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人蹲,秦川靠在樓梯間牆壁,一邊抽菸一邊調整情緒。
「師傅說的沒錯,跟人打架,分寸真不是說掌握就能掌握的。」
「練到骨子裡的招式,下意識就使出來了。」
秦川現在終於理解趙志林當初那段話的意思,如果他不會武,今天最多就是挨幾個嘴巴子。
或許嘴巴子都不用挨,低個頭,服個軟就過去了。
但他學了武,有高於別人的實力就不會低頭。
有誰見過綿羊挑釁獅子,獅子擔心挨打讓路的?
剛剛動手期間,差一點點他就把杜老虎的手臂給掰斷,那麼大的勁道,治好下半輩子也拿不了重活兒。
就算他是自衛,上了法庭,可能也會被判個防衛過當,免不了牢獄之災。
幸好關鍵時候收住了手。
至於三瓶子打散杜老虎的江湖氣,這個他倒是故意的。
1v3的過程中,看似三瓶子爆頭給人衝擊性最大,其實傷害是最小的。
砸人的時候,他都是用啤酒瓶中間部分砸,看似嚇人,威力並不大,人的頭蓋骨還是很硬的,只是瓶子邊緣鋒利,劃破脆弱頭皮,流血有點多,包紮一下問題不大。
當然,如果用的是瓶底,那就另當別論,再硬的頭蓋骨也給你干碎。
最後是酒瓶子插眼。
這也是秦川故意的,不是打紅眼。
現場那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但凡他的氣勢弱一點,等待他的馬上就是被群毆。
所以只能拿杜老虎立威,弄個酒瓶插眼的場面嚇唬嚇唬眾人。
打過架的都懂,哪怕面對幾十人,你只要敢幹死一兩個,根本就沒人敢近你身。
也就是所謂的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一根煙抽完,秦川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來到一樓,伸出頭偷偷看了一眼外面,見沒人蹲守他才快步走出來。
酒店門口,夜風拂過,秦川狠狠舒了一口氣,現在才發現,後背全是冷汗。
「喂!」
身後響起聲音,神經緊繃的秦川迅速後撤一步拉開拳架。
下樓買煙,一直沒上去的王婷婷被嚇到:「伱幹嘛這麼緊張?」
秦川摸了摸鼻子:「習武之人,反應有點快,還以為遇到危險。」
「大街上能有什麼危險?」王婷婷想到什麼:「樓上不會出事了吧?」
秦川開玩笑道:「沒有,杜老大其實挺通情達理的,經過一番交流,我兩一見如故,差點沒殺雞頭,燒黃紙結拜兄弟。」
王婷婷疑惑:「真的?」
這個杜老大就是個老流氓,怎麼看都不像是通情達理的人。
不然她也不會利用買煙的藉口下樓。
擔心有別的情況發生,她也沒走,一直在對面守著呢,情況不對的話就報警。
秦川神情自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酒店大堂,滿頭是血的杜老虎用毛巾包著頭,在一群人的關懷下走了出來。
「虎哥,只要你一句話,我今晚就帶人砍那小子。」
「瑪德,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高低給他廢咯。」
「我已經搖人了,隨時可以動手。」
頭上血管多,老虎流了不少血,這會只感覺頭昏昏沉沉的,這幫孫子的話他半句都沒聽進去。
真敢動手,他們早就幫忙了。
馬勒戈壁的,全都傻站著。
現在人走了,牛逼一個比一個吹的響。
突然,剛剛還亂糟糟,七嘴八舌的,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老虎正疑惑呢,一抬頭就看到酒店門口站著的秦川。
他們看到秦川,秦川也看到他們了。
一方眼神平靜,面帶笑意,一方眼神躲閃,七八個人硬是往一個邊上的門擠。
出了酒店,老虎一行人往街道右邊走,和秦川背道而馳。
隊伍里的人邊走邊道:「小武,回頭看一下追過來沒有?」
叫小武的剛剛在樓上挨了肘子,現在胸口青紫色一片,怕得要命,哪裡敢回頭。
「不知道,我不敢看。」
「艹,你特麼用餘光掃。」
「哦哦,看不清,好像過來了。」
「怎麼辦,幹嗎?」
「幹個雞毛,我數一二三,大家馬上跑。」
「一,二。」
還沒到三,剛剛數數的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進入轉角,撒丫子跑得沒影。
其他人見狀也是拔腿就跑,一個個速度堪比田徑運動員。
「艹。」杜老虎破口大罵,也顧不得太多,捂著頭,瘸著腿跟著跑。
酒店門口,王婷婷和秦川面面相覷。
王婷婷:「他們怎麼了?」
不是說差點殺雞頭,燒黃紙嗎?怎麼一頭的血?
雞掙扎得厲害,血灑頭上了?
