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兩界山之險,在她之前有無數人想翻越兩屆山,但大多數人都死在了兩界山,根本無法從兩界山上翻越過去。
她卻在第一次翻越兩界山便成功就算了,居然還把兩界山變成自己的了!
這得要有多大的膽量和能力才能夠辦到?!
葉景言再次感受到心上人不同於別的姑娘的彪悍,突然感受到追妻的道路之艱難,武功沒有她高,頭腦沒有她聰明,勢力估計都沒有她的大。
他前思後想,自己唯一能夠勝得過她的,只有容貌。
……或許還有一顆全部奉獻給她的心。
愛一個人太不容易,他只想好好守護,他……只有她了。
顧成蹊不知道他的想法,但能感覺得到這廝越來越黏人才是真的,她拍了拍他的手,「你又想到什麼了?」
「蹊蹊,我只有你了。」
只有我?這貨是多沒安全感?
顧成蹊嘴角抽了抽,「你還有兄弟。」
「我從不曾完全信任過他。」葉景言知道她在說梁含言,「梁含言跟傅無戰是一路人,都是為了保家衛國而存在。他認為梁國下一任掌權人必定會是我,所以心甘情願追隨。而我,適當的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遭遇透露給他,也是要把他和我綁在同一條船上。我生他生,我死他死。自然,若是反過來,那便是他死,我不用死。」
所以說你丫只是利用他而已是嗎?
「那你師父呢?」
「……仙逝了。」
顧成蹊從他懷裡出來,看著他的眼睛,「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葉景言撇開視線,「你忙的事情太多,這事……多說無用。」
顧成蹊強行把他腦袋扳回來,看到他眼睛裡一划而過的哀傷,怒道:「怎麼沒用?這是多大的事,你不知道嗎?老妖精要是死了,我不把自己關起來三天三夜,絕不會出來。你告訴我這是小事嗎?」
「蹊蹊……」葉景言難言感動,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這是蹊蹊第一次如此關心他的事。
顧成蹊卻不管他,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
「初八,轉道去梁國。」
暗衛之一回答:「是,主子。」
「蹊蹊……」
「速度快點!」
馬車重新跑動,這次速度比之前快上許多倍,葉景言想叫她不去,她能提一下他都心滿意足了,可是再看到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時,又語塞了。
顧成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面那點怒火和心疼,道:「葉景言,你丫再對老子隱瞞你的事,我就把你關起來,罰你面壁三個月。不想清楚,不准出來見我。」
葉景言身軀輕輕一顫,「蹊蹊……」
顧成蹊橫他一眼,「這次就算了,你愛我,我也對你產生了這種感覺,愛是雙方的,不是一個人單獨付出,你若是一個人默默承受,那麼咱倆也沒有必要再下去的必要了。總有一天你承受不了這種負擔,或者有一天我會忍不住派人監視你,直到知道你的一切為止。」
葉景言突然伸手抱住她,如雪如清風的嗓音,頭一次像個小孩一樣無助,「不要,蹊蹊不要,我不要離開你,我錯了,以後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你……蹊蹊,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過擔心,蹊蹊,我,我愛你……」
顧成蹊摸了摸他的頭,嘆道:「知道愛我,就該知道我對你是有情的。若是我把我所有的經歷都隱藏起來不讓你知道,兩人還算坦誠相待嗎?你不會不想知道我的一切,但你當知道自己遲遲才知道我痛苦的事,你難道不會憤怒不會痛心?不會恨自己?」
葉景言抱緊她,他那樣,他會恨死自己。
「有些事情,你該想清楚。」
顧成蹊說完這話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這時候是該給他一點時間考慮了。
葉景言一直抱著她,神情變來變去,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眉頭,沒一會兒又皺上。
顧成蹊靠在他懷裡,看不到他的表情,百無聊賴玩起他柔順的長髮。
想不到她前十幾年乃至上輩子都是自詡爺們兒,從來認為不該有人喜歡她,她也不該喜歡人。誰知道啊,稀里糊塗,陰差陽錯,當年救的小屁孩,今天成了她戀愛的對象。
變得越來越不像她自己,會在乎一個人,她本來有的控制欲,好像都放在了葉景言一個人的身上。她會關注他,不會讓任何女人靠近他。
這種事要是放在上輩子告訴她,她會有這麼一天,她肯定不屑一顧,因為那時候的她,眼裡只有殺人,並且斬斷七情六慾,認為男人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甚至有時候認為老天爺是不是找虐的?
她這種恐怖分子不是應該下地獄嗎?
怎麼又帶著記憶重生到另外一個世界,她原本帶著的記憶,就像是財富,更像是給她開掛。
這種好事降落在她身上,是不是太不合邏輯了點?
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依然重操舊業,殺人如麻。仿佛什麼都沒改變,卻仿佛又有什麼在改變。
在這個世界,她有老爹有師父,她感受過父愛還有師徒情,母愛、兄弟情、朋友,這些上輩子她沒有的,這輩子全都有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再怎麼涼薄的心,平靜之後,到底孤獨的心底里還是希望能擁有這些。
然而這些當她都有了之後,她的性子也在隨之而改變。
從一個殺人機器,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她會在意了,會為了在乎的人忍讓,會想擁有更多,有了欲-望,不再變得無所求,只想毀掉所有人。
顧成蹊想完這些,唇角不禁上揚,不管這賊老天究竟想做什麼,她突然有點想感謝它,要不是它,她終其一生也不會嘗到七情六慾帶來的感覺。
「蹊蹊,你在想什麼?」
顧成蹊一怔,隨即抬頭看向他,葉景言溫柔地笑著看她,這雙如夜的眼睛裡面分明仍舊充滿愛慕,但她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葉景言抬手摸了摸臉頰,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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