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 ) 「我累了,想睡會兒。道友閣 m.daoyouge.com」離泓往裡面縮了縮,蜷著身子,弓得像只貓。
丁若羽忙按著他肩膀晃了晃道:「別急著睡,有事問你。」
離泓勉勉強強爬起身,靠著柜子無精打采地望著她。
「回來的時候,我進入了幻境,連時間都錯亂了……」她將夜間經歷訴說了一遍。
離泓半眯著的眼睛漸漸瞪圓了,掌心突然冒出一片黑氣,直拍在地上,感應著什麼。
「不可能,他五百年前就已經……」他收回手,向丁若羽招了招道,「你過來。」
白衣少女呆了呆,移到他近前。
還沒坐好,手臂就被拉住,輕輕一帶,落在了他懷裡。
丁若羽臉上一窘,想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開口,先是整個人被他固定住,隨即後項上多出只手掌,而對方的臉也越靠越近。
「這……是不是有點突然?」她小聲咕噥了一句。
「不要動。」離泓面無表情地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到沒有一絲絲異樣的情感。
雙手不自覺揪住了他的衣襟,下一瞬,兩人眉心相抵,一股灼燙的氣流穿破包裹她神識的屏障,探測著她夜間遭遇的真相。
目眩神馳、一片混沌,伴隨著氣流中陣陣排斥的刺痛感,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淡去消失,丁若羽也終於緩過勁來。
對方並沒有放開,半個身軀借著她的力支撐著,一動不動,不多時,耳邊傳來微微的呼吸聲。
丁若羽一愣,伸手搖了搖他,沒有動靜,突然離泓腦袋一歪靠在了她的肩頭,上半身的重量也全壓在了她身上。
「睡得這麼快,都沒回答我問題!」丁若羽準備粗暴地將他推到地上去,卻嗅到他身上那縷淡淡的腥氣。
微甜而帶著些鐵鏽味,是血……
她忙將他扶靠在柜子旁,他半張的口中緩緩湧出血來,沿著嘴角下巴,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袖上。
眼看著血越流越多,她匆匆取出帕子擦拭,卻很快被浸透了。離泓突然推開她,重重咳了幾聲,吐出塊半根手指長的鐵片,像是被折斷的一小截刀刃。
丁若羽用帕子拾起它,遞了過去。
「被擺了一道……」離泓身上迸出黑煙,抹了把臉,從柜子里找出把小刀。
見他捏著刀推開了門,丁若羽緊隨其後。
「你要做什麼?」她跟著,出了樓子、花街,過了小橋,向郊外而去。
離泓走得很快,將魔氣散開,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極為陰森可怖,使得周邊路過的行人都不敢抬頭看他,紛紛把目光投給了後方一路跑著的少女。
直到這時,丁若羽才發現,他去的正是之前自己追尋段紅燭的方向。
在一片落葉紛飛的林子外,兩人停了下來。泥地上,隱隱有半隻未清理乾淨的蹄印。
黃葉片片隨風飄落,在某處打了個旋兒,折向另一個角度。離泓將丁若羽拉到身後,向那片看起來與平時並無區別的空間探手一抓。
半空中出現了波紋,像水面被攪動,響起燃燒的噼啪聲,火星四濺,滋滋往外冒著黑煙。
一陣焦味傳來,半空被撕開一個裂口。裂縫很快擴張變大,呈蛛網狀碎開,燃燒著落在地上打出一隻只焦黑的火坑。
結界消失,被隱藏的空間內噴出縷縷紫煙,向他們飛速襲來。
轟的一聲巨響,地面升起道火牆,將紫煙和魔氣齊齊化解吞噬,暴露出後方林子裡倒下的一人一馬。
丁若羽已經繞過離泓獨自向前奔去。
「設防禦。」離泓在她身後道,警惕著隨時可能繼續攻來的魔氣。
風盾升起,將兩人罩在後方,丁若羽走到地上躺了不知道多久的段紅燭身旁,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呼吸正常,僅是如同陷進了醒不來的夢裡,旁側的馬匹被魔火灼傷,已經斷了氣。
「背著她先走,不要提前叫醒她。」離泓手裡轉著鋒利的小刀,在未燒焦的馬腿上劃了個血口子,站起身低聲道。
丁若羽扶起段紅燭,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言,轉頭便走。
泥地里,鑽出一絲絲淺淡紫氣,悄無聲息纏上了她的足踝。
沒走幾步,行動愈發艱難,就好像被什麼緊緊扯著。丁若羽低頭一瞧,揮出一道金芒,將魔氣斬斷。身後發出陣陣窸窣怪響,她回頭看去,一小片林子已經為魔火摧毀,到處焦黑,像被瞬間抽去了所有生氣。
離泓扶著根黑糊糊的枯樹,握刀的手鮮血淋漓,卻尋不到他的對手。
陰風忽起,一團幽霧無規律地四散飄動,在他背上又留下三道長長的爪印。