「不知道啊。」秦川繼續裝傻充愣:「管他們,打車回去吧,今天也累了,腰酸背痛。」
王婷婷:「」
怎麼就腰酸背痛了,就唱了兩首歌而已,不至於吧。
今晚的事情她越來越看不懂了,但她知道,自己離開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次日。
這一趟活兒完畢,秦川和王婷婷收拾行李走人。
秋高氣爽,天氣晴朗,秦川穿了一件襯衫,臉上戴著蛤蟆鏡,單手插兜很是休閒。
王婷婷拖著行李箱走在身後,上半身白色短袖,胸口撐得鼓鼓的,下半身牛仔短裙,露著大長腿。
兩人的做派就像是來度假的。
誰也不會想到,昨晚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兩人在路邊等出租車期間,一輛黑色suv猛的急剎停在路邊。
車門哐當拉開,杜老虎頭上包著紗布,紗布外層套著紗網,快速從車上走下來。
隨行的還有兩個洗浴中心的小弟,一個司機。
一邊走,杜老虎一邊把手伸進衣服外套里。
秦川手心捏了把汗,左右看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可以用的武器。
那麼近的距離,真要是掏出一把鋸成短管的噴子,他想躲也躲不掉啊。
那玩意一槍打出來,幾十顆細小鋼珠,殺傷面積非常大。
往前踏了半步,秦川站在王婷婷身前,低聲道:「待會有事你先走,不用管我。」
說話間,杜老虎已經靠近十步之內。
這是噴子的最佳射程距離。
都不用瞄準,抬手一槍百發百中。
眨眼間,七步,五步,三步
「嗯?」
秦川看不懂了,這真要是崩他,靠那麼近幹嘛?
五步之內,噴子的殺傷力依然大,但相對用槍之人危險也大。
這麼近的距離,秦川頂著中一槍的風險,立馬就能衝上前打死對方。
杜老虎放進外套里的手終於是拿出來了,是一個厚重的檔案袋。
「兄弟,這是你的演出費尾款,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
「下次注意點,不是誰都像我這麼好脾氣。」秦川伸手接過信封,隨手遞給王婷婷。
「有空常來玩。」杜老虎擠出一個笑容:「去我的洗浴中心,哥們給你安排滿意。」
秦川點點頭:「再說吧。」
「需要我送你們去機場嗎?」
「不用,出租車到了。」
一輛車租車正好停下,秦川伸手攔截,轉頭對王婷婷道:「上車。」
一直到行李箱放上後備箱,坐進車裡,司機踩下油門後,秦川才鬆口氣。
而坐在旁邊的王婷婷似乎明白了什麼,看秦川的眼神有點怪異。
昨晚那麼多人,秦川這是怎麼打服對方的?
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街邊,杜老虎站在原地望著出租車離開,身後小弟道:「虎哥,怎麼不干他?」
噴子他們有,就在車上座椅底下。
只要老虎一聲令下,馬上就掏出來崩秦川。
杜老虎眯眼道:「我崩了他,然後跑路,你小子接管洗浴中心,替我照顧大嫂是吧?」
「哥,我沒那意思。」
「那你特麼就閉嘴,輪不到你教我做事,走,回去。」
昨天晚上差點被秦川干廢,當時確實是被嚇到了。
醫院包紮後,冷靜下來不是沒想到找回場子。
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上,還是算了。
現在手底下一家洗浴中心,每年進賬百八十萬,票子妹子都不缺,何必呢。
真幹了秦川,他也得跑路,沒必要啊。
況且要是干不死秦川,回頭人家找上門,他日子還過不過了?
昨天就差點被干廢,下次還有這麼好運氣嗎?
出租車上,王婷婷忍不住問道:「老闆,我感覺杜老虎有點怕你,為什麼啊?」
秦川搖下半截車窗吹風,淡淡道:「因為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杜老虎不缺錢,不缺妹子,小縣城裡也有一定江湖地位。
真敢和他拼命嗎?
擁有的越多,越怕失去,這是人性。
現在回過頭想想,剛剛杜老虎下車後故意把手放在外套裡面好幾秒,就是想嚇唬他,逼他認慫。
但凡他先開口,迎了笑臉,弱了氣勢,恐怕尾款就拿不到,還得賠個不是才走得了。
所以秦川全程沒什麼好臉色,不卑不亢,沒有半點討好。
「看看給了多少尾款。」秦川對王婷婷說道。
王婷婷打開檔案袋,瞅了一眼,驚訝道:「好像是五萬。」
一摞一萬,五摞,很好認。
秦川半眯眼,五萬塊,多了。
演出費一共都才六萬八,來前打了三萬給公司當定金。
尾款應該是三萬八才對。
多出來的一萬二,看來是杜老虎的賠禮。
秦川抽出十幾張一百的鈔票給王婷婷:「這趟結束我會休息一段時間,這錢你拿著花吧。」
「買點衣服也好,吃喝也罷,隨你。」
王婷婷擺手:「不用,你給我預支的工資足夠了。」
秦川給她預支的一萬塊錢,多的都有了。
怎麼能再要這一千多。
「拿著吧,就當是辛苦費和獎金,這段時間辛苦了。」
又是助理,又是攝像,又是化妝,這些日子王婷婷確實夠辛苦。
除了這些,秦川也是為今天發生的事補償。
杜老虎掏出來的真是噴子,他和王婷婷一個都走不了。
他不願意欠別人的。
雖然最後沒事,但王婷婷確實是在無形之中承擔了這次因果。
喔豁,今天沒有八千,差幾百字。
昨天上架,有點興奮,蚊子又多,天亮才睡著,今天起太晚了。
明天高低寫八千,起早點,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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