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或許就算是正式的真傳弟子,在某些環節,也免不了被人吃拿卡要。
可沒人敢刁難杜祐謙。
因為就在不久前,有個傻乎乎的練氣八層入室弟子,據說還是上品靈根的天才,但是腦子不太好使,被人慫恿幾句就氣沖沖地跑來找杜祐謙理論,讓杜祐謙把真傳候選資格讓給他。
還拉著杜祐謙,要杜祐謙與他鬥法,以真傳資格為賭注。
杜祐謙甚至都懶得理他。
三日後,那個天才弟子就被廢掉修為,開革出了門派。
整個門派都譁然了,這可是上品靈根!
重玄派雖然以前也闊過,但現在只是四等宗門。
上品靈根的弟子,對目前的宗門來說,每一個都是寶貝疙瘩。
每一個上品靈根,在過去幾百年,都是真傳候選。
因為上品靈根的修士,將來能夠築基的概率相當大。
很有可能,十幾年,二十年後,這位就能成為門派的中堅力量。
未來甚至有望成為築基巔峰,有衝擊金丹的希望。
哪怕是掌門、太上長老這樣的位置,對於上品靈根,也是大概率可以獲得的。
可他卻被無情地開革!
其實,細究的話,他雖然說了些過激的話,但並沒有真的動手。
不管怎麼看,都會覺得開革他太過分。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在這件事上,門派較真的態度,不惜用一個上品靈根弟子來殺雞儆猴。
再也無人敢針對杜祐謙了。
至少七年之內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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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邊上,俊美的少年郎迎著朝陽吐納。
伴隨著他輕而均勻的呼吸,大片的雲霞被吸入他的腹中,似乎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全部吸光。
待他呼氣時,那漫天的雲霞又被吐出,氤氳美麗,折射著陽光,七色彩虹架起,將懸崖點綴得如同仙苑。
周天運行結束,少年郎睜開眼睛,眸子裡似有星輝閃爍。
「七年過去了,轉修了鎮派功法《紫氣玉精決》的我竟然才練氣六層,真是小看了修行的難度。雖然距離練氣七層也不遠了,但想到今後的修行,還是很悲觀啊。」
「練氣7層到8層,正常所需要的時間比練氣1層到7層加起來還要多。對我來說,就是需要十年多一點。」
「還有8層到9層,練氣9層到大圓滿,以及可能出現的瓶頸……我今年已經32歲,想在60歲之前修行到練氣圓滿,按部就班的話,可能性微乎其微。」
「雖然師父告訴我,過幾年玉崑山中有一處秘境將要對附近幾個宗門的年輕弟子開放。秘境裡雖然風險極大,收穫也會極大,他希望我去積極爭取一下,或能找到一份機緣,幫我在60歲,甚至50歲之前就達到練氣大圓滿,衝擊築基境。」
「但我可不會去冒這個險,能推就推。就算門派非要我進入秘境,推脫不掉,我也要保命優先,絕不爭搶。」
「這樣看來,這一世按部就班修行到築基境的希望很渺茫了……希望這一世能多獲得一些靈根,而且至少要在火靈根上加1點,爭取下一世成為中品靈根吧!」
杜祐謙還想拜入崇真宗,去找小眼睛道人的徒子徒孫報復呢。
但崇真宗收徒的最低標準就是中品靈根。
要是他連崇真宗都進不去,那報復也就只……
只能再轉世幾次了。
「元清哥!元清哥!」
一個胖墩墩的少年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
杜祐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不好了,元清哥!」小胖墩彎下腰,撐住膝蓋劇烈地喘氣。
杜祐謙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提醒自己:要注意形象。
「演戲有這麼好玩麼?」
一個練氣6層的修士,跑個幾步都會喘氣的話,那怕不是修了個假仙。
小胖墩果然氣也不喘了,腰也不酸了,直起身來笑道:「元清哥,你怎麼總能識破我呢!」
「大概是因為,我不是白痴吧。」
「……總覺得你在罵我。」
「不,這不是罵你。」
小胖墩名叫郭鳴昇。
中品靈根,比杜祐謙晚幾個月入門。
為人還不錯,除了大腦有點殘疾,長得略丑,沒有恆心毅力,情商低……之外,都還不錯。
郭鳴昇聳聳肩,「元清哥,你該沒忘記吧,從明天開始,全門派除了真傳弟子之外的人,都可以挑戰你了。」
杜祐謙微微一笑,「是麼,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該來的,就讓他來吧。」
郭鳴昇仔細觀察杜祐謙的神情,半晌才搖搖頭:「元清哥,你到底藏了什麼底牌?我們討論了很多,都覺得你的處境很危險。你知道明天挑戰你的是誰嗎?」
杜祐謙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那麼多人等著想挑戰我,我怎麼知道是誰。」
郭鳴昇嘿嘿一笑,搓了搓了手指,「我可以告訴你,元清哥。不過嘛……」
杜祐謙淡淡地說,「我隨便往人堆里一走,自然有人會告訴我。」
「……元清哥你真是太聰明了!」
杜祐謙嘴角抽了抽,被伱說「聰明」,我怎麼有被嘲諷的感覺?
「很多人都迫不及待想要明天就挑戰你,早點拿下真傳弟子之位。但是有一個人放話出來之後,別的人都退避三舍了。」郭鳴昇的臉色嚴肅起來。
「哦,」杜祐謙心裡一動,「能讓整個門派的人都給面子,莫不是被譽為真傳之下第一人的那位孟裕珊,孟師姐?據說她號稱五代弟子中的鬥法第一,煉丹第一,煉器第一,制符第一。」
「別的我不清楚,不過這煉丹第一嘛,呵呵。」
郭鳴昇直搖頭,「元清哥,你格局小了。」
杜祐謙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哎,元清哥呀,你就沒想過嗎?門派只禁止真傳弟子來挑戰你。」
杜祐謙皺起了眉,「你是說,明天來挑戰我的,不是五代弟子?」
「恩,元清哥你真聰明。」
我謝謝你啊,能不能別再說我聰明了?尤其不想聽到你這麼說。
杜祐謙想了想,「四代弟子中,沒有真傳弟子身份的,那可多了。比如寶器殿,四代的幾位副殿主,當年都不是真傳弟子。只是,他們應該不會好意思親自下場來挑戰我吧?贏了倒還好說。要是不慎輸了,豈不是一世英名喪盡?」
想到那些四代弟子都要來湊這個熱鬧,杜祐謙頓時感覺頭如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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