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宗後山。
一個暗黑的洞窟中,陳彥青盤坐其中。
他沒有去完成什麼雜役工作,在往執事殿丟了一份告密信後,他就跑到了後山來。
這裡,非常的清靜,平日裡,是門內一些痴男怨女,偷偷幽會的場所。
在將徐輝和柳青霜的事情,抖出去之後,陳彥青料到之後幾天,自己住所都不會平靜。
「眼下這具身子,實力實在太弱了,必須要儘快恢復一些實力,才可以應對以後的局面。」
在黑暗中,陳彥青微微地嘆了口氣。
和曾經身懷大虛空境巔峰境界的體魄相比,眼下這具身軀,簡直就是渣渣。
不過,陳彥青倒是有信心,遲早可以再回巔峰,而且會比之前,更加強大。
他閉上眼睛,屏氣凝神,眉心中一道金蟬印記的影像,一閃而逝。
在陳彥青的意識中,當即就感受到一段段充斥著玄妙道韻的經文,從那金蟬印記中,流淌出來。
「金蟬不死訣!」
這片經文,記載的是一種神秘的煉體聖法,可謂世所罕見。
當初,在白骨老魔得到之時,以他的境界見識,都被震撼住了。
因為這煉體聖法,描述的前景,實在太恐怖了,煉到極致,成就金蟬不死身後,簡直是天地獨尊,唯我不朽。
不過要修煉這聖法,最重要的就是對根基的塑造。
為此,白骨老魔之前甚至不惜要散功,破而後立,重修此法,不過當初他終究顧忌太多,破得不夠徹底,立得也就不穩固,要不然也不會有後來被弟子謀算成功的事情。
「嘿嘿,當初不能完全舍下大虛空境巔峰的修為,如今既然已經一窮二白,那我乾脆就一破到底,真正的破而後立!給我破!」
陳彥青雙手捏出一個蓮花印訣,往自己胸口,猛地一指。
下一剎那,他眉心中顯化的金蟬印記,光華大盛,金光照亮了整個暗黑的洞窟。
一連串的悶響之聲,不斷地在他身上響起,他的修為,竟然從原先的凡體六重,節節暴退。
凡體五重!
凡體四重!
…………
最後,他的境界,一路退到了凡體一重,才堪堪停了下來。
在這一過程中,他全身爆開了一大片的血霧,慘不忍睹,各處血肉都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而但時,那枚金蟬印記,卻像是受到了觸動,發出一縷縷金色的光絲,在陳彥青體內快速穿過,好似交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絡,竟然鎖住了他原先的力量,沒有隨著境界跌落,而流逝掉。
陳彥青自身,也立刻以金蟬不死訣的法門,運轉勁力。
很快,他全身被撕裂的血肉,開始癒合,但其中的血肉結構,卻發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變化,似乎每一絲血肉中,都有一點金色的符文在其中蛻變。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才停了下來,身子微微一動,就發出噼啪的聲響。
他的境界,一落到底,變成了凡體一重,但是力量上,卻是比之前的凡體六重,不遜色分毫,甚至還隱隱又強大了一絲。
更為重要的是,此刻,他能夠感覺自身多出了一股奇特的勢。
「好一個金蟬不死訣,淬鍊的這種肉身結構,這種根基底蘊……嘖嘖……真是期待啊……」
陳彥青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身體情況,忍不住發出輕嘆。
此時,眉心的金蟬印記,金光已經收斂,隱去了蹤跡,陳彥青卻忍不住伸手在額頭摸了摸。
他知道金蟬不死訣雖然厲害,但這枚金蟬印記蘊含的秘密,卻絕非如此簡單。
這是他從一處古遺蹟中獲得,熔煉之後,印記已經和他的靈魂本源結合一體。
「金蟬印記肯定還有秘密,不過卻不是如今的我可以搞清,我還是儘快將凡體修煉圓滿,成就神泉境。」
陳彥青為自己定下了目標。
以他曾經達到的境界和見識,在最初的修煉上,根本不會有什麼識障和困頓,只要有足夠的修煉資源,再加上他自己掌握的一些秘術秘法輔助,修為完全可以一日千里地精進。
隨後,他就在洞窟中,開始刻畫一道道痕跡。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小型的聚靈法陣,就匯聚成型。
那十塊靈玉,也被分別嵌合進那法陣當中。
陣法運轉,四周虛空當即有一股股精純的天地靈氣,被匯聚過來,匯聚到盤坐在法陣中間的陳彥青體內。
這小聚靈法陣,功效還是頗為強勁的,不僅將靈玉本身蘊含的精純靈氣導出,更是推動陣勢,牽引來虛空中游離的靈氣。
效果,比起其他修者單純煉化靈玉,起碼要高出六七成之多。
還有那五十枚增氣丹,也被他一口吞下,只見他身軀血肉中,金光微微閃爍一下,那些丹藥的藥力,就快速被吸收。
只是一天時間,他體內就傳出了轟鳴之聲,由凡體一重,再升回到凡體二重。
而他的力量,也有了驚人的提升。
