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雲里秀我忙著尷尬的笑了笑,四下看了兩眼,心裡琢磨,雲里秀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剛剛我乾的那些事他不會都看見了,回頭以為我是個神經病?
這麼想我說:「剛剛你都看見什麼了?」
雲里秀不由得輕哼一聲,桃花眼輕蔑的白了我一眼:「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嗜好,挑撥一群鬼在這裡為了一隻女鬼干架?」
女鬼?
這裡哪有什么女鬼,分明是一個紙人而已。
「哪來的女鬼?」於是我問,雲里秀朝著我身後的媳婦看去,我也跟著看去,哪裡知道媳婦竟有些臉紅了,怯怯走來,朝著雲里秀施施然的福了福身子說道:「見過大師。」
「嗯。」雲里秀隨隨便便的答應了一聲,跟著看也不看一眼女鬼,目光落在我身上,朝著我說:「現在還有什麼想說?」
「她喜歡你!」我說,雲里秀微微一皺眉頭,看了一眼媳婦似是有些不悅,而後問我:「你吃醋了?」
我頓覺無語,媳婦喜歡他,吃醋的應該是宗無澤好不好,我為什麼吃醋,吃他的?
雲里秀這廝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我平時也是這樣,如今與他比確實比不過,甘拜下風。
「啊!哈!」我尷尬的笑了笑,雲里秀馬上說:「笑的真奸詐!」
我頓時無語,我笑的就那麼明顯,奸詐?
於是我無奈的抬起手在背後搓了搓,雲里秀冷哼一聲,說道:「你幾天不去學校了?故意躲著我?」
呃!
「我家裡出事了,我表哥因病去世了,你雖然來的時間不多,但也應該聽說了,我表哥原本是歷史老師,後來雙眼失明了,前段時間下了一場大雨,雷電交加的,受了風寒,結果便一病不起,哪裡知道就這麼因病去世了,我在家裡給他辦理後事,這才沒去學校,哪裡是躲著雲老師你了?」
我扯謊比較會扯,基本都不用打草稿,至於信不信,那就是雲里秀的事情了。
雲里秀的雙眼盯著我看,忽然說道:「如今離宗無澤去世已經十天有餘,你是打算守靈一百天?」
雲里秀那樣子說的好像我做了件很對不起人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我對不起的便是他了。
未免我說錯話,我笑了笑。
「笑的這麼難看,你還笑,故意想要嚇死我?」雲里秀這話說的,哪隻眼睛看我難看了,他自己眼睛有問題,看我不順眼,他自己不找毛病,反倒是在我身上找毛病,他這人可真是不可一世。
不過看在我打不過他的份上,不與他計較便是,於是我說:「你家住在這裡,還是路過?時間也不早了,今天這事就算了,我明天肯定去上學的,這麼冷的天,你要不還是先回去好了。」
「我以為你會說這麼晚了,請我進去坐坐,你住在哪裡?是這家香燭店,還是那家陰陽事務所,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嘀嘀咕咕。」
雲里秀這人毛病不小,愛管閒事,上輩子不知道是不是屬狗的。
我還是想了想的才回答:「我住在這裡面。」
我指了指香燭店,其實香燭店是葉綰貞的,只不過她也沒有過來住,我說什麼都一樣了。
聽我說雲里秀邁步走了進去,我隨後跟著過去,攔都攔不住雲里秀。
進門之後雲里秀在香燭店裡面走了幾步,看看沒什麼轉身朝著我這邊看來,停下,他朝著我問:「你就住在這裡?」
「啊!」我笑呵呵的答應,自然是有些心虛,不過雲里秀也不過是問問,現在八點多鐘,問過了應該就走了。
見我笑雲里秀劍眉微蹙:「這麼破的地方,你還笑的出來,有什麼好笑的,溫家的後人就這個德行?」
一時間我被雲里秀說的啞口無言,溫家後人那麼多,他說我一個人好了,沒必要拖上那麼一堆溫家後人。
心裡到底有些不高興,他還不如罵我老祖宗了,我還能回他一句去你老祖宗的。
但我面上還是很收斂的,畢竟不敢得罪雲里秀,便說:「也不全是,就是我這樣。」
「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雲里秀輕蔑的白了我一眼,我便是一番無奈,雲里秀這廝不嘴毒一點能死似的,著實氣人不清。
實在說不下去,我便不在說話了,雲里秀這才說:「我在城裡租了房子,你跟我過去住好了!」
呃!
許是這是今年來我聽見最有意思的事情了,所以我根本沒啥反應。
但云里秀卻說:「把東西收拾一下,鎖上門跟我走。」
我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歐陽漓出來看我,肯定是覺得我一時半會玩不夠,自己回去先躺著去了,他要不出來,我怎麼辦?
