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壞小子的上頭大哥是大鼻子,前次跟駱志寧打過架。大鼻子來學校轉悠,意外發現駱志寧,叫過倆壞小子一問,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後就是打架。
駱志寧一群人不出校園,放學坐專車回家。大鼻子報仇心切,趕上中午上學時間,帶一群小子混進學校……
這是整個事情經過,大鼻子那些人做過準備,駱志寧他們人少,被好一頓欺負,駱志寧被打一身血。可即便是這樣,老師居然隻字不提,只說是駱志寧這些孩子惹事,她教不了。
明白事情經過,張怕再次去找老師,就在年級辦公室里,張怕大聲說話:「是我的孩子被打,是你班裡兩個壞學生帶著校外人員進學校欺負我的孩子,六個,我在你班裡一共有六個孩子挨打,被打以後你不想著送醫院,反是喊我過來訓話,腦子有病是麼?讓我說句髒話,你他馬的到底是不是老師?」
老師臉都綠了,指著張怕說:「你會不會說話?有你這麼多話的麼?」
「我說話難聽?很難聽是麼?有多難聽啊?」張怕說:「我六個孩子在你班裡被打,你關心過他們麼?學習成績差怎麼了?就算班裡全是楊振寧,也總有考最後一名的吧?你裝什麼裝?」
說到這裡,冷著眼神掃一遍辦公室:「我把話放在這兒,不要以為你們教我的孩子就有多了不起,老子還真不在意他們的學習成績,他們犯錯,你們打你們罵全都可以;但假如是他們被欺負,你們不但不關心,還批評他們罵他們,絕對不可以!我不找教育局,我直接找章書記說,我在替社會作貢獻,是義務的,是往裡搭錢的,哪怕是花幾十萬幾百萬,老子也是自己出的錢,而你算個什麼東西?對得起老師兩個字麼?拿著工資還敢歧視學生?」
張怕的聲音特別大,在走廊里遠遠傳開,走廊里有許多學生、老師,一個一個都震驚了。見過囂張的家長,像張怕這樣的還真是沒見到。
有些家長常說一句話:孩子在人家手裡,我們敢不聽話麼?
對上老師,絕大部分家長直接變身孫子輩。不管老師說什麼,春遊?運動會?收班費?叫出來個事情,馬上有家長衝上去獻殷勤,圖的是老師能多看自家孩子一眼,能多照顧一點。
這樣的家長有太多太多,讓某些老師變得膨脹,比如駱志寧這些個孩子的班主任老師。
張怕一通大罵,那名女老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指了半天張怕,大罵一句xxxxx。
聽到這句感情充沛的髒話,張怕不屑地笑了一下:「以後我會問我家孩子,有哪個老師瞧不起他們,是哪個老師給他們小鞋穿,只要被我找到錯處,您呢,就別想好了。」
說完轉身出門。
駱志寧那些孩子站在走廊里,讀一年級的孩子也在這裡,不管男生女生,全部都在。
這是張怕最喜歡的狀態,齊心!哪怕是做混蛋,也要做一群齊心的混蛋。
張怕問駱志寧:「你班裡那倆混蛋呢?」
「跑了。」駱志寧回道。
張怕說:「沒事,跑不了。」回頭看眼辦公室,拿出電話報警。
報警以後,張怕跟孩子們說:「你們表現的很好,回去加菜。」
「謝謝哥。」孩子們大聲喊道,全不管這裡是學校走廊,前面是老師辦公室。
有名男老師走出來說:「注意點兒,這裡是學校。」
「學校怎麼了?我家孩子在你們學校被欺負,你不管;我說幾句話,你倒是出來了?」
那男老師不屑地看眼張怕:「還是個名人呢,還是個編劇呢?懂不懂道理?你就這麼寫劇本?」
張怕說:「我還是個打手,你信麼?」
男老師冷笑一聲:「有句話別嫌難聽,一個巴掌拍不響,學校這麼多學生,那些人為什麼只打你的孩子?為什麼不打別人?說明還是你家孩子有問題。」
張怕也在冷笑:「你腦子壞了吧?教什麼的?你要是走大街上被人偷了,是不是也要這麼問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否則為什麼被人偷?」
男老師說:「你在偷換概念,這根本是兩回事?」
「兩回事?」張怕搖搖頭:「一邊玩你的兩回事去。」
男老師哼上一聲離開。
沒多久,警察來了。
在警察到來之前,校長和教導處主任已經在場。等警察來了之後,教導處主任趕忙上去套關係說話。
張怕舉手大喊:「我報的警。」
來了三名警察,其中一個走到張怕面前問什麼事情。
