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麼?」醫生走來了問我,我想了想:「沒吃,不過我不餓!」
醫生不由得笑了笑:「你應該還沒有男朋友才對。」醫生這話的潛意詞一點都不難理解,但是我並不感興趣。
於是我說:「其實裡面的人不是我哥,是我男朋友。」
醫生的目光頓了一下,臉色也變了變,二話沒說轉身走了。
看到醫生走了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才給葉綰貞打了個電話,叫她帶著錢來醫院一下。
葉綰貞估計放下電話就跑來了,看到病床上宗無澤躺著,問我怎麼回事,我坐下一旁原原本本把話說了一遍,葉綰貞這才說,「歐陽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好的把你們扔下了。」
葉綰貞說這話也不是她的錯,主要是我沒說宗無澤故意親我的事情,要是說了葉綰貞也就不會說宗無澤了。
但現在歐陽漓那邊怎麼辦?
「貞貞,歐陽漓呢?」我過了一會還是擔心的問,葉綰貞便說:「應該沒起呢。」
葉綰貞這麼說我才想起來,外面還沒天亮,這個時間應該是沒起呢。
葉綰貞這時候神秘兮兮的問我:「你沒不會是吵架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挑起一邊的眉毛問葉綰貞,葉綰貞搖了搖頭:「不是救好,我還以為我師兄做了什麼對不起歐陽漓的事情。」
「你別嚇唬說了,我都有點累了,你別走,我去睡一會,等我睡醒了在說怎麼辦。」說完我去一邊的床上鑽進被子裡面睡覺去了。
但一躺下沒有多久眼前就夢見了很多的人,人群中我到處的找歐陽漓,卻沒有歐陽漓的影子,結果找了一覺醒了累的我渾身骨頭都疼,躺在病床上面也不想動。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累過了,有時候也是很羨慕別人家的小媳婦的,就好像我四嬸那樣,在家裡守著灶台轉來轉去也是挺好的。
看我醒了葉綰貞過來看我,問我怎麼樣了,還累不累了。
我也沒說太多,寒暄兩句去看對面床的宗無澤了,宗無澤此時已經醒了,正在看我,人躺在床上顯得憔悴,臉上有些白。
我從床上下來朝著宗無澤那邊走過去問他:「你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在做一個細微的檢查?」
「本來我也沒事,不過是操勞了一些,回去修養一頓時間就沒事了。」宗無澤能的話我多半是不相信,他要是沒事,也就不會一口口的吐血了,但他為什麼吐血我倒是很奇怪。
好好的一個人,說吐血就吐血了,要是真的沒事才更有問題。
「你要出院麼?」我問宗無澤,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要住在醫院裡面也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了,出院回去慢慢想辦法。
「嗯,辦出院。」宗無澤這時候還是比較明智的,既然打架都同意了,我也沒說那麼好說的。
「貞貞,你去辦出院吧,正好把錢交上,我沒有錢。」葉綰貞應該沒去給續錢,我平常覺得我很貪錢,至於葉綰貞我也就不說她什麼了,她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她對宗無澤這個師兄還是好的,所以聽我說葉綰貞二話不說起來就去辦出院了,我則是留下來收拾了一些。
說到底我和宗無澤就好像是來住旅店一樣,根本也沒什麼東西,葉綰貞還沒等回來,我就扶著宗無澤起來,朝著醫院外面去了。
到了門口等了葉綰貞一會,葉綰貞出來我們也就一起離開醫院回去陰陽事務所那邊了。
下了車不等進門我就聽見參王喊:「遭罪!遭罪!」
此時我也沒時間去管參王了,看了一眼跟著宗無澤進了陰陽事務所的院子裡面,宗無澤進門便朝著裡面去了,周圍躲在陰暗處的鬼都紛紛朝著我們看,還在背後偷偷引論,宗無澤是不是大限將至了。
宗無澤也不回頭,好像是身體確實不行了,他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鬼在他背後說什麼了。
葉綰貞也不管那些,回頭看了看那些嚼舌根不怕事大的鬼:「等一會我怎麼收拾你們。」
鬼作鳥獸散一些都不知道跑道哪裡去,有的甚至害怕的往牆壁裡面鑽。
宗無澤到了房間裡面,先是去洗了洗手,這還是第一次,我看到宗無澤給祖先上香,站在哪裡不知道看著什麼,木瓜給你深邃的盯著牆上那對正遊園的夫妻兩個看。
別人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畫裡面的女人出來過。
宗無澤上香就去躺著了,全身的疲憊,躺在哪裡看了我一會說:「寧兒要看說,我這裡還有幾本,你都拿過去,我累了!」
給人的感覺,宗無澤就是那種人之將死,把一切都看淡的樣子。
看他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交代了葉綰貞兩句先回了棺材鋪那邊,門開了進去院子裡面歐陽漓正站著,雙手背在身上,站在門口望著我這個方向,他看見我倒是沒有什麼驚喜,也沒有什麼難看的臉。