到了這一步,陳彥青沒有停下,依舊繼續修煉。
他吞吐氣息的方式看似輕柔緩慢,但對靈氣的吸納卻是無比的霸道,再加上小聚靈法陣的幫助,效果不凡。
但他自己卻依舊不滿意。
因為金蟬不死訣淬鍊的肉身結構,就像是一個無法填滿的深淵,不管進來多少靈氣,它似乎都能吸收得一乾二淨。
「太慢了,太慢了!資源,我還是需要大量的資源才行啊!」
陳彥青躲在後山,一連修煉了數日,終於也忍受不了了。
金蟬不死訣塑造的肉身根基太雄厚了,他就算有掌握的秘術配合,靈氣吞吐量,超出了凡體境層次,幾天過去,竟然都沒有太大的進展。
他依舊還是停留在凡體二重境界。要衝擊到三重,比起一重突破到二重,難度增加太多了。
在進來後山的第七天,他終於離開了這個洞穴,回到了門派當中。
剛剛走進預備弟子的那山頭,正巧遇到迎面走來的韓春。
後者面色一變,慌忙迎上來,「大爺,你真是我大爺。那天不是答應去王長老藥田修理雜草嘛,竟然敢放鴿子。還好王長老沒有追究,還有這幾天你跑哪裡去了,幾天都沒領雜役,王大彪那幫人……」
韓春話沒有說完,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從一邊響起:「喲,這不是陳彥青嘛?幾天沒見你人,還以為你小子叛門出逃了呢。」
聲音傳來的方向,幾個少年,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人,皮膚微黑,身子壯實得跟野豬似的,看著陳彥青,滿臉的戲虐之意。
韓春見到這人,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之色,「彪……彪哥。」
壯實少年眼皮子一翻,瞥了韓春一眼,淡淡道:「閃一邊去,這裡沒你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韓春在預備弟子中,屬於老好人,誰都不得罪,要他平時給陳彥青通通氣,代替一下雜役,他會幫忙,但要讓他出面一起和王大彪硬撼,那顯然不可能。
此刻王大彪一發話,韓春悄悄給了陳彥青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果斷撤了。
陳彥青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還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
預備弟子,雖然還不算是千葉宗的真正弟子,但也有矛盾,有競爭,還有一些勢力的劃分。
一些實力強大一點的預備弟子,往往仗著拳頭硬,會逼實力弱的弟子,代替自己去干雜役。
在以前那陳彥青的記憶中,就沒有少受這個王大彪的欺負。
「陳彥青要倒霉了,被王大彪那幫人盯上,估計少不了一頓毒打。」
遠處,有一些作完雜役回來的預備弟子,看到這一幕,輕微地搖了搖頭。
「嘿嘿,活該,誰叫這小子膽子這麼大,竟然躲到外面去偷懶,而且一躲就是七天,可算是給王大彪找到發作的理由了。」
「看來這次,陳彥青會被揍得很慘啊。」
一群人低聲輕語著。
其中有一個白面少年,卻是冷笑一聲,道:「這次沒那麼簡單,可不是被揍一頓就能了事的。我收到消息,有外門的師兄,已經放出話來,要幹掉陳彥青。前幾天,應該就傳了信,讓王大彪盯著。打死人,王大彪或許不敢,但肯定會打殘他。」
此話一出,其他弟子登時一陣低聲譁然,紛紛詢問詳細情況。
而白面少年,卻是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直說具體情況不方便說。
「陳彥青,這幾天玩得很歡實啊,躲哪裡去了?門規知不知道,你一跑這麼多天,按門規是要打斷手腳的?」王大彪帶著人,一臉戲虐地走向陳彥青。
「門規?我怎麼不知道門規還有這麼一條?而且據我所知,門派還沒有專門為我們預備弟子,制定什麼條約吧。」陳彥青眉頭挑動一下,一臉古怪地看著王大彪。
「草!就你事多,老子說有就有。」
王大彪把臉一沉,凶相畢露。
「不錯,這裡彪哥最大,他說有就有。」
「今天你準備斷手腳吧!別磨蹭,自己來吧,斷左邊的手腳,還是做右邊的手腳,你自己做個選擇。」
王大彪身邊跟著的幾個少年,也都附和起來,氣焰囂張得一塌糊塗。
陳彥青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輕笑道:「我要是不想斷呢?」
王大彪聞言,獰笑道:「那就讓我們幫你斷,不過我們一動手,你兩邊的手腳,就都要斷了,而且斷成幾截,我們可不敢保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66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