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世子,你真是健忘,這明明是你從幽州帶回來的啊!」夏氏愣了一下,觸到夏雲初那無辜的眼神,頓覺一口血憋在心裡,差點暈倒。
他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在腦子進水了?
「就是啊世子,您忘了,這香雲紗是您從上次從幽州帶回來的,您還說,這顏色跟大少夫人很配呢!」春燕輕咳了一聲,提醒道。
不會吧!
剛才在路上雖然有碧桃在場,但她明明暗示過他的。
「不是不是,我上次根本就沒有帶香雲紗回來,聽說最近泓遠帶了幾匹回來,倒像是泓遠帶回來的。」夏雲初細細看了看那塊香雲紗,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姐姐你記錯了,我從來都是買青色的,別的顏色我從來都沒有買過。」
夏氏聞言,身子晃了晃,險些坐在地上,誰能告訴她,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有勞世子了。」蘇氏這才緩緩地開了口,扭頭對綠蘿說道,「綠蘿,待世子下去喝茶。」
「不用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去了。」夏雲初不去看夏氏那張鐵青的臉,也沒有看那人一眼,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只是,她會知道他的心思嗎?
既然知道了,想來她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回報吧?
好吧!對她,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要過回報……
「夏氏,你還有什麼話說?」蘇氏滿臉嚴肅地看著夏氏。
她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蠢媳婦。
「夫人。」楊嬤嬤見蘇氏動了怒,忙上前說道,「此事不管大少夫人的事情,都是奴婢豬油蒙了心,看上了二少夫人的料子,便讓針線房裡的李嬤嬤剋扣下了一些衣料,都是奴婢的錯。」
她自然知道無論如何都要保全大少夫人。
「是是是,夫人,奴婢上次也說了謊,奴婢該死。」李嬤嬤見事情再無迴轉之力,垂頭喪氣地說道,「是奴婢用熱水抻了二少夫人的料子,也是奴婢把剩下的料子給了楊嬤嬤。」
「母親,媳婦也有錯,不該偏袒楊嬤嬤。」夏氏也只好順手推舟地應道。
沈青黎不說話,只是埋頭喝茶。
她倒要看看婆婆這次要怎麼處理此事。
蘇氏也不含糊,當下把楊嬤嬤和李嬤嬤打發到了莊子裡去,還責罰夏氏回去把家訓抄十遍,以示懲戒。
夏氏回到屋裡,頓覺憋了一口惡氣,越想越生氣,又見柳煙打扮得婀娜生姿地朝書房走去,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便讓春燕去書房叫那個不要臉地過來一趟。
慕雲澈知道夏氏在怡卿園受了委屈,便也痛快地回了屋,好言勸慰道:「不要生氣了,畢竟此事你也有錯,母親這樣做,已經是在護著你了。」
「她哪裡是在護著我,分明是故意羞辱我。」夏氏氣鼓鼓地看著慕雲澈,泣道,「我知道,因為我不曾為你們家生下一兒半女,所以你和婆婆才如此不待見我。」
「不是的,你不要多想。」慕雲澈皺眉道,「因為你最近在吃藥,所以我就沒有過來打擾你,你想,我怎麼會不待見你呢?」
「我看婆婆分明是向著二郎媳婦,婆婆什麼時候訓斥過她?我算是看透了,不管什麼事情,只要牽扯到二郎媳婦,我就一準倒霉。」夏氏越想越窩火,見慕雲澈沉默不語,似乎很是為難的樣子,又忙緩和了口氣,說道,「大郎,以前我姨娘說西郊雲水莊子那裡有個郎中醫術很是高超,而且還號稱包治百病,哪天你有時候就陪我去看看吧!我是真的想有個孩子了。」
「好,我陪你去。」提起孩子,慕雲澈又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想要個孩子,便握了夏氏的手,動情道,「以後,你什麼也不想,安心調理身體,早點懷個孩子才是正事,若是二郎媳婦先有了孩子,別說你了,就連我也要遭到嫌棄了。」
「那咱們就不讓她有孩子。」夏氏若有所思地看著慕雲澈,一字一頓地說道,「大郎,我知道你喜歡那個畫眉,原本我是不願意的,可是如果她能為咱們所用,我並不反對你跟她見面,只是我有一個條件,在我懷上孩子之前,你不能把她收房。」
身邊一個通房就夠她心煩的了,若是再來一個,那她還活不活了!
