如此,若是再過一段時間將君皇劍徹底融合,他又怎麼能傷得了你」血月暗道,有些緊張的看著紫寒。
紫尋輕輕一笑,眼中露出一絲輕視,道「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束手就擒,我可以給你痛快的」
「做夢,啊!」
此刻紫寒的聲音變得狂躁起來,仰天長嘯,周身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華,一絲一縷牽動著四周的靈氣,就在這一刻,無數靈氣盡數向著紫寒匯聚而去。
紫尋面色頓時一沉,連忙後退,凝重的看著這一幕,心頭有著一種壓抑感。
「啊!」
紫寒大喝間,眼中無數密密麻麻的血絲不斷攀爬著,一道靈力再次匯聚而起,比起之前還要強橫幾分。
紫寒持劍,一道道劍光在虛空之中凌舞而起,他的身影在此刻變得虛幻起來,腳步凌踏間,整座山巔之上似乎有著一種壓抑的氣氛,紫寒的身影讓人看不真切,一道道劍光在展動而起。
「劍破萬辰」
紫寒的聲音響起,一道道劍光淹沒紫寒的身影,長劍舞動化作虛影,劍光仿佛輾碎了無數星辰,再次向著紫尋斬去。
血月震驚的看著紫寒的那一劍,感覺到不可思議。
紫尋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他很清楚紫寒這是困獸之鬥,一擊過後他定然無再戰之力,可是感受著紫寒的最後一擊,那等狂暴的攻擊讓他驚異,他自信可以擋得下,可是擋下這一擊所付出的代價也是他所不願的。
「怎麼可能,他何時變得如此強橫,這一擊好強」
此刻劍光已然臨近紫尋,紫尋眉頭緊皺,長刀狂舞而起,周身靈力在此刻盡數湧入長刀之中,長刀已出,還未碰撞之時,卻已發出金鐵交接之聲,似乎長劍已經斬出了不知多少劍。
嘶!
紫尋倒吸一口冷氣,他的衣袖在此時被一道道劍光輾碎,手臂上顯露出一道道細密的傷口,紫尋大驚,轉身便向著遠處急速退去,眼中露出了一抹震撼,他在此刻看到了紫寒,他手中的劍泛起冷冽的寒芒。
「紫寒住手」
就在這一刻,遠處傳來一道喝止聲,一道強橫的靈力浮現,靈力在空中交織而起,化作一隻靈力大手向著紫寒一把抓去。
嘩!
無數劍光此刻回收而起,紫寒的身形在此時變得緩慢起來,眾人終是看清楚了身在劍光中的紫寒,此時靈力大手抓向紫寒,劍光交織划過靈力化作的大手,一條條劍痕在掌間浮現而出。
「啊!放開我」
紫寒嘶吼著,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劍光交織的範圍越來越直至最後靈力所化的大手漸漸虛幻起來,伴著一道砰然之聲響起,大手散去,縱橫交錯的劍氣泯滅而去化作漫天的熒光。
噗!
一道鮮血在空中濺落,紛飛開來化作一朵朵血花綻放在空中。
紫寒的身影再次橫飛出去,一頭黑髮劈散開來,臉上布滿了血跡,靜靜的躺在碎石堆中,眼中帶著一股恨意,卻感到悲哀與無力,那股力量是他此時萬萬無法抗衡的力量。
「混蛋」
血月怒罵,瞬間來到紫寒跟前,看著渾身是血的紫寒,眼中凶光更甚,隱隱間一縷縷殺意仿若化作了實質。
三名中年人此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子分別是紫莊紫嚴,也是紫寒的大伯和二伯,此刻二人同時蹙眉看著躺在遠處的紫寒,看到了紫寒眼底的恨意,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
「兩位兄長出手是否太狠了」身著青衣的青重有些凝重,輕聲的說著。
「哎」
紫莊輕輕嘆息,浮手道「紫尋,你先回去」
紫尋聽到紫莊的話,眉頭緊皺,依舊未曾從適才紫寒的那一擊中徹底回神,輕輕點頭,道「是,大伯」
紫尋回頭,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紫寒,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的笑,看了遠處的幾人一眼,示意間,幾人抬起紫風紫凡紫烈三人,向著山下而去。
眾人離去,回頭間紫尋離去之時,紫嚴側目散去了人群,即便連青重皆是被紫嚴勸回,一時間整座山巔之上僅僅剩下紫莊紫嚴和血月紫寒。
紫莊英俊的臉上越發複雜,上前想要查探紫寒的傷勢時,血月雙目一豎,雪白的羽翅上閃爍出一道道劍氣,紫莊見此頓時一愣,感受到血月身上的劍氣感到心悸,不敢再進一步。
紫嚴見此,開口道「道友莫慌,紫寒是我的侄兒,我對他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血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中帶著森然之意,道「你為了那個小廝出手重創紫寒,他此時險些身死,現在你居然說你沒有惡意,你咋不上天呢?」
紫莊面色一沉,看著紫寒神情中有些無奈,轉身看向遠處,沉默了許久,看向身旁的紫嚴,道「二弟,紫寒修為進境如此之快,而且他所功法,適才施展的指法劍法我從未見過,似乎根本不屬於我紫族所有」
「無論是指法,還是劍法都好生強大,尤其是適才他所施展的那一劍,險些破開我的手印,若是他修為再強大幾分,恐怕我根本制不住他」
紫莊點頭,凝重的看著遠方,道「這些強大的武技,恐怕是三弟所留,現在也該歸我紫族所有,若是我紫族擁有了這兩部武技和功法,即便皇室都無法與我族抗衡」
紫莊說著,回頭間看著紫寒,似乎理所應當一般,剛欲開口時,紫寒掙扎著坐了起來,靠著身後的石塊,滿是鮮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之意。
「所謂的紫族可真是厚顏無恥」
紫嚴面露不悅,看著他,道「寒兒,你可知你這話乃是大逆不道」
「呵呵」
紫寒輕笑,帶著譏諷,此刻看著二人,感到心寒,為了紫尋,難道就真的可以放棄他嗎?難道他真的不夠優秀嗎?那一擊,若是君皇劍未曾淬鍊過他的身體,他恐怕已經化作一堆血肉。
紫莊看著他,嘆息道「寒兒,你所屬乃是紫族,武技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那這武技便應歸族中所有,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呵呵,紫莊,以往我敬你為我父兄長,稱你一聲大伯,可是你出手重傷於我,還想謀奪我的武技,在你們所有人眼中早已當我是棄子,我擁有什麼和你紫族有關係嗎?」
「放肆,你父親乃是我紫族之人,他所留之物自然是歸我紫族所有」
紫嚴怒斥,雙目瞪著紫寒,手掌不經意間握了起來。
「我何時說過武技是我父親所留?」紫寒聲音中帶著悲切,眼中生出寂寥。
紫莊微微搖頭,道「帶他回去吧,他犯了那麼多大錯,終究要受到審判」
「呵呵」
紫寒再次輕笑,側目看了血月一眼,清澈的眸子漸漸變得深邃,恨意悄然淹沒,看向整片天空,輕聲說著「生在這一族,我感到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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