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我修的是火葉流?」
鄭歸陽聽到陳彥青這話,眸光不由一凝。
其他的弟子,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對於那什麼火葉流完全沒頭緒。
陳彥青淡淡一笑,手掌衝著四周虛抓,只見之前崩碎在四周的雙龍鐧碎片,都被他攝拿到了手中。
「也沒什麼,剛才從你煉製的這兩件靈器中,看出一些端倪而已。」陳彥青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這些碎片,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可能!」鄭歸陽語氣斷然,道:「剛才你只是遠遠看到過這兩件靈器,怎麼可能看出我煉製的手法。」
他在說話時,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彥青,好似要將其整個人都看透。
「沒什麼不可能的。煉器之道,傳承萬千,各種流派的手法,更是不知凡幾。這火葉流的手法,我正好倒是知道一些,能夠認出並不奇怪。既然你是修煉火葉流的,那不妨看看我這火葉流手法,練得如何?」
陳彥青嘴角掀起一絲淺淺的弧度,說到此處,忽然間,他手掌抖動,那些雙龍鐧的碎片,就飄浮了起來。
「聚火!」
一陣輕喝自他嘴中發出,只見他五根修長的手指,以一種奇異的韻律擺動起來,就好似一根根柳枝拂動。
在他面前的虛空,登時就紊亂了起來!
一股股磅礴的火元氣,自虛無中,不斷地抽取出來,匯聚到了他的面前,化為了一片暴烈的橙紅火焰,將那些雙龍鐧碎片包裹住。
以虛空為熔爐,吸納天地之火,竟是當場開始淬鍊那些靈器碎片。
一縷縷的火焰,熱力收斂,如靈動的精靈,不斷地跳動著。
隨著陳彥青手指勾動,每一縷的火焰,都產生了奇異的變化,有各種符文之光,在那些火焰中流轉。
火焰被拉得細長,形如柳葉,但又無比的凝實,好似鋒刃,一片片地射入那些靈器碎片之中。
只是頃刻間,那些靈器碎片,就全部發出顫響,一些被破壞了精華神性的材料,被當成雜質剔除,而剩下的精粹,則是被重新融化,萃取出來。
「怎麼會……怎麼會……虛空成焰……柳葉如刀……」
鄭歸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看得入迷,雙眼盯著陳彥青不斷變幻著的手指印訣,整個人都如瘋魔了一般,喃喃自語個不停。
在煉器之道上,他修習的一直都是火葉流的手法,自覺也算是登堂入室。
但是如今,看到陳彥青施展的手法,才知道自己壓根什麼都不是。
陳彥青此時十指連動,帶著一種夢幻飄渺的氣息,如同在彈奏一曲仙音,又是在勾畫錦繡山河。
就算是那些對於煉器之道,並沒有如何深入涉足的內門弟子,都看得如痴如醉。
那每一道手指印訣划過的軌跡,簡直就是一種完美道勢韻理的體現。
讓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這……就是真正的煉器之道嗎?」
有弟子忍不住暗自驚呼,完全被眼前所見給震驚了。
要知道,大多數修者,自己祭煉靈器的形體,都是簡單地以火焰淬鍊材料,然後凝聚成型而已,甚至後續一些陣紋印刻,都需另外請人幫忙。
如此煉製出的靈器,自然存在著諸多的缺陷。
和此時的陳彥青一比,自己那哪叫煉製靈器,根本就和世俗間打鐵的沒分別。
「這麼說,他之前送出的兩件中品靈器,真是他自己煉製的?!」有弟子像是想起了什麼,發出驚嘆。
「八成是了,你沒看到鄭歸陽師兄,都看得入神了嗎?」
「天吶!這……這,他只是神泉境的外門弟子,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煉器造詣,竟比鄭歸陽師兄,都要厲害!」
「誰說不是啊,真是個妖孽。此人以後千萬不要去招惹,就單單他這煉器上的造詣,足可以讓他在門中有著超然的身份。以後他和荊南師兄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參和了。」
「我也是……」
不少弟子,看向陳彥青的目光,都漸漸變了,多出了一種忌憚。
特別是一些女弟子,看著陳彥青在煉器時,那從容雅致,自信而冷靜的模樣,更是芳心暗動。
「這個弟子,在煉器上,比歸陽師兄都厲害,有機會倒是要和他好好親近親近。」有一位女弟子輕聲自語著。
「喲,晴師妹這是動了春心嗎?我記得之前,你還說做夢都想成為歸陽師兄的道侶呢。」旁邊有人調笑。
「少來,我一直覺得這師弟不錯。你就別說我了,我瞧見你看那師弟的眼神都直了。」
「你們都別說了,都是內門的師姐,丟不丟人。」