再說,經過這一次鬧,她怕是沒法再往清心苑安插人了。
眼下,只有畫眉能用上了。
慕雲澈皺了皺眉,沒有吱聲。
他心裡當然是願意的。
慕安繪聲繪色地跟慕雲霆說了在後宅發生的捉賊事件,得意地笑道:「咱們少夫人真是聰慧,就這樣不露痕跡地把楊嬤嬤和那個李嬤嬤拖下了水,而且還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這麼說,夏世子竟然沒有幫大嫂?」慕雲霆似乎對捉賊的事情不感興趣。
他早就知道沈青黎安排的那個黑衣人是馮六客串的。
「嗯,」慕安不明就裡地撓撓頭,「當時是春燕去國公府請的夏世子,碧桃也跟著去了,她說春燕在路上就暗示過夏世子,說大少夫人跟二少夫人因為一塊料子鬧了起來,還一個勁地說那料子是夏世子帶回來的,可是夏世子到了怡卿園卻坦然說那料子不是他帶回來的,聽說,大少夫人氣得臉都白了呢!」
「世子,以屬下看,夏世子最近有些不對勁,就拿上次來說,他怎麼就知道春桃被賣到了淺月閣,而且出手還那麼快,竟然趕在咱們前面去把春桃贖了出來。」龔四在一邊補充道,「還有這次也是,他跟大少夫人平日裡關係頗好,而且當時他也明明知道只有承認那香雲紗的料子是他從幽州帶回來的,才能幫大少夫人,可是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硬是幫二少夫人解了圍。」
夏雲初哪裡是個什麼公允正派的。
「嗯,此事的確很是蹊蹺。」慕雲霆沉思片刻,夏雲初向來灑脫,從來都懶得理會這些瑣事,最近行事卻如此出人意料,的確不能不讓人懷疑。
難道是春桃在路上跟夏雲初說了什麼碧桃所不能理解的暗語,才讓他臨陣反戈?
可是他有什麼理由一次次地幫沈青黎呢?
難不成他們兩人早就認識?
還是春桃跟沈青黎之間有什麼貓膩……
想了想,便起身去了內苑。
廂房裡卻是一團漆黑。
睡在外間的桃枝聽到窗外有腳步聲傳來,忙起身披衣下床,見到來人,結結巴巴地說道:「世,世子。」
世子來了?
睡在裡屋套間的碧桃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地起身穿衣,見男主人已經走了進來,忙上前施禮道:「世子。」
「出去。」慕雲霆見床幔動了動,知道裡面的人還沒有睡,借著微弱的天光,點著了桌子上的蠟燭。
「是!」碧桃眸底閃過一絲喜悅。
這次,少夫人沒有睡。
沈青黎知道他來了,下意識地往上拽了拽被子,他來幹嘛?
床帳外的燭光搖了搖。
屋裡頓時亮了起來。
只見慕雲霆面無表情地掀開床幔,蹬掉靴子,上了床,見沈青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便皺眉道:「你往裡一點,不知道給我讓個地方嗎?」這原本是他的床好不好!
沈青黎只得往裡挪了挪身。
兩人靜靜地躺在床上。
氣氛尷尬而又**。
又不能裝睡,沈青黎不好意思地翻了個身,面對著牆,撫摸著床帳上繡的栩栩如生的牡丹,現在才發現這牡丹花瓣繡得層層疊疊的,跟真的一樣。
「沈青黎,我今晚問你什麼,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身邊的男人似乎沒有感受她的尷尬,一字一頓地開了口。
玉蘭香跟茉莉香混在一起,緩緩流淌在朦朧的床幔里。
「你問。」這人這麼嚴肅,到底要鬧哪一出?
「你在靖州家裡都接觸過什麼人?」這女子怎麼看都不像養在深閨的。
有養在深閨里的女人爬牆的嗎?
「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接觸什麼人?」他這是在懷疑自己嗎?
「也就是說,你跟夏雲初之前並不認識,是吧?」身邊清越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傳來。
「當然,我怎麼會認識他?」沈青黎見他有些不悅,心裡暗忖,是不是他在為今天的事情不高興?
其實她也沒想到今天夏雲初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幫著她說話,回來想來半天,也沒想明白,問了桃枝她們幾個,她們也紛紛說之前並沒有見過夏世子。
可是,此事她也很無辜好吧?
「沈青黎,你在宮宴上撫琴,他要跟你合奏,你丫鬟被人賣了,他幫你贖回來,你跟他親姐姐起了爭執,他寧願得罪他姐姐,也要站在你這邊,你現在說你之前不認識他,你覺得除了你自己,還有誰會相信?」慕雲霆不看她,繼續冷聲道,「我再問一遍,你跟夏雲初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春桃是不是也認識?」
沈青黎聽他這樣一說,也覺得事情的確如此,她買狗,他還幫她討價還價呢!見慕雲霆一臉不悅,忙道:「可是我的確不認識國公府世子夏雲初,至於那個春桃,我也是到府里才見過幾面的。」
「沈青黎,你是不是覺得我好糊弄,到現在還不承認你跟夏雲初之前是認識的。」他說著,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抵住她的下巴,冷諷道,「你其實心心念念想嫁的人是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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