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斯洛特假扮成米奈歇爾率軍再一次折反回來攻打壁盧城時,康沃爾公爵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壁盧城臨靠苫稔河,城牆外便是地勢趨於下滑的斜地,這得天獨厚的地形優勢讓敵人的衝鋒變得無比困難,但對於城內向外的衝鋒卻起到了極好的增輻。
在此消彼漲之下,沒有騎士能擋下城內的衝鋒。
本應該是這樣的。
盧斯蘭德所率領的一千名騎士負責壁盧城內的防守,八百名迎擊騎士和兩百名弓箭手,完美的地勢四比一的完美守城比例讓這支地方騎士團戰無不勝。
盧斯蘭德不認為己方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出動全城的騎士對付區區一名襲擊者會輸,即便那是稱為不敗的薩爾帝修騎士。
於是他強令自己的部下控制住了城門的騎士,長久以來的養尊處優讓盧斯蘭德幾乎忘記了戰鬥的感覺,但逐漸躁動起來的血液讓盧斯蘭德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鋒。
留下一名騎士向康沃爾公爵報備,雖然肅正騎士出場的現在盧斯蘭德就是城中最強的力量,但顯然盧斯蘭德也不想真的背負上叛徒之名。
畢竟先斬後奏和專斷獨權又是兩回事了。
城門在此時適時放下,盧斯蘭德壓下心中的躍動飛身跨上馬匹,而在他身後統一蒼青色軟甲的迎擊騎士跟著他一同衝出城門,盧斯蘭德握著手中的長槍,耳邊傳來的是錯亂的馬蹄聲和風的呼嘯聲。
盧斯蘭德向來是不屑於去戴頭甲,也因此他能清晰感受到風颳過臉龐的觸感,他一揚手中的長槍,發出了暢快的長嘯,也在此時城門上的弓箭手也停止了射擊。
相比起這邊的盛況,敵人顯得微不足道,獨自一人矗立在距城門三百米外的地段。
倒是聰明,至少可以盡情避免被弓箭射出篩子。
盧斯蘭德這麼想著,嘴角裂出了嗜血的笑容,他並沒有遵守「來將下馬一戰」的騎士原則,腳下一夾馬腹催動著戰馬直接沖向只穿著軟甲的敵人。
「薩爾帝修受死!」
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毫不客氣地說,他盧斯蘭德早就不服這個第一騎士很久了。
三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三百名騎士轉瞬間便被密密麻麻的士卒淹沒,盧斯蘭德一馬當先,他的眼中倒影出敵人的身影。
在隊伍最前方手持大劍的毫無疑問便是卡美洛的指揮米奈歇爾,於是盧斯蘭德避開了米奈歇爾,他勒住韁繩直奔一名脫離了騎士沖陣的落單騎士而去。
耳邊呼嘯的風聲,眼前紛飛的景象,化為了心臟的燃料,讓盧斯蘭德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落單的騎士此時才從大開的城門上收回了視線,他似有所覺般轉頭看向盧斯蘭德。
他看到了自己的槍尖觸及到了對方剛剛才來得及拔出的長劍,他勾起嘴角嘲笑起對方的愚蠢,借著衝鋒的力道他又怎麼可能會輸呢?
