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的文明 第50章 滅神國 其十二：人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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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神國境內的第十二座城池，也就是在這第十二場的考核之中——

    「啊疼疼疼，我是撞到鐵了嗎？好硬的——人哎？」…看起來像是一個窮光蛋。

    路上，一個小孩一不小心撞上了個渾身髒兮兮的傢伙，這傢伙明明個頭不小，卻總喜歡佝僂著身子走路，這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狽模樣像極了被打落下水的野狗，也就是我們的男主角。

    「大哥哥，你是怎麼了？是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嗎？不哭不哭不哭哦~做人要堅強點！」

    「沒什麼，嘻嘻嘻」

    說罷，代號叫弱者的男主這就要離去，即使自我感覺實力很強，但眼下還不是抱著一肚子的火氣，這心裡也全是不解，腦袋裡更是已裝滿了近乎於漆黑一片的、惡魔一般的可怕感情。

    完全沒心情繼續留在這裡！全心全意的找尋著出口！！此時此刻只想趕快逃離這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去哎？來真的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這座大城市裡卻開始上演隨機殺人的一幕，只見——不遠處的一個傢伙竟然拔出刀來就筆直地朝著自己的身後急速襲去！鎖定的目標似乎是自己身後的這個小孩？

    「瘋了嗎？這是什麼習俗啊？」

    對於魔王男主來說——

    人類的動作大多都跟懶烏龜一樣的慢，而且一出手只上去輕輕一碰那把製作精良的短刀就斷了，而在對方看到自己的作案工具就這麼沒了的時候直接扯開嗓子就開喊了啊！

    「你你你你你你——賠我的刀啊啊啊！！！」

    啊真的服了，這是哪門子的詐騙碰瓷啊？！這世上還有這麼搞錢的嗎？不是搞笑麼！

    「爸爸，這是——哦！你送給我的「刀」怎麼還碎了？！我不是說過了！要你把它賣了換成錢好吃下一頓飯嗎！明明媽媽妹妹們已經餓死了啊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好傢夥！這就開演了！還哭上了是吧！真想不到原本在身後護著的這小屁孩子還是這蠻不講理的大人的兒子啊！真特麼服了！鬼劇本、爛劇情！！怎麼就這麼喜歡針對我啊！！！

    不一會兒，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就開始了謾罵。

    「道德低下！」、「沒有素質！」、「好可憐的一家人」、「壞蛋！」、「大壞蛋！」、「壞人！」、「大壞人！」、「大惡人！」、

    一直以來，弱者都在被他人強加這種「是壞人是混蛋」的觀念，不論自身是否真是如此，他們都不會在乎這一點的，只需要主角在「合適的場合」里發揮出其「合適的作用」就行了。

    而這也是大家不斷給他灌輸「他自己是反派是惡魔是工具人是人偶的理念」的真實理由，這世上多得是英雄，因為大家都想當；壞人與反派才是比較稀缺的那個，因為大家都不要。

    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如何了呢？來到這異界以後就一直——

    不知這一切的由來，則是因為沒人願意告知於他，主角常常被排除在眾人的計劃之外。

    不理解安排這些的具體意義，畢竟以他目前的智力情感經歷不足以支撐他理解那些瘋狂的實驗。

    異類化的感覺不僅越發真實，而且還愈演愈烈起來，一直都融不進去群體，即使是在大喊大叫歇斯底里之後，卻發現自己孤苦伶仃的現狀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一成不變的排斥感

    然後，就算他沒有心理破防吧，——大概是原本就瘋的性子起到了些許緩衝的作用，當下的他身為主角卻不再開口說話了，不再大聲地宣告自己是天才之類的話了，再也不搞那些了。

    默默地承受著，直到人們說累了，他被允許放行，才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撞。

    臉上沒有淚水，只是比較麻木地開始順從這一切了，與其胡亂作為，不如就這麼地躺平。

    於是乎，他隨手就躺進了河水裡，選擇在河面上任其漂著，沒有同伴，缺少指引的方向，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物都會如此的頹廢吧。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演反派哎

    一直到——緩緩地沉入水底，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眼下就只有這種感覺還覺得有點熟悉不說，還莫名地溫暖啊。

    如果自己的真身確實是惡魔魔族之類的話，相信也不會死的吧。

    「撲通！！！」——下水的動靜。

    終於！！！！！！！讓我們為男主角喝彩吧！！！！！！！！！終於——來了一位固定嘉賓！帶著與那位滅國魔女一樣的神秘氣息。

    「77號，為什麼要救他？雖說是很淺吧，但這傢伙的身上有著那些傢伙的噁心氣息，是神的人偶無疑，似人非魔也不鬼不神，完全就是一個四不像的東西。」

    「89號，即使是這樣，也不該袖手旁觀吧？而且這傢伙的身上還有時間惡魔的烙印，但指向卻不是奴隸，而是表明了更深的信仰與愛，那就說明這傢伙也是與「我」有關的吧？」

    「77號，可這傢伙原本被遮掩起來的惡魔氣息卻是同審判的光環一起出現，就說明了我們的半身——魔女的失敗，雖說是原本那就是一個幌子，那位命運女神也做了不少替身，『外界』也與身為原版的我們記憶相通，但如果想要大家自由的話就不該出面的，我等作為神們的人偶只需觀察即可，而且你就那麼相信祂們嗎？眼下混入這裡能活動的也不多，望你慎重。」

    「我知道的，祂們那種扭曲感情的伎倆目前來說就是一種強制性的洗腦，其中是沒有什麼觸發條件的，只要接近這個人物再加以引導，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定會獲得自由的！」

