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的風聲一放出去,各家各戶都在商議自家人選。
水清則在想廠房選址。
這塊地十幾畝大,地質堅硬沒法耕種,蓋屋子居住在上面卻很合適。
不過這也是因為她和范進兩人思想不同,范進是沒辦法,分家時屋子成了大哥的,磚瓦房旁邊的空地狹窄,他不想依附大哥這片高地就是最合適的地方。
她則是現代人的想法,離開人群但離的又不是太遠,也沒啥猛獸,居住在山水環抱之間地勢高能登高望遠,這不就是世外桃源麼!
和在村子裡擠在范前孫金花屋子邊上相比,她一萬個贊成搬到這兒。
但村子上的人大多想法和兩人不同,這朝代的人還是習慣群居生活,大家住在一個地方,有事的時候能搭把手,至於矛盾,吵吵鬧鬧的那都不算啥,他們寧可爭吵打鬧,也不願搬到最外圍的地方居住。
尤其她這塊地已經不能算村子外圍了,甚至快成獨立的一個地方。
大大的四合院,主屋倒座房、東西廂房加上庫房廚房等等以及一個大大的院子,占據了兩畝多地;
背靠後山處蓋了養兔子的兔圈、雞鴨鵝屋舍、羊圈,挨著高地邊緣處蓋了豬圈和牲口屋子,這是為了糞便用水沖刷下去漚肥。
這年頭糞便特別重要,沒人會浪費。
二來也能減少氣味,雖然這些地方選址時候就在下風口,但能減少當然最好,這樣每次餵養牲口的人能舒坦一些。
牲口圈前面的空地也沒浪費,用做菜地,既能和主屋隔開一段距離,又能採摘、餵養牲口皆方便。
這些一共占了四五畝。
另一側的四戶人家的屋子加院子,一共一畝多。
十幾不到二十畝的土地還是非常大的,這麼多也才剛剛用掉一個零頭。
水清選址定好後,飯桌上宣布:「我們藥材工坊定在高地出口那一塊,方便村子上人上工幹活,也不影響咱們這裡面的生活區。」
她已經和范進丁叔丁嬸商議好了,家裡也有零星幾人知曉這個決定,不過還有不知道的,正好趁著吃飯一併通知到位。
晏秋星回晚夏三姐妹和水清每日待在一起的時日多,早早的知曉了。
范江每天下地種藥材,抬起的憨憨臉上一片茫然。
家裡啥時候要蓋房子了?還是藥材工坊,怎麼沒人和他說一聲?他看向姐姐弟弟妹妹,發現他們面上一點不詫異,對上范河憨憨的問:「你們都知道?」
范河點點頭,低聲道:「之前阿娘他們商議的時候我聽到過一耳朵,大概猜了出來。」
范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知不知道也無礙。」
范江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不是唯一不知道的!
胡屠戶咋咋咧咧問道:「那用水咋辦?」
閨女這兒啥都好,但是地高打水井累人不說還容易不出水。
她家這兒是幸好有個泉眼,泉水清冽好喝,沿著泉眼蓋屋子,外面再留個排水口,菜地和牲口那邊也夠了。
喝著泉水長大的蔬菜和牲口,感覺口感上都好吃許多!
但泉眼只有這一處,供應人、菜地、牲口,再多了怕是來不及啊。
范江聽到外祖父的話,認可的猛點頭。
對啊,那些藥材從土裡出來,肯定帶著不少泥巴,那得需要多少水?
他們這邊的泉眼一來離的遠,二來也不一定夠用。
凌然淡淡抬眼,先說道:「後山有一處清泉,沿著山溝溝流下來,可以沿途挖溝渠,引水到工坊。」
水清和范進讚賞的看向凌然。
這是他們左思右想後想到的最好法子,想不到凌然不動聲色的已經想到。
「可,沿途土地鬆軟,怕是清泉水到不了工坊就滲入土裡去了。」范江難得反應快了一回。
水清和范進有意聽凌然的回答,故意頓了頓沒回答。
丁和禮秦怡林目光則時不時落在心不在焉的閨女身上,無心回答。
凌然略微沉吟後說道:「用竹子。
竹山上選取粗壯的竹子,去掉中間的竹節,引水到工坊蓄水池中,在挖個排水溝渠,這樣引來的是乾淨水源,髒污水順著溝渠排掉。」范河前面已經想到這個解決辦法,因為之前的他用過這個法子澆慣過菜地,不過後面挖了排水溝渠後不需要就撤走了竹筒。
現在聽到凌然的說法,立即將他歸類在和自已一類的聰明人之列!
嗯,聰明人都會想解決的辦法,而不是像憨憨的大哥,在看過他澆慣菜地的傑作下竟然還能忘記,看看人家凌大哥,憑自已腦子依然能想出和他一樣的法子。
這是不是阿娘經常說的,蠢的各式各樣五花八門,而聰明人都是相似的?
「不錯不錯!你這娃娃年歲小,腦子真好使!」胡屠戶笑聲爽朗的誇讚道。
誇讚完看向自已無精打采的兒子,蒲扇般的大掌毫不客氣重重拍了下,問道:「咋了?最近累著了?怎麼這些時日總是焉焉的?」
說到這猛然記起,兒子無精打采貌似很有些時日了!
啥時候開始的?
胡母沒好氣白了眼當家的,責怪道:「還是當人爹爹的,兒子最近不舒服都沒發現!」
丁和禮秦怡林詫異的看向胡文華,關心問道:「文華,你身體不舒服?」
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和佳佳一樣?
不過也說不過去啊,他們佳佳是情傷,心病還須心藥醫,文華又沒有,哪能一樣?
胡文華那只是搪塞他娘的話語,如今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扯謊:「嗯,沒事,過幾日就好了。」
「我看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這都多少時日了?你以往傷風受涼一晚上過後又生龍活虎的,哪有這麼長時間過!
我看吶還是得抓幾副藥回來熬了給你吃才行,可不能拖嚴重了。」胡母越說越擔心。
丁佳佳聽到,終歸還是不放心,低垂的腦袋瓜快速的抬起,想著就偷偷看一眼,確認他不嚴重就行。
她前些日子一直在家,借著糧食草藥磨藥粉的名頭沒過來吃飯,避開見他。
今日是水清姐說要開始炮製何首烏,大家聚在一起方便商議才過來。
她以為這麼長時日未見,再見時即使做不到雲淡風輕,但也能像以往那樣自然。
不去看他,不去在意。
卻還是高估了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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