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中軍大帳旁邊的耳帳是她宣稱病重的耶律阿保機靜養之所。
如今的情況不言而喻,有人借著耶律斜涅赤營帳或是那信號煙花的動靜,強闖中軍大帳,解決了附近所有侍衛,看見了耳帳中的真相。
「圍起來!」
述里朵眸光冰冷如刀,死死的盯著那傳出掙扎聲響的中軍大帳,下令道。
「是!」
周旁的侍衛們心中一凜,應了一聲便立即行動起來。
他們自然也是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更有人察覺到人手可能不夠,機敏的招呼巡邏的侍衛參與進來,很快便將中軍大帳以及一旁的耳帳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嚴嚴實實。
一個個的緊握彎刀長槍嚴陣以待,警惕著中軍大帳中的一舉一動。
而述里朵冷眼看著那中軍大帳,卻是沒有立即下令讓人捉拿這中軍大帳當中的人,似乎在想些什麼。
忽然,中軍大帳中響起蕭阿古只的聲音:「阿姐,我們談談吧!」
「好!」
述里朵眸光微動,抬起手掌示意圍住營帳的侍衛暫且不要動手,上前掀開門帘,走進了這中軍大帳之中。
入眼便是當中紅毯上,十二名護衛被捆成一團,嘴裡塞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可能是捆綁之人看著什麼順手,就拿來用了。
這些被捆成一團的侍衛們雙肩不停的聳動,身體如同泥鰍般扭來扭去,嘴裡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似是在怒吼,似是在咆哮。
只是奈何這繩子捆得實在太緊,堵住他們嘴的東西雖然各式各樣卻都是恰到好處堵得嚴嚴實實,不論他們如何掙扎,如何的怒吼與咆哮,都是無濟於事。
述里朵也是大致清楚,方才在外邊聽到的聲響應該就是這些侍衛掙扎發出的。
那些侍衛有看到述里朵進來的,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掙扎的更為激動了,他們被堵住的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響,與方才的怒吼與咆哮不同,他們是在迫切的想要表達什麼。
那些看不到述里朵的侍衛,興許是受到了同伴的鼓舞,也是掙扎的更為賣力,整個一團侍衛都開始晃動起來。
而頂著蕭阿古只偽裝的三千院,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旁,正心無旁騖的拿著一個大羊腿在那啃著,每一口都撕扯下一大塊的肉來大口咀嚼著,覺得口乾了,用那油乎乎的手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一大杯的美酒,然後一口飲下。
那吃相之粗獷,簡直比契丹人還要契丹人。
述里朵就站在入口處,看著蕭阿古只吃著肉喝著酒,直到其酒足飯飽,嗦著手指拍了拍肚子,心滿意足之後,這才開口說道:「給他們鬆綁吧!」
「我其實也不想綁著他們,只是他們實在不聽話,也實在太吵了。」
說著,三千院便拔出了腰間的彎刀,橫於面前,以明亮的刀身為鏡,摸了摸油乎乎的嘴巴。
隨即,便將手中彎刀朝著大帳中間地毯上的侍衛拋去。
那些侍衛瞧見彎刀飛來,倒也說不上什麼慌亂,畢竟他們本身便已是在拼命的掙扎了,再慌亂也是看不出什麼變化了。
只是有那麼一兩名正對著那彎刀飛來方向的侍衛,目眥欲裂,不知道該如何掙扎,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
不過,他們的擔憂到底是多慮了,那彎刀並未傷及他們,精準的斬斷了捆綁著他們的繩子。
感覺到身上一松,失去了束縛,這群侍衛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述里朵後,便將述里朵護衛了起來,警惕著大馬金刀坐在那裡的三千院。
「阿姐你看,就是這樣!」
三千院指著這些護衛,神情那是頗為無奈。
「你們退下吧!」
述里朵並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只是冷聲下令道。
「是!」
那群護衛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卻是不敢違背應天皇后的命令,齊齊應了一聲,便退出了這中軍大帳。
待被綁的侍衛們離開了大帳,述里朵緩步來到主位上坐下,冷冽的眸子看向三千院。
「說說吧,你想談什麼?」
「阿姐,大汗已經死了吧!」
三千院身體坐直了些,扭頭迎向述里朵的目光,一雙虎狼般的兇狠眼睛,卻是絲毫不輸述里朵那居高臨下帶著那種久居高位所獨有的壓迫感十足的俯視。
自從那個計劃開始之後,他便混進了蕭阿古只的親兵隊,在刻意的觀察下,對於蕭阿古只的神情儀態與習慣可謂是了如指掌。
不過,對於蕭阿古只與述里朵的私下相處,卻是沒有絲毫了解。
只能是根據兩人的關係,與一些傳聞,再根據眼下時局情況,自行揣摩與表演了。
消息,他已經傳出去了。
現在,便是自救的時間了!
雖然他已做好赴死的準備,但如果能活著的話,他還是想儘量活著的。
大帥的執念,又何嘗不是他們所期望的?
於他們這些生在亂世的可憐人而言,那存在於一篇篇詩歌字裡行間的大唐盛世,又何嘗不是他們這些不良人的執念。
如果可以的話,他自然也是想親眼看一下大唐盛世之光景的!
「放肆,蕭阿古只你竟敢妄論大汗生死!」
述里朵一拍桌案,厲聲喝道。
冰冷的目光落在三千院的身上,帶著刺骨的寒意,刺激著三千院脊背汗毛直立。
大帳外也是傳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儘管並沒有侍衛立即衝進大帳來,但想必已是有所動作,做好了準備。
只待述里朵接下來的一聲令下,便會有數不清的侍衛衝進大帳中,將他擒下,亦或是大卸八塊!
但三千院也清楚,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露怯。
迎著述里朵的目光,雙目圓睜,咬了咬牙,似是壓抑著怒火沉聲道:「若是大汗沒死,你豈會在這種時節對耶律斜涅赤下殺手?又豈會私召我而來?又豈會另派他人去接管雲州城?又豈會派人監視於我?想來我的那數十親兵也已是被嚴加看管起來了吧!」
說到最後,三千院的氣勢變得頹然······
p:最近復陽了,難受了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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