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梓虞眯起輪廓精緻的眼眸,有些疑惑地看著阿丑——
以往只有他嫌棄這個蠢妹妹的份,怎麼如今,情況有些不一樣了?
阿丑一手撐頭,思索了一陣:「其實我還有幾個問題沒弄明白。」
「什麼問題?」旭梓虞有些不耐煩。
「解開封印,對我有什麼好處,什麼壞處,另外,要怎麼解開?」既然鳳麟封印能獲得自愈能力,那為什麼還要解封呢?
旭梓虞冷笑:「對你這樣的蠢貨,我看還是別解開來得好!你連最基本的術法都學不會,又談何保護自己,還是讓鳳麟保護你吧!」
阿丑早就看透這個堂兄的傲嬌程度,也不以為意:「也就是說,如果我有自我保護的能力,解開對我有好處;如果我沒有,那麼封上是最好的?那要怎麼解開?」
「想解開,必須驚動攝政王,」旭梓虞手指敲打在琉璃桌面上,「除了陛下有這個能力,只能藉助宮中的凰印,所以綜合考慮,你還是就這樣吧!」
阿丑看著一臉嫌棄的旭梓虞,只覺得十分好笑:「這是你家?」
「大將軍府邸。」旭梓虞頷首。
「大將軍府邸,應該有藏書吧?」阿丑站起身,心裡打起了自己的算盤,不過是學東西而已,她在現代讀了十八年書,怕什麼!
「你想讀書?」旭梓虞越發覺得匪夷所思。
阿丑雙手一攤:「你剛才說了那麼多,不就是嫌棄我什麼都不會嗎?給我五天時間,那什麼基本術法,我一定搞定!」還有,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典籍什麼的不會騙人,至少了解一下,這個華胥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旭梓虞嘆息一聲。似乎提不起什麼興致:「從這裡左拐,穿過一個花園,你自己去讀吧!」且看她能讀出個什麼東西來!
阿丑連梳洗換衣也顧不上了,反正自己是個醜女。打扮什麼的,壓根不需要。
大將軍府的藏書閣里,阿丑一紮頭進去就是五天。
五天裡,旭梓虞倒沒忘了派人給她送飯,其餘的一概不管。
而阿丑也樂得他一概不管,因為通過這幾天對華胥國的了解,她在心中已經形成了一個計策的基本雛形。
第六天清早,伴隨著火紅的旭日和清亮的鳳鳴,阿丑推開藏書閣的門,走向中廳。
「國庫沒錢。你找我這個大將軍有什麼用,」一牆之隔的大殿內,傳來旭梓虞別有深意的笑,「你是財政大臣,應該是你想辦法。」明顯的事不關己。
另一道顯然蒼老許多的聲音緊張而為難:「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可是錢再多,攝政王拼命地花,也沒有用呀!大將軍是攝政王的親侄子,還希望能勸一勸!」
「你一個元老級人物都勸不了,何況我一個年輕沒資歷的,這件事,我幫不上忙。」旭梓虞拒絕。
財政大臣怏怏而去。
突然間一道白光向阿丑襲來。
阿丑好笑地出手。透明的弧形屏障擋在身前:「你就算想出手教訓我,也用不著這樣突然吧?」
沒有回答的聲音,但緊接著數十道白光怒擊而來,目標就是衝破阿丑的防線。
阿丑奮力難支,直接被甩在石質牆面上,還好白光消失了。否則她就成了刺蝟,還是那種被拔掉刺的……
蒼天呀!你到底是不是我堂兄,怎麼夏翌辰對夏翌雪那麼好,你就對我這麼殘忍,果然是不同人不同命。真是不公平!
她揉著酸痛的肩,緩緩爬起來,咬牙切齒:「你好歹念在我是初學者,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你是香你是玉?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現在多狼狽!」旭梓虞冷哼。
阿丑深吸一口氣:這人顯然傲嬌得有毛病了,不計較不計較,自己很大度!
「你故意讓我聽財政大臣的國庫空虛訴苦,不就是想刺激我儘快奪權,」她站起來走到椅子旁坐下,一邊坐一邊揉腰,「可是奪權是那麼容易的嗎?要謀劃很久的好不好!特別是我現在一點也不了解華胥的情況,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你覺得只有你一個人支持我,我就能成功了?還有那麼多朝臣,最重要的是民眾,百姓的想法是什麼,他們是怎樣認為的?」
旭梓虞嘴角終於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你方才的表現,比我想像中好。血脈封住的情況下還能有這個水平,看來我不用擔心你解封之後被人魚肉了。至於你方才那番話,你難道不知道有兵權就是有天下嗎?」他盯著她,傲氣十足。
阿丑平靜地看著旭梓虞。她承認,旭梓虞的眼睛,很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看久了你會陷進去,甚至愛上這雙眼睛。因為這雙眼睛雖然精緻好看,卻沒有夏翌辰桃花眼的那種輕佻迷濛的笑意,也沒有墨玄璀璨星眸所散發的壓抑的平淡,這雙眼睛流露的,是自然的情緒。
正應了那個道理,素顏最讓人心動。
可惜這傢伙是自己堂兄,而且,太傲嬌了!
