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瑢收回雞毛撣子丟在了桌子上,唇角勾起一個頗為詭異的弧度,她拍了拍手,從屋檐上下來三五個黑衣人,有人手中拿著長劍,寒光閃閃,她笑:「不知道楚小侯爺喜歡這種敘舊情的方式嗎?」
楚連城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目光微微不屑:「就這麼幾個哪裡會是本侯爺的對手?」
「屬下剛好也想討教一下侯爺的高招!」黑衣人之一輕聲開口,竟然是個女人,她揚手一甩,楚連城閃身躲過,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其中一枚暗器,竟然是一根冒著幽光的繡花針,他面色微變:「傳言江湖中能夠將繡花針使得出神入化的人只有一位,太湖居的海棠嬤嬤……你是她的什麼人?」
「侯爺不是瞧不起我們幾個嗎?不過是幾根繡花針而已,侯爺就懼怕了?」黑衣女人擺出捏花一笑的姿勢,挑釁的朝著楚連城勾勾手指。
楚連城看著事不關己的站著的謝瑢,笑了一下:「今日天色不早了,咱們改日再敘。」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門,誰都看得出他的腳步匆匆。
等到楚連城走了之後,黑衣女人才將蒙面扯下來,嗤笑的看著門口:「還以為是什麼人物呢,這麼就被我嚇跑了!」
「你繡花針都出來了,他也算是個有見識的,知道那是海棠嬤嬤的東西。」大寒瞥眼看小滿,將長劍收起來,和小寒互相對視了一眼,快速閃人,剩下那個暗衛也連忙跟著離開,剩下一個小滿背對著謝瑢,還在回味剛才是怎麼嚇走了一個想要對他們家少主子做壞事人面獸心的壞人。
驀地身後覺得有些陰涼,她暗叫一聲不好,正巧謝瑢柔聲站在她的身後喊道:「小滿啊。」
「……老,老大。」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謝瑢勾著小滿的脖子,在她耳邊陰惻惻的開口。
小滿一個哆嗦乾笑兩聲:「沒,沒有啊,老大我哪裡敢?絕對沒有!」
「真的?」
「一千一萬的真!我發誓老大!」小滿豎起三根手指,謝瑢一下子鬆開勾著她的手臂,沒趣的將她的手一拍:「算了算了,驚蟄什麼時候回來讓他過來。<>」
小滿暗暗的呼出一口氣,點頭哈腰:「保證完成任務!」
「另外……」謝瑢掐著窗邊盆栽葉子,頓了頓:「去讓單公準備準備,告訴他,是時候了。」
「啊?」小滿楞了一下:「就只要傳達說是時候了?」
「……小滿你過來。」謝瑢歪過頭朝著她笑的特別溫柔,小滿連忙超後退:「我知道了。」
………………
三月,楊花紛飛鋪滿整個建康城街道。
謝柔在一次外出後便再也沒有回來,謝家人裝裝樣子找了幾天便也不再找了,只剩下謝楠帶著幾個家僕還在用心尋找,畢竟謝柔是他最後的孩子了。
假趙姨娘生的孩子,在她死後的第七天突然從房間裡消失,連帶著照顧孩子的奶娘也一起消失了,問遍了謝家的丫鬟奴才都不知道奶娘帶著孩子去了哪裡,也是從那一刻起,謝楠徹底廢了。
幽暗的小屋內,只有頭頂上的一個小窗滲透出點點光芒,失蹤了小半月的謝柔坐在角落裡,抱著雙膝兩眼呆滯。
突然門口傳來串串腳步聲,她的雙眼有了些許鬆動,等到門口傳來鐵鏈解鎖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連滾帶爬的半跪在門口聲音粗啞難聽:「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好不好?!」
「退後!」來人冷喝一聲,將門猛地往裡面一推,謝柔被推的撞到在後面的牆上,下滑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來人厭惡的喝道:「哭什麼哭?!別整那些娘們兒的那套,進了天牢的,基本上就是出不去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謝柔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停的說:「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沒有犯罪……」
「進來的人都說自己沒有犯罪,你覺得我是傻子嗎?誰的話都信!」牢頭嫌棄的將碗筷放在滿是草屑的地上,然後瞥眼看見謝柔身形嬌小,雖然髮絲凌亂,但是衣襟下的肌膚還是白皙若雪,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朝裡面走了兩步。
「我說……你這娘們兒長得細皮嫩肉的,一點都不像是下面人家養的女兒。」牢頭伸出手去抓了一縷她的髮絲捏在掌心裡,細細的摩挲。
謝柔一把將頭髮拽回來朝牆角退去,擦乾淨眼淚粗嘎的開口:「你出去吧!」