    「好吧，77號，你的性格最為樂觀，也最為執著，這樣一來也快，就拜託你了，大家、同族人的靈魂對於自由的渴望的願望都在你身上。」

    「呼呼！！咳咳咳！！！我把這死傢伙拉上來了！！！！！一定會成功的！！！！！！！」

    上述在上岸前後所發生的這些談話並沒有被魔王大人聽到，加之她們這種非人種族之間的交流也是不需要什麼傳話筒的，眼下更是在火光大作的時候對男主進行的相應的急救行為。

    「咳咳咳」

    「醒來了嗎？你現在想死，還早得很呢？你就不想知道你在重生開始的那些年裡發生了些什麼嗎？即便過去的你是多麼的厲害，不管怎麼樣，如今的你作為神的人偶這一點就預示了過去的你已經失敗的事實，怎麼？而今還想不明不白地再失敗一次嗎？明明直到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只記得一個他人給予你的、可憐的「弱者」代號，然後就這麼選擇死去嗎？」

    「咳咳咳！！！那要我怎麼辦啊？！哎？話說你又是誰啊？一個陌生人難道會比我還了解我自己嗎？快滾開啊！！！只有現在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不好嗎？！」

    「我是在剛剛救了你的人！——明明是一個強人，卻天生喜歡被人們欺負。」

    「不是！！！我都不理解他們話語裡的意思！」

    「但你卻懂得欺負一詞呢！卻不知道何為欺負嗎？自尋死路可沒有一點意義啊。」

    「是這樣了！不行嗎？！那告訴我什麼樣的才算是受到了欺負！？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強人！？什麼樣的才算是正確的！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才算是合適？！我特麼的該做什麼呀！！」

    看著男人不斷不斷地詢問，他都已經開始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過，對男人來說，這也算是人生必要經歷的一件好事了，而且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正當兩人爭吵的時候，突然冒出個渾身血淋淋的男人拿著一把大砍刀就直指女人殺來了！

    弱者上前一個抬手就連人帶刀的把對方打飛了

    「這不是知道你自己該做什麼嗎？」

    「可我不想管他們的事情。」

    男主指著遠處不斷閃爍著的火光，如此說著，相信那裡此刻正在上演一場極其慘烈的殺戮吧。

    「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被神們用不知道什麼手段給迷惑了，此前他們之間應該是仇家，都是這樣的套路，讓原本是仇人的他們和平相處上一段時間再將他們的記憶感情恢復如初，那麼對於這樣的戰爭，我沒阻止的必要吧？還不如讓他們殺個痛快吶！這樣一來，他們的內心也好受點？」

    「你這不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合適的嗎？」

    「可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無所事事的啊，我到底來這裡是幹什麼來的啊！是看著他們殺來殺去的再給自己心裡添堵嗎？」

    明明已經有了這樣的意識，卻還是意識不到這種時候神們才是這一場場罪惡事件的罪魁禍首嗎？不知該說他聰明了，還是愚笨了？但為了完成任務，女人是不會故意去提醒對方的。

    但即使是這樣，現在的女人還不知曉，「自己將在不遠的將來將魔頭引向無盡的殺戮。」

    「那麼，在這之前你都採取了什麼樣的行動？」

    「逃跑。」

    說罷，男人便起身繼續走向城外，選擇了下一座城市的方向。

    「一直以來，你都不去阻止的嗎？」

    「為什麼要阻止？原本就是仇人，只是因為一些迷魂湯才被迷了心智，又沒有徹底地消除掉仇恨。」

    「好吧，我可打算是看一看，能不能請你做我的保鏢啊？」——為了完成任務，為了他能夠得出神所想要的答案，這是一條必須走的途徑。

    「哎？可以啊，正好覺得你很熟悉哎，是我的東西在你身上嗎？但即使過去，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總覺得阻止他們戰鬥是不對的，那樣跟我一樣就太可憐了。」

    「我知道，看著也好。」

    「殺！我一定要殺了你！！絕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吧！！居然讓我和你這個殺人犯這個滅我滿門的仇人和睦相處十多年啊！！！！！！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何嘗不是呢！！明明是你先殺了我滿門的啊！！你這個惡人先告狀的可惡傢伙！！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去死死吧！」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兩伙人各自都在一位首領的率領下此時此刻正在城鎮裡面大開殺戒呢！

    「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路邊正是那兩位喜歡碰瓷的那爺倆，他們正在向著那些個殺紅了眼的惡魔傢伙求饒。

    「裝得吧？」

    「這回的我能看出來，那確實裝的。」

    果不其然，在二人話音剛落的同時那邊的兩個就看準了時機，直接上去就悶了那伙人中一個傢伙一刀，等到對方咽氣的同一時間——各自口中還在大喊！

    「什麼狗屁老大！！虧我們這麼真心待你！沒想到你居然是我殺妻子的仇人！」

    「什麼狗屁老大！！虧我們這麼真心待你！沒想到你居然是我殺媽媽妹妹的仇人！」

    「殺啊！！！」

    「宰了他們！！！」

    這一幕幕慘烈的血腥場面不僅一次又一次地在刺激著在場的陷入殺戮瘋狂的所有人口鼻眼，而且還在不間斷地激化每個人心中的矛盾與仇恨。

    而像這樣的場景，男主已經目睹了好幾次了，直到他們全死光了，就算弱者再怎麼不情願妨礙不了還是會被自動轉移到下一個場景當中去的，一輪又一輪地都整得人神經快麻木了啊。

    「看夠了嗎？」

    女人聽到男人的詢問之後，不敢轉頭看向他，因為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面目表情是什麼樣，會不會露出馬腳。

    是的，與男人相對無表情的狀態相比，女人看到這一場場屠殺過後屍橫遍野的表情猙獰極了。

    心中、眼裡早就滿滿的全是——「對於神明的痛恨」！！

    自然知道這是不該產生意義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