盧斯蘭德將騎槍前送,槍刃與劍刃磨擦的聲響掩蓋了風聲與馬蹄聲,盧斯蘭德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很快便轉為驚恐。
他看到了面前的騎士抬頭掃了他一眼,於是他視野中所有的景象飛速向後倒退,盧斯蘭德仿佛被流放進了永夜的黑色之中,聲音,觸感,視野於瞬間消失,只留下盧斯蘭德獨自一人對峙著那雙腥紅的眼睛。
他想喊叫卻發不出聲音,盧斯蘭德驚恐的摸向自己的脖子但他卻摸了一個空。
他眨了眨眼睛,終於在一片陰影中看清了從馬匹上無力栽倒的屍體以及仍不住向前衝去的自己的愛馬。
米奈歇爾下意識一甩長劍,血滴與屍體同時落地。他有些無語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一次成了敵人的打擊目標。
但此時被迎面的血液噴濺了一身的米奈歇爾已經來不及思考這些,他迎著失控狂奔的馬匹伸出了手,在兩者相撞的同時他抓住馬的韁繩,另一隻手揮劍砍向馬的脖子,不算稱手的寶劍僅沒入了一半,但米奈歇爾藉此雙手一同用力,戰馬的沖勢被生生瓦解。
興許是被擊殺的騎士擁有的地位十分特殊,原本無人問津的側翼很很便迎來了第二桿騎槍。
米奈歇爾廢盡心思的偽裝被盧斯蘭德以生命巧妙地破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立即放棄了原有的打算。
「全軍,隨我衝鋒!」
紅色的電弧自米奈歇爾身上跳動,暴裂的雷鳴聲襲卷了整片戰場,騎士劍帶起冷厲的殘影,連槍帶馬一同擊折。
失去了坐駕的騎士不受控制地向側方倒去,卻被包裹在赤色雷霆中的一腳直擊面門。紅色的血柱立刻噴出,與雷電觸碰的同時蒸成霧氣。
無頭騎士以極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帶起了一路的血線,而也在這時,騎士團終於將米奈歇爾圍困在了中央。
染血的騎士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用沾血的手扶起頭髮,四面八方皆是馬蹄聲,他半眯起的眼睛毫無保留地釋放了自己的氣息。
受到龍種侵蝕後染上的幻想種氣息如爆炸般向著周圍瀰漫,井井有條的馬蹄聲變得慌亂,沙啞的嘶鳴聲伴隨著騎士的斥喝聲,如瘟疫般戰馬一匹一匹地撲騰起來,連帶著它們背上的騎士一同不受控制的撞向地面。
魔力在體表各處遊走,寂滅的魔力雷蛇自劍尖向著周圍擴散,米奈歇爾肆無忌憚地壓榨著自己堪比幻想種的身體,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魔力以維持魔力放出狀態。
被雷蛇吞沒的士卒很快失去了生命的體徵,但米奈歇爾非旦沒有收手反而進一步提升了體表周圍的魔力強度。
箭矢如飛蝗般撲天蓋地地飛掩而至,絲毫不顧及尚在附近掙扎著不能起身的其他騎士。
側身抽劍,【無毀的湖光】平整的劍身倒映著米奈歇爾略顯詭異的笑容,飛來的箭矢在劍影中一一擊落。
趁著第二次齊射尚未抵達,米奈歇爾腳下用力,轟鳴的雷電在腳底炸開,狂躁的魔力撕裂了肌腱但同時又被身體自動復原,由魔力轉化為的極致力量推動著身體向前。
他迴轉視線鎖定了自己的目標,那扇正緩緩關上的城門。
再一次出現時他已經來到城門邊,他雙手護於身前,將頭放於兩肘之間,全身的肌肉在魔力的刺激下鼓脹到了極致。
灼熱的魔力幾乎要將米奈歇爾整個人都撐開,下一刻血肉化作的攻城彈與即將關閉的城門碰撞,堅實的城門凹陷了下去,但終究沒能被血肉之軀砸穿,但用於固定城門的石制城牆卻硬生生被掀了下來。
飛出的城門砸入壁盧城中,轟鳴聲瞬間掩蓋了城內的一切驚叫謾罵,偌大的壁盧城只餘下城門砸地留下的迴響,幾名弓箭手持起短劍配合城內僅剩的一名迎擊騎士緩緩靠近。
但他們的努力註定徒勞,城門上什麼都沒有。
一聲慘叫打破了沉悶的氛圍,尚在女牆上的弓箭手接二連三地灑落下來。
那的確是灑落,掉在地上的屍體如同被暴力腰斬的玩具般分散而下,整齊劃一,人體的骨骼和血肉內臟自天空傾灑而下,城內頓時瀰漫起了濃郁的鮮腥味。
僅剩的那名迎擊騎士喉頭一縮,但不等他做些什麼又是一聲雷鳴般的炸響,他感覺面前閃過一絲冷茫,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噴濺在他的臉上。
過於濃烈的氣味讓他的嚊覺一度失靈。
當他再一次抬頭時,在點點血泊中,除了他之外僅剩一人還站著。
凝固的和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紅色的液體幾乎在對方身上形成了一層外殼,紅色的眼睛以及尚在滴血的劍尖,就宛如,不,這一定就是地獄的惡鬼。
「康沃爾那老東西呢。」
迎擊騎士分不清自己所聽到的聲音究竟是男是女,他的膝蓋一軟直接癱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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