傷痕處冒起魔火,離泓迴轉身,已變成魔爪的手擋在身前,另一手的刀自下而上,將陰霧刮開一個豁口。
他團起身子從那處口子鑽出,黑煙包裹的火焰向四周擴散,燒得霧氣飄零起落,發出鬼哭般瘮人的嗚咽聲。
丁若羽放下背上架著的紅衣女子趕向他,不顧魔火灼人,扯住他的衣袖詢問傷勢如何。
「那畜生是始君的坐騎,會吞吐毒氣引發幻覺。往後退,別太靠近。」離泓從下衣擺處撕了一長條布,纏繞在掌上,握著小刀晃了晃手腕,渾身突然間爆發的魔氣迫得丁若羽向後退了好幾步。
隨後,他又沖了進去。
卷著黑紫魔氣的火鋪散蔓延,熾烈灼燙,燒得空中黑壓壓的。焦枯的林內,暗霧凝結成朦朧的熊頭人身怪物,揮著蒲扇般巨大的雙手向下重重按去,伴隨而來的衝擊力將周圍的所有斷枝碎石都吹飛到丈余遠。
塵煙中,離泓從那煙霧繚繞的人熊身上穿過,拼著被抓傷的風險在其四周布下一道道法陣。
他的速度快得幾乎分辨不出身形與殘影,黑色的魔氣與人熊混為一體,又在剎那間剝離開來,割裂瓦解掉人熊的一部分。
分隔開的陰霧被封入陣法中爆炸消失,人熊一點一點殘缺變小,最後只剩下一團灰黑渾濁的圓球懸浮在半人高的地方。
離泓停住了身形,一動不動,緊盯著那顆球狀物,身上的焰火也漸漸變成了奇異的銀白色,閃動出聖潔無比的光芒。
毫無徵兆地,圓球向他飛射而來,快到差一點點就來不及反應。他雙手疊在一起,阻擋著圓球射向心臟,爪心烏黑的魔甲漸漸不敵攻勢破裂開來,掌骨也被撞得凸出來變了形。
但也只有這種程度了。
圓球嵌在他掌心,停止了疾速的轉動。在銀白色火焰的炙烤下,變得溫順馴服。
一炷香的時間後,球體外壓縮的灰黑色霧氣消失無蹤,只剩下一粒被煉化的血紅珠子。
小林子內陰冷森寒的氛圍也無影無蹤,只剩下被燒焦的枝幹黃土。丁若羽從壓抑的窒息感中解放出來,順了順氣,望著正費力地把珠子從掌心摳出來的離泓。
他手上的鱗片消失了,原本就受了傷的手更加血肉模糊,猩紅一片讓人看著就肉痛。
圓珠嵌得太深,幾乎埋進了肉里。離泓無奈地拔了根鋒利的枝椏,從完好的手背捅下去,才使其脫落墜地。
撿起珠子,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滿是血跡的手搭上丁若羽的肩膀,對她道:「結束了。」
白衣被血染紅,丁若羽提起他的手,嘆道:「真是場惡戰。」
「還好,小傷。」離泓居然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珠子舉起,捏在指尖對著太陽轉了轉朗聲道,「畜生而已,殺便殺了。」
他像是在對隱藏於同一空間的旁人說話,話音剛落林中便又起了一陣陰風,卻再無異動。
丁若羽不願在此地久留,轉身背起段紅燭向來路返回。
「我來。」離泓上前拉住段紅燭一條手臂打算將她扶過來。
「不用,你有傷。」丁若羽拒絕道。
「小傷。」對方道。
「你閉嘴!」丁若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莫名其妙吼了他一句,又覺得太過分,紅著臉低著頭快步往前趕路。
離泓面無表情吊在她身後,閉嘴走著走著,又彎腰扯了截衣擺,將手上的傷重新裹好。
天色近午,這稀奇古怪的三人行,惹得路人不住指點議論。
詭異的魔氣再次出現,壓得所有人退避三舍,也使他們接下來終於順利抵達了彩華樓。
段紅燭仍昏睡著,蛾眉微斂,不知夢中遇到了什麼,沉淪間尋不到出口。
「好端端的一個大美人,怎麼就醒不來了呢?」不光是丁若羽,剛聽到響動趕過來的樓雪也在廂房裡焦頭爛額地打著轉兒。
「怎麼辦怎麼辦……」她轉得所有人心裡都煩起來。
離泓第一個走了出去,來到廊下,靠著欄杆望著天發呆。
丁若羽也跑了出去,猶豫著靠近,小心翼翼拽了拽他衣袖道:「之前是我脾氣不好,一時衝動對你亂吼,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在說什麼?」離泓奇怪地瞟了她一眼,又望向天空道,「熊羆出現了,就說明……始君很可能還活著,只是不知他躲藏在了哪裡,這五百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他原來一直在想別的事,對她先前所作所為根本未放在心上。
「那紅姐還能不能清醒過來了?」既然如此,她也不用那麼瞻前顧後地來求他幫忙。
「能是能,但我還有傷,明天再說。」離泓算計好了似的,將兩隻包得像粽子一樣的手伸到她眼前,那一瞬間臉上的微笑看起來惡劣至極。
丁若羽被噎得無話可說。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5s 3.67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