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蹊冷笑,「皇上,以微臣所見,您還是收下的好,近期微臣屢遭追殺,心緒可是煩亂得很。」
瑾帝聞言一驚,怒道:「是誰要殺你?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這麼有誠意?不如自切吧。
顧成蹊心裡冷笑,直視皇帝當面罵道:「微臣也不知道是那個遭了豬瘟、吃錯了藥、腦子不清醒的孫子乾的,若要讓臣知道是哪個,別說皇上你,微臣也不會放過他,碎屍萬段豈不太便宜?臣還要看看他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男的閹了,讓他成太監,女的麼……呵呵。」
她沒有再說下去,因說女的沒用,殺她的就是一男的。
瑾帝在她罵『遭豬瘟』的時候,臉色已經不好看起來,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發火。此時若是發火,無疑是承認是自己派的人,到時候眾將會如何想?
他極力做出自然的表情來,但顧成蹊那目光太過明顯,他知道是他做的。
顧成蹊料定他不敢明著發火,所以才當著面罵他。
瑾帝臉色繃不住,還是稍微難看了幾分,他扯著嘴角道:「蹊兒,這話是不是太狠了?」
其他幾個知道實情的,再看這一幕,目光微微一沉,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皇上乾的。
顧成蹊冷哼一聲,轉身走向眾將士們,道:「一路上,微臣遇到了多少刺殺,將軍們全都看在眼裡,他們為臣也感到憤怒,你問問他們,微臣怒罵一句,是輕了還是重了?」
明白過來的將軍,多數還是處變不驚的,陳將軍站起來,拱手道:「皇上,臣等一路上助軍師殺敵,殺手多得令人髮指,臣等不知是何等人,竟跟軍師有這樣的仇。」
顧成蹊給坐在另外幾個地方的將軍使了眼色,讓他們把住自己身邊一根筋的將軍,接著她自己再一眼定住最愛說話的拜天朗。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中威脅太過明顯,拜天朗竟然看出了裡面的隱藏的含義——敢多說一個字,老子讓你這輩子也別想再說話。
拜天朗閉嘴了:……軍師眼神好可怕。
瑾帝聽了陳將軍的話,臉色才緩和了不少,道:「王公公,宣旨御史台,讓他們徹查此事。」
「遵旨。」
王公公領旨離開。
顧成蹊走上台階,直接把官印往龍案上一放,「皇上,你若是要賞,金銀珠寶來者不拒,你若要封官,大可不必,微臣已是異姓王爺。」
瑾帝大笑起來,似乎好像真的很高興似的,「蹊兒多日不見,去了趟戰場回來,還是這麼調皮,朕准了,就賞你紋銀萬兩、錦緞千匹,美女十名。」
顧成蹊挑了挑眉,道:「臣已經決定喜歡男人了,你送我美女何用?」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話音剛落,四下咳嗽聲一片。
瑾帝樂了,「蹊兒喜歡人都如此任性,那好,送你相貌頗好的少年十名。」
顧成蹊又似漫不經心狀,微挑了秀美的眉毛,退下台階,叩拜下去,謝恩。
瑾帝看著身為男人也絕美如仙的她,忽然眼神暗了暗。
順利辭官。
瑾帝又準備宴席接風洗塵,此前允許眾將士去御花園觀賞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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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中,一襲白衣,不染半點俗塵的少年,站在一株桂花樹下,小朵小朵的桂花開得正好,有些花朵潔白如鮮奶,修長白皙的指尖觸碰上去,這白,似比桂花還白得漂亮乾淨許多。
他的容貌極為好看,白如雪的皮膚,細長的眉毛斜飛入鬢,漆黑如夜空的眼睛,濃密卷翹長長的睫毛就像兩把小扇子,眨眼時,小扇子上下一扇,誘人極了,高挺的鼻子,殷紅微薄的唇瓣。
白的白得通透好看,黑的黑得如潑墨畫出來的一般,紅的紅得水潤誘人。涇渭分明,融合在一起,霎時好看。
這副美景落在別人眼中,總是忍不住痴看幾分。
顧成蹊自然感覺到了這視線,極具侵略性,而且炙熱得仿佛能將她融化。
時隔一個月,這道目光是誰的,她依然記得。
就在察覺到對方要走過來,她準備走時,背後傅雲崢驚喜出聲,「成蹊,你回來了。」
顧成蹊轉身,毫無意外掃到兩條石子鋪就的小道,一條小道上是傅君輕,另外一條則是看到她高興,跑過來的傅雲崢。而她看的方向,必須是傅雲崢那邊。
傅君輕聽到聲音愣了一下,就這一下,傅雲崢跑到了顧成蹊面前,一把抱住她,「成蹊,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沒你和五哥在,我真是無聊透頂。」
顧成蹊好哥倆的勾住這終於正常的傢伙的脖子,道:「妖孽七哥,我也很想你,怎麼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當御林軍統領當得順心麼?」
傅雲崢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終於端起了當哥的架子,「什麼妖孽七哥?七哥就七哥,好好叫。」
「切,你能管得住我的嘴巴?」顧成蹊挑了挑眉,手搭在他肩上,帶動他往前走,「重點不是這個,你快跟我說說你當御林軍統領這段是時間的事。」
傅雲崢略有些陰柔的妖孽臉龐,一笑傾城,「好,那我就跟你說說。」
後面走出來的傅君輕看到兩人勾肩搭背哥倆好的背影,只覺得非常刺眼。
離開那個地方,顧成蹊往後面掃了一眼,依舊搭著傅雲崢的肩頭,聽他說話。
傅雲崢也是有眼力價的,他挑了挑眉,不走了,看著她道:「成蹊,你莫不是故意關心我,然後用我來逃開太子?」
顧成蹊一巴掌呼了他的狗頭,雙手環胸,扭頭,四十五度仰看天空,「他算個什麼東西?老子關心關心兄弟可比他重要多了,你我暢談之時,豈容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來破壞興致?老子回頭看一眼,不過就是看他有沒跟來。」
傅雲崢摸著腦袋,笑了起來,這被打的感覺,太懷念了。
他想了這麼久,才算是明白,他跟成蹊是兄弟,最好的鐵哥們兒,他對她動的那情,根本不算動情。他們走以後,他發現想念五哥和想念成蹊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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