「師姐又怎麼了,要是有誰能送我那麼強大的中品靈器,我喊他師祖都行。」
「……」
不少女弟子,竊竊私語著,眸光時不時地往陳彥青那邊偷偷瞥去。
不得不承認,此時在煉器中的陳彥青,真的非常有魅力,那種目無餘子,視內門群雄如無物的雄主氣概,更是讓女子發自內心的傾慕。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剛才陳彥青隨手贈送中品靈器的大手筆,實在讓人羨慕得發狂。
荊南聽著不遠處這些議論聲,一張臉時而黑沉,時而鐵青,猙獰得像只惡鬼。
「該死,這小子竟然在煉器之道,有如此造詣。」荊南手掌緊握,捏得爆響連連。
他知道,陳彥青既然展現出這等煉器天資,在門派中,身份必然一躍而上,再也不是自己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揉捏的貨色了。
「荊南師兄,這事以後有的是機會。了不起,等他什麼時候離開了門派,我們暗中下手。」李帆暗中傳音過去。
便在這時,場內又傳來了一陣驚呼。
只見陳彥青手指划動的印訣,再次出現了變化。
在他控制下,那些重新萃取出的玄日石精粹,分散成星星點點,被無數火焰柳葉包裹,相互間密集地穿織起來,形成了一片更加巨大的火焰花葉。
與此同時,陳彥青十指如十口縮小了數倍的仙劍,鏘鏘而鳴,劃出無數的紋理。
這些紋理,都包裹在火焰柳葉當中,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座座法陣,陣勢相連,最後都印刻向了中心最為巨大的那片火焰花葉。
轟!
一股奇妙的氣勢,在內部突然發散而成。
「不可能!你……你怎麼做到的!竟然同步印刻陣紋,你最後施展的火葉流手法,為何我聞所未聞。」
鄭歸陽看得心神巨震,像是受到的震撼太大了,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這番話,也不知道是沖自己說,還是在問陳彥青。
陳彥青手中印訣已經停下,僅僅控制那些那花葉形狀的火焰,沒有消散。
在那花葉形狀的火焰內,隱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沉浮不定。
「火葉流煉器手法,九九八十一式!你既是修煉火葉流之道,又怎麼會聞所未聞。」陳彥青笑道。
「什麼!有九九八十一式!」鄭歸陽瞪大了眼睛,哪裡還有內門四傑,煉器殿首席弟子的風度,他兩隻眼珠子一片通紅,急吼吼道:「我只知道三十六式!你……你說你知道八十一式?!」
「不錯,略有機緣,有幸學全了八十一式火葉流手法。」陳彥青點了點頭,繼而又有些遺憾道:「可惜啊,我和鄭師兄不相熟,不是朋友,不然的話,以後大家倒是可以好好交流切磋,一同參研這火葉流手法中的各種玄機。」
鄭歸陽一聽這話,眼睛猛地一亮,大喜道:「怎麼不是朋友,以前不相熟,今天認識不就相熟了,我和師弟你一見如故,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陳彥青還是微微搖頭,有些可惜道:「鄭師兄有所不知,我這人在門派人緣不太好,你要是和我做了朋友,恐怕和某些人就做不成朋友了。」
鄭歸陽一愣,立刻就明白了陳彥青話語中的意思。
他大有深意地衝著荊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想也不想,便笑道:「哈哈哈,志同道合才是朋友,師弟不要推辭了,你才是我的同道之人,你這個朋友,我鄭歸陽交定了。至於其他無關人等的因素,不用去管他。」
四周眾人一聽這話,都是面面相覷,眼角餘光,忍不住沖荊南那邊掃去。
這尼瑪的逆轉也太大!
本來不少人都認為,陳彥青這次狠狠地折了鄭歸陽的顏面,以後肯定也要上了鄭歸陽的黑名單。
可哪裡,這短短一會功夫下來,兩個人就成了朋友,倒是荊南,直接被鄭歸陽劃為了無關人等的行列。
不過這些弟子又哪裡知道,那火葉流八十一式手法,對鄭歸陽的吸引力是何等的巨大。
一旦能夠完全領悟透徹,他的煉器造詣,將會再次提升一個,甚至幾個層次。
至於荊南,若是沒有荊空雲副掌門那個背景後台,鄭歸陽鳥都懶得鳥,就算有這個因素,在門中,也就是和他地位相當而已。
平日裡給你面子,幫你些小忙,也無所謂,現在不給你面子,你還能咬老子?
所以,鄭歸陽此時公然表態和陳彥青上了一條船,就著實讓荊南氣得差點吐血。
「鄭歸陽,你可想清楚了?」荊南面色陰沉到極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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