不過好處就是,她相信這傢伙沒騙她。而且從她這五日所讀典籍來看,他的確沒有騙她。
旭家,是華胥六大家族之一。
九日為旭,旭家的圖騰是太陽。
華胥崇尚自然之力,故而各大家族都有自己利用的自然之力,但共同的信奉就是先祖神母華胥氏。
「的確,槍桿子裡出政權,可是,你拿了天下,能守得住嗎?守不守得住,可不是看誰兵力更強大,民心,才是關鍵!」阿丑直言批評。
「那你又有什麼想法?」旭梓虞依舊有幾分傲嬌情緒。
「你把我交給攝政王旭尚倞,就說原以為是闖進華胥的中原人,審了我幾日,才發現我的身份。我自然要表現得完全不記得也不知道以前的事,而且蠢笨無能,先取得攝政王的信任,然後,他不是一直苦於沒有傀儡嗎?我就去做他的傀儡,讓他給我解封。」阿丑說著自己的盤算。
再接下去,就是推翻攝政王的統治,不過這一步只能走著看……
旭梓虞蹙眉看著阿丑,很是懷疑:「你能行嗎?」
阿丑笑著搖頭:「你這傲嬌的性格,真要改一改!就算我失敗了,也牽累不到你,你就放心送我去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別死的太慘,給我們旭家丟臉!」旭梓虞站起身徑自回臥室更衣,準備入宮。
華胥的皇宮建造在整個鳳麟洲的最高處,也是整個城市的中心。
阿丑蜷縮在馬車一角,斑駁的臉上,清澈的雙眸膽怯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侍女。
馬車一直在上坡,只是阿丑沒有機會打量陌生而新奇的華胥,她的重心,完全傾斜在了表演上。
「啊,救命!」一個顛簸後,她假裝重心不穩不能保持平衡,整個人摔在馬車的地板上,身上全是傷——自然,有今天早上旭梓虞摔的,也有剛才她自己作死作出來的。
馬車前方騎著白馬...
的旭梓虞不耐煩地看了眼身後的馬車,一副嫌棄的模樣:「走快點,煩都煩死了!」
這女人還真有兩下子,演起戲來毫不含糊。
巍峨高聳的白色宮殿屹立在花樹繁盛的山巔,九重宮門依次打開。
阿丑的馬車駛進最後一重宮門,停了下來。
「真是煩死人,」旭梓虞跳下馬背,朝著面前的攝政王抱怨,「原先沒失憶的時候,雖然蠢,可是至少不煩。如今簡直蠢到讓人頭疼!」他深呼吸似乎想平復憤怒的心緒。
攝政王旭尚倞相貌屬於中年美大叔類型,他只淡笑著看一眼旭梓虞:「你從來沒有耐心。」接著就把注意力放在後面的馬車上。
兩位侍女依次下車,掀開車簾,卻沒一個人敢把阿丑扶下來。
當初上馬車,是抬上去的,後來阿丑連碰都不給他們碰一下,一路上又是哭又是喊,簡直是魔音。
就看向來有辦法的攝政王,怎麼搞定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了。
攝政王笑容慈祥地走到馬車前:「浠寧,浠寧你不記得二伯了?」
阿丑窩在馬車的角落裡,雙手環膝蜷縮在一旁,低著頭全然看不見樣子,聞言一動不動。
攝政王只好上了馬車,走向阿丑,伸出手:「浠寧?」
「別碰我,別碰我!」阿丑抱頭痛哭。
不過攝政王不是一般地有耐心,他蹲下身,語氣和緩:「我不是壞人,我們的不是壞人,我是你二伯,來,跟二伯回家!」
只是他伸出的手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攝政王蹙了眉,轉頭沉聲問旭梓虞:「你把她抓回來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害得她這樣怕?」
旭梓虞不以為然地一挑劍眉:「不過是拷問了一陣,我向來出手沒輕重,可能下手重了。」
「你這孩子!」攝政王一副進退兩難的樣子,責怪他也不是,不責怪也不是。
「你是我們這裡的人,所以不用擔心了,」攝政王繼續勸阿丑,「先跟我下車,有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漂亮衣服!」
阿丑顫抖地想站起來,卻一個不穩向側面摔去,連帶著馬車也向一旁歪斜,瞬間傾覆。
「攝政王小心!」外面的侍從紛紛大叫。
ps:
三更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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