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對面湖泊邊上洗臉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逃走的魏明!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風伯辛辛苦苦追了一夜都沒追上他,我們隨隨便便來個綠洲就和他撞上了,你說巧不巧?
是了,魏明在11號訓練營中當了那麼久的警衛部部長,對訓練營周遭的環境肯定也很熟悉。他出來的時候沒帶乾糧和水,自然要先到這綠洲里稍稍休養一陣,然後再規劃接下來的路線。
——我們是他的話,也會這麼做的。
只是。風伯應該也很熟悉周遭的環境,應該不久之後就到了吧?
還好我們進來的時候長了個心眼,擔心會有其他罪犯捷足先登,所以一直保持最隱秘的狀態,否則就要被魏明給發現了。現在挺好,在他發現我們之前,我們先發現了他。
我們趴在草叢中,小心翼翼地窺伺著對面的情況。
魏明雖然身處逃亡之中,但是狀態一點都不狼狽,衣衫、臉面都很乾淨,頭髮也一絲不苟,看上去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警衛部部長。當然,這和他逃出來的時間很短也有關係,再過上幾天,怕是就沒有這麼瀟灑了。
湖泊中有些薄冰,但是並不打緊,也不影響魏明洗臉。
洗完了臉,他稍稍用袖子擦了一下,方才站了起來,目光在四下里一掃,兩道銳利的光芒便射了過來。我們趕緊把頭埋了下去,從草叢之中的縫隙看過他去。
魏明雖然是逃出來的,可身上氣勢依然不減,一雙眼睛銳利無比,好像還是那個可以隨隨便便調動上百持槍警衛的部長。能做警衛部的部長,魏明當然是大才、天大的才,這一點誰都不可否認。
洪衛國做營長,他不服氣,所以反了?成王敗寇,如今他敗了,所以逃亡在外。
但是,狼始終是狼,就算他處於低迷,也始終是狼。只是,在他冷酷、堅韌的面容之上,也有一股淡淡的落寞揮之不去,不知會不會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感到後悔?
如果沒有那一衝動的話,至少他現在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警衛部部長啊!
毫無疑問,魏明現在是11號訓練營的頭號大敵,人人得而誅之,那我們要不要出手去收拾他呢?草叢之中,我們經過一番磋商,最終決定放棄出擊對付魏明,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這是風伯的任務,我們出手有點狗拿耗子。
第二,洪營長說了,我們不是魏明的對手,如果強行和他打架,就算拼盡力氣幹掉了他。那我們必定也會身受重傷,那四個b級罪犯也別殺了。
第三,與其我們出手,還不如等風伯來了,我們助他一臂之力。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們便趴在草叢裡一動不動,持續盯著魏明。現在只希望那些罪犯能遲點過來,別和魏明沆瀣一氣,同時希望風伯能早點過來,這樣我們就能聯手幹掉魏明。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不過我們可以借著月光關注魏明的一舉一動。大漠上空氣好,今天恰好趕了個大晴天,星光也很璀璨,地上也亮堂堂的。魏明在四周轉了一圈,還設置了一些陷阱。以防有人會接近他,好幾次差點發現我們,還好都被我們給躲過去了。
確定四周沒人,魏明方才走回遠處,小心翼翼地生了堆火。然後又抓了一些跳鼠烤著來吃。在沙漠上,也只能吃吃蜥蜴、跳鼠一類的東西了,大點的動物有狼,不過還是別希望狼來了,那玩意兒一來就是一大群。功夫再好看著它們也頭疼啊。
魏明在明,我們在暗,所以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烤跳鼠吃。這湖實在不大,橫面也就三四十米的距離——當然看怎麼說了,沙漠中能有這樣的湖泊算不錯了。
跳鼠的肉很香。味道直接飄過湖面,直竄我們的鼻間,引得猴子和鄭午直接就流出了大灘的口水。
一點都沒誇張,就是真的口水!
我也是服了這兩個貨。
還好我們帶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否則這兩個貨還真的要上去和魏明搶跳鼠吃吶。因為我們的考核時間是三天,三天之後如果不能完成任務,那便算是考核失敗。
三天時間也不算很長,所以我們並沒有帶那種沒有味道的壓縮食品,而是帶了我們一些喜歡吃的,比如牛肉乾啊、午餐肉啊、方便麵啊、火腿腸啊什麼的。
還記得山貓看到我們準備的食物還大搖其頭。說你們這是去野炊吶?