進去我也是頓了一下,在外面沒臉沒皮的怎麼我都無所謂,回來了要是歐陽漓給我一點臉色看,我都覺得自己多餘,心裡就傲嬌的不行,我就心裡想,他要是給我臉色看,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轉身我先去把門關上了,轉身我還以為歐陽漓還在哪裡站著,結果一轉身人不知道哪裡去了。
看看院子裡沒有人,一水水的棺材,我才朝著屋子裡面走去,幾天沒回來了,不知道紫兒怎麼樣了,睡醒了沒有。
走到屋子外面朝著裡面看了一眼,紫兒已經醒了,正站在床那裡和小殭屍玩,小殭屍正在和紫兒兩個人看著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我這時候也沒多想,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開了紫兒和小殭屍都朝著我看,紫兒看見我邁步走了過來,彎腰我把紫兒給抱了起來。
小殭屍站在原來的地方抬頭看著我,看我抱著紫兒,她也把一雙手伸了出來,朝著我抓了兩下,很明白的意思,要我抱著她。
我也是有孩子的人,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同樣也是。
把紫兒放下我蹲在地上把小殭屍抱了起來,但這孩子十分的粘人,給我一她就緊緊摟著我,說什麼也不鬆手了。
紫兒倒是沒有不高興,雖然很想讓我抱著,但他只是抬頭看著我,弄得我倒是有點覺得紫兒很可憐似的,於是我只好蹲在地上,把紫兒樓過去,兩個打算一起抱起來,可惜力氣不夠抱不動。
紫兒也算聽話的孩子,坐在床上看我,還問我:「娘親去哪了?」
「去辦事了,紫兒在家聽話了麼?還有」我朝著小殭屍看了一眼,問她:「你叫什麼?靜兒?」
小殭屍想想:「愛新覺羅和碩端靜。」
好繁瑣的名字,我想了一下:「那還是叫靜兒好聽。」
小殭屍嘟了嘟嘴,似乎不是那麼高興我亂給她把名字改了,但還是很給我面子的,沒有反駁我什麼,而是摟著我不肯放開。
我看看小殭屍烏黑柔亮的頭髮,這么小的孩子,留著這麼長烏黑的頭髮有點不正常似的,還穿著滿人的小旗袍。
「我給你梳梳頭。」抱著小殭屍坐下給小殭屍梳了兩個小鞭子,拿了鏡子給小殭屍看看,她似乎不滿意撩起大眼睛看我,我說:「到了這裡,你和紫兒一樣,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女兒了,你要是還梳你原來的那個頭,我只能把你送給半面家了,就是那天來的那個紫兒乾娘。」
小殭屍一副似懂非懂的目光,大眼睛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其實她就是不懂,但聽我說要把她給送人,她只好看著我不說話了。
完事我給小殭屍找了一套衣服,估計是葉綰貞買回來的,但靜兒不願意換上,也就仍在一邊了。
我叫紫兒先出去,把房門關上,給靜兒換了一套衣服。
靜兒換上衣服下來照照鏡子,這下高興了,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是看又是瞧的,我要去把紫兒叫進來,過去開門,靜兒忙著從後面跟了出來,緊緊拉著我的衣服,衣服她要跟著我,怕我把她扔下的樣子。
門開了射進房間裡面一縷陽光,我下意識的過去擋住了陽光,紫兒此時說:「靜兒和紫兒一樣不怕!」
聽紫兒這麼說我也是忘了,靜兒確實不怕陽光,這才躲開了讓兩個孩子在院子裡面玩,我則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紫兒一個我還沒有把握,又來了一個靜兒,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倘若扔下了不管,我於心不忍,可要是管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哪裡還有能力管靜兒。
葉綰貞倒是很想管,可我也不能讓她趟渾水。
屋子裡沒看見歐陽漓,我朝著院子裡看了看,院子裡也沒有,不禁心情有些低落起來。
歐陽漓是不是真的生氣了?我和宗無澤沒什麼,他難道都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越想心裡就越是不舒服,就越是覺得委屈。
宗無澤他要親我,我雖然沒有來得及拒絕,可那也不能怨我,難道說我還得以死謝罪不行了。
這個歐陽漓果然是塊氣人的木頭,又不知道跑道哪裡去了,果真氣人!
沒看到歐陽漓我就坐在門口坐著,飯也不吃,屋子也不進去,看著兩個孩子在院子裡面又瘋又鬧的,哪裡知道就在我坐著的這一會,宗無澤那邊竟然一口氣上不來死過去了,還把陰差給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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