張怕說:「午休時,我有六個孩子在教室里被社會上的小流氓打了,希望你們能主持正義。」
警察被後面四個字嚇一跳,這大帽子挺沉啊。左右看眼問話:「受沒受傷。」
張怕說:「這才是好警察,關心學生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跟著說:「我先報警,等你們來了再帶他們去醫院。」
警察問:「六個學生被打,是哪六個?」
沒用張怕說話,身後同時走上前六個人。
警察挨個兒看一下:「沒事吧?難受麼?」
六個孩子說沒事。
警察想了下說:「留個受傷比較輕的跟我們回去錄口供,別的學生去醫院?行麼?」後面倆個字在問張怕。
張怕說行,又說謝謝。
六個孩子說:「不用去醫院,我們沒事。」
張怕說:「一臉血,沒事?」
孩子們說沒事。
張怕笑道:「成,那就一起去派出所。」
警察說好,讓他們稍等一會兒,他們去找老師問話。
大概二十分鐘後,大家出發。在去派出所的路上,烏龜說:「這是不給哥面子啊,看來哥得重出江湖了。」
張怕笑了下:「烏龜哥,你要怎地?」
烏龜說:「靠,連幸福里蝗蟲大隊的人都敢欺負,老子要弄死他們。」
張怕說:「不著急,先讓警察弄。」
烏龜說沒意思,咱自己弄可以出氣,讓警察弄?關兩天半又出來了。
張怕笑笑沒說話。
很快到達派出所,張老師陪著六個孩子錄口供。
等問過口供,張怕找警察問話:「別人先不說,班裡那倆壞孩子應該抓起來吧?」
警察說:「這個事情得調查清楚了才可以。」
張怕說:「那你調查吧,受個累,留個電話號碼給我,方便聯繫。」
「你聯繫我們?」警察說:「有線索會聯繫你的。」
張怕說:「我怕你們一直沒線索,你們不是有名片麼,給一張唄。」
警察看看他,想了想拿出張名片。
張怕說謝了,收名片離開。
烏龜再開大巴車回學校,接上一年級孩子一起回家。
在路上,張怕給寧長春打電話:「給你提供個受表彰的機會。」
寧長春問:「又破了什麼案子了?」
張怕說:「沒有案子。」
「沒有案子?」寧長春問:「那你說的是什麼事?」
張怕說:「你告訴我,領導最在意什麼?」
「升官?」寧長春回道。
張怕沉默下說:「大哥,你是個警察!領導最在意社會穩定。」
「好吧,然後呢?」寧長春再問。
張怕說:「我在一一九中當老師那些天,你們警察不是還有普法課程麼?目的是教孩子們學好,知道自我保護。」
寧長春說:「現在也有普法課。」
張怕說:「我發現個情況,你要是能好好做,絕對討領導高興。」
「你這話怎麼說的這麼難聽?」寧長春問:「什麼情況。」
張怕說:「青少年犯罪,不管誰遇到,就說頭大不大?」
「肯定頭大,但青少年犯罪一直存在,這個情況不用你告訴我。」寧長春說。
張怕說:「我告訴你的事跟青少年犯罪有關。」說著話看眼身邊一群孩子,繼續說道:「年前你們打擊犯罪團伙抓了一批人,導致某些犯罪團伙人數銳減,現在,他們那些人把主意打在初中生身上,挨個初中轉悠,你明白吧?」
寧長春問:「在收小弟?」
張怕說:「肯定的啊,總有孩子以為社會大哥威風、來錢快。」
寧長春想了下問:「你見過吧?」
「見過。」張怕說:「那幫傢伙跑十七中收小弟,把我家孩子打了,先不說孩子挨打這個事兒,就說收小弟,全市這麼多初中,每個初中最少有五六七八個壞學生,像一一九中學那樣的……想想就可怕。」
寧長春說:「是挺嚴重的。」
「肯定嚴重。」張怕說:「不管孩子表現有多差,家長肯定當寶貝,沒有誰希望自己孩子犯罪,你們應該做一個預防活動,給所有家長發信說明這種情況,再讓學校做統計,把有可能犯錯的孩子的名單列出來,重點管理;警方要加大對犯罪團伙的控制力度,該抓就抓、該判就判,這是青少年啊,一步走錯,一輩子就毀了。」
寧長春想了下說:「你說的簡單,做起來難。」
張怕說:「做起來也不難,這個事是駱志寧以前的團伙做的,帶初中生做壞事、收小弟,你把他們整個端了,再寫個報告說明這件事情的危害程度,擴大影響範圍,不就可以了?」
寧長春說:「行,我想想。」
「別想了,這是好事。」張怕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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