「倒是有點性子,除了聲音難聽了點,這模樣應該還算是不錯的。」牢頭蹲在她的面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謝柔要是再不知道這個人想要幹什麼,她就真的是算是白活了,當即冷下臉來:「我乃是謝家的女兒,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謝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謝家?」牢頭根本就不相信,他冷笑一聲:「你要是謝家養的女兒,那我豈不是就是陳國國主了?實話跟你說了,進了天牢的,沒幾個不是來歷大的,你即便是謝家的女兒,進了這牢裡,也只能好好的服侍老子!」他伸出手直接去解謝柔的衣服,冬日衣服厚重,他撕扯開來倒是有點費勁,加上謝柔一直掙扎,好幾下打在他的臉上,挺疼的,登時這脾氣就上來了,甩手給了謝柔一巴掌,罵罵咧咧:「你這個娘們兒不要不識相,你要是將我伺候好了,日後這牢裡你就能橫著走,要是你再這麼不識抬舉,小心我現在就喊幾個兄弟過來輪了你!」
謝柔根本不聽,平時性子就很烈,甩手給了那牢頭便是好幾巴掌,啪啪啪的在天牢裡也是響的很,她嗓子啞了,不能尖叫,但是力氣還是在的,這幾巴掌打的牢頭是火冒三丈,揪著她的頭髮狠狠的在牆上撞了兩下,撞的她頭暈眼花,只覺得頭皮破了,有猩紅的東西順著額頭滑落,遮蓋住眼皮,很快左邊半隻眼睛便被血紅色覆蓋。<>
「你倒是繼續鬧啊!」牢頭將她摔在地上,壓上去,雙手大力的開始扯那裙衫,嘴上不停的謾罵:「還什麼謝家的女兒,裝什麼裝!都進了天牢了,誰知道你犯的什麼罪,還裝什麼貞潔烈女,簡直要笑死人……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我,相信我不會虧待了你,以後你要是想要上天我都送你上去……」
他剛俯下身子親了兩三口,不妨脖子上一涼,緊接著有人懶洋洋的嗓音響起來:「原來牢頭這麼厲害呢,還能送人上天呢?」
「起來!」小寒捏著長劍架在牢頭的脖子上,牢頭吞了吞口水,慢慢的從謝柔身上爬了起來,雙手舉在空中,看著眼前裹在白色狐裘中的人,小臉精緻,一雙水眸好似含情,紅唇微勾,一股清泉中帶著些許風情,十足的讓人側目。
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年都見不上幾次面的他的上司,只看見這上司站在旁邊點頭哈腰的,他不由得有些奇怪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難道是哪個官員包養的小姨太?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謝瑢勾著紅唇,雖然笑著,但是眼眸中確實一片冷然。
牢頭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注意到上司朝他輕輕的搖頭,他乾咳一聲開口:「小的不敢。」
「我看你相當的敢呢」謝柔微微抬手,身後的姝好立刻拿著一張薄毯子上前蓋在縮在角落裡的謝柔身上,然後重新退回謝瑢身後。
「你輕薄謝家的女兒,按道理應該處以極刑,可惜……」謝瑢淡淡的開口,牢頭微微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忍著,只聽見:「現在條件簡陋,就直接送你去死如何?」
牢頭一聽整個人就炸了,他張口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決定我的生死?什麼謝家的女兒,我看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表子!」
「真吵。」謝瑢伸出手扣了扣耳朵,小寒隨即將牢頭拽出了牢房內,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聲,還有一串鮮血濺在地上的聲音,然後便是人重重摔倒在地上的聲音還有牢房內突然炸開來的嘶吼聲恐懼聲:「殺人了!殺人了!」
「……雖說您應該適當的表示憤怒,可是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將人殺了,下官……下官這邊跟上頭也不好交代啊。」穿著官服的小老頭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小聲的開口。
謝瑢瞥眼看回來的小寒,輕聲道:「聽見了嗎?」
小寒看了一眼小老頭一眼,小老頭嚇得整個人朝後退了一大步,他收回冷冽的眼神,將擦拭劍的帕子丟在地上,道:「屬下聽見了。」
「這人活在世上少不了會有人對你指手畫腳……不過呢,人為什麼長了兩隻耳朵?是為了篩選下有用的,放出去無用的,你要學會如何丟棄掉這些無用的信息。」謝瑢漫不經心的開口說教,小寒等她說完後才低聲開口:「屬下明白。」
「好了,你明白就好,現在都出去吧,接下來……」她掩蓋住水眸中躍動的黑暗:「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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