沒辦法,在猴子的薰陶下,我們這幫人哪怕就是穿得不好點、過得不好點,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記得在東城一中的時候,猴子放假了就在外頭的破樓里住。還自己張羅灶火啥的做東西吃。
這次畢業考核,我們帶的食物已經挺好,但還是比不上魏明現烤的跳鼠,哪怕是沒有撒鹽,那味道也夠誘人的。猴子憋的難受,從口袋裡摸出個椒鹽罐來說道:"要不上去和他合作一下?"
——別稀奇,猴子身上啥玩意兒都有,尤其對他這種時不時就要來個野外燒烤的人來說,椒鹽罐更是必不可少的玩意兒。
我們按住猴子按了很久,才把他這個荒誕的念頭給壓下去了。
"好好好,我不去了。"猴子輕聲求饒。
我們剛放開他,就聽見湖泊的另一邊竟然又有聲音響起。我們發現的同時,魏明當然也發現了,他立刻把一腳把篝火踩滅,那隻剛烤熟的跳鼠也慘遭毀滅。成了他腳底下的爛泥。
"該死"猴子輕聲了罵了一句。
隨著魏明躲進樹後,我們也趴到了草叢之中。
不知來的是誰?罪犯,還是風伯?
我們在草叢之中觀察這那邊的動向,只見灌木叢中人影一閃,走出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來。正是風伯!
嘿,我們的運氣果然不錯,竟然先把風伯給盼過來了!
先聯合風伯滅掉魏明,再逐個收拾掉那四個b級罪犯,風風光光地從11號訓練營畢業,正是我們求之已久的事啊!我們大半夜地趴在這冰冷的草叢之中,等的就是風伯的到來。
這一刻,我們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雀躍,想要撲上前去和風伯聚首,但是猴子攔住了我們,讓我們不要打草驚蛇。
是的,我們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躲在樹後的魏明。
魏明看不到我們,也看不到風伯,而我們卻可以看到風伯正小心翼翼地朝著魏明所在的地方走去。
我們一喊,豈不是會驚走魏明?
到時候再想抓,可就難了。
於是我們繼續趴在地上,一聲不吭,準備待二人交起手來,再上前去助風伯的陣。
月光之下。風伯小心翼翼地在樹林之間行走著,魏明所布置的陷阱沒一個能困住他。這個終日縮在分組間的老頭,確實有兩把刷子,而且是大刷子。他走到已經被魏明踩滅的篝火前,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他捏了兩把灰。滾燙的?提起被踩爛的跳鼠,剛烤好的。
這代表人沒走遠。
根本不用我們提醒,風伯的眼睛便在四周搜尋起來,沒有聽到倉皇逃竄的腳步聲,說明人就藏在這附近。
"魏部長。你出來吧。"風伯突然發話。
藏在樹後的魏明一聽聲音,先是一驚,接著便走了出去,和風伯面對面地站著,二人相距不過五六米的距離。
魏明顯然有些不可思議:"是你?"
風伯笑了:"不然是誰?"
藏在草叢中的我們不禁著急,心想風伯啊,你跟他廢那麼多的話幹嘛,直接打啊。打起來了,我們也好上去助陣,就三四十米的距離,我們跑個幾秒鐘也就到了。
只見魏明繼續說道:"我昨晚逃走的時候,聽洪衛國說,要派左飛、孫孤生他們來追殺我啊。當時我還覺得高興,讓他們來吧,看我怎麼挨個將他們殺了。怎麼現在又換了你?"
聽他的語氣,竟然一點都不緊張,像是和老朋友嘮家常似的。
風伯直接笑了起來:"那是他詐你呢,其實當時他都快不行了,通過那樣的方式將你嚇走了。你一走,他便倒下去了,送到了急救室里,然後還派我來追你。"
魏明這才意識到上了當,狠狠地一拍大腿,說媽的,洪衛國這個老狐狸!
風伯道:"如果不是老狐狸,怎麼憑著那麼淺的資歷就做了營長?"
魏明苦笑,說是啊,像咱們這種把大半生都奉獻給11號訓練營的,到頭來卻還沒有一個後起之秀爬得高!有時候真想不通,上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風伯也是苦笑,說你還不錯,起碼撈了個警衛部的部長。之前洪衛國升任營長的時候,我以為功夫部的部長要給我了,結果沒想到上面讓他升任營長的同時,繼續兼任功夫部的部長!
媽的,這不是玩老夫嗎?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著對方走去。片刻,二人便走到了一起,然後兩雙粗大的手便緊緊相互握住了。
趴在三四十米外草叢中的我們,看著這一幕景象,徹底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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