我會抓鬼,我可不會抓人,雲里秀要是一隻賴皮鬼可就好了,我就可以先把他給收了,那樣一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了。
只可惜他不是鬼是個人,人我就沒辦法了。
拖延不下去我才說:「其實我不住在這裡,這裡是我師兄的住處,我師兄不久之前死了,我嫂子要了這裡,雲老師剛剛說,我便隨口答應了。」
我一說雲里秀的臉色一沉,死氣沉沉的:「你騙我?」
雲里秀那聲音明顯是不快,我忙著說:「不是騙你,是開個玩笑。」
「我看你是皮癢了!」雲里秀說著便要動手,抬起手便要打我,我一看他想要動手,我忙著後退了兩步,歪著頭看他:「就算我騙你,打人也不好,你也不能跟我動手,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我一邊後退一邊說,雲里秀卻邁步朝著我走了過來,冷哼道:「你與我有契約,是我的人,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我勒個去!
雲里秀這麼說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我又不是你家奴才,你可不要亂說話,現在不是封建朝代,東西能夠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說完忙著要跑,雲里秀這廝不知道扔了什麼東西,一下扔到我腳下去了,我沒站穩,撲通一聲絆倒在地。
我也不敢看腳下是什麼,忙著要起來,結果雲里秀已經到了我前面,最後我站起來,他也擋住了我的去路。
「你……你可別過來!」我說著忙著後退,結果半面他家的門板便晃動起來,我這才逃過一劫,回頭看去竟是紫兒所在的那扇門板,不知道是不是紫兒有感我遇到危險,要出來幫我的忙了。
雲里秀忽然抬頭看去,目及那扇門一把將我推開,走了過去。
等他到了門板跟前,門板乎噠一聲被風吹了過去,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雲里秀卻站在門那裡看了一會,而後把手放到了門板上面,眯著眼睛在那裡感悟什麼似的。
我一看事情不好,忙著做出要跑的舉動,雲里秀忽然睜開眼,朝著我這邊看來,知道他是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我尷尬的笑了笑,轉身便跑,結果這次又給抓到了,但我擔心紫兒會衝動,被發現,便也不在掙扎了。
於是我便和雲里秀說:「你只要不打我,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雲里秀看我:「看來你就這點骨氣。」
我笑了笑:「我確實沒什麼骨氣,骨氣也不當飯吃,你說是不是?」
我說完雲里秀輕蔑的白了我一眼,他那樣白了我,我總歸是不高興,但心裡不高興也不敢表現出來,於是我說:「我們不如先出去,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雲里秀聽我說才跟著我出來,出了門我把香燭店的門關上鎖好,這才朝著回去走,而我給宗無澤扎的那個媳婦,也不知道被哪只鬼搶走了,竟沒看見了,至於那些打群架的鬼,到是都沒走,還在門口打架,吆五喝六的,其實誰都不多厲害。
雲里秀看了一眼,眼睛輕微一閉,那些鬼忽然間都沒有了,奇怪的是我手腕上的珠子倒是震動了一下,但我低頭去看,倒也沒看見什麼了。
雲里秀睜開眼看了我一眼,伸手將我的手腕抬了起來,我奇怪他竟能將我手腕上的珠子轉動了幾下,之後眉頭深鎖,朝著我問:「誰在幫你做事?」
我微微一愣沒什麼反應,看雲里秀的樣子指的是歐陽漓了。
我隨口問:「驅鬼師要是和鬼王在一起,這事有什麼說法。」
「必死無疑。」雲里秀話說的十分篤定,根本沒有猶豫過,我忙著說:「我師兄幫我做事,還給我買命錢,買命錢你知道吧,就是……」
「不用解釋了。」雲里秀說完將我的手放下,轉身朝著陰陽事務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問我:「是這裡麼?」
我忙著說:「是這裡。」
不等雲里秀進門,我先跑了進去,雲里秀隨後跟著我進門了。
在我看來,我早點去叫歐陽漓的好,他在我就不用怕了,哪裡知道我進門找了半天,沒看見歐陽漓,就是房間裡面,也是沒有。
於是我低了低頭琢磨起來,歐陽漓不會是跑了!
「寧兒,本王有點事情要做,明早回來。」我正站在屋子外面,歐陽漓在我腦海裡面說,我終於知道什麼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雲里秀來的就很早。
「你……」
我想了想,指了指我的房間:「這裡是我住的地方。」
雲里秀也沒說話,推開門便近了屋子,進門後他轉悠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走了出來,之後才說:「這裡勉強可以住人,不過你一個人也還是有些不妥。」
「我不是一個人住,我和貞貞住在這裡,雲老師記不記得,我上課的時候有……」
「我知道。」雲里秀不願聽我說話似的,早早的就打斷我,於是我只好不說了。
「還有軒轅烈也住在這裡,他是貞貞的徒弟。」我繼續說,雲里秀看了我一會,這才說,「既然這樣我先走了,你以後少做一些白痴做的事情,好好的修身養性,身為驅鬼師的後人,整日的不學無術。」
雲里秀恨鐵不成鋼似的,我看著他就這麼從陰陽事務所的門口邁步走了,一身單薄的衣著,走的是那樣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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