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為王 第十章、深入牛心山！

    這可怎麼辦？

    幾個人面如土色，香噴噴的飯菜就在面前，不過這時候就算嘴巴裡面嚼著龍肝鳳髓，估計也覺得沒什麼味道了。

    小飲上幾杯，又吃了半會飯，王超使個眼色，把哥兩個喊出屋。

    「咱們琢磨一下，下一步怎麼辦？」屋角，王超輕聲說。

    「還能怎麼辦？這回咱們是抓瞎了！這十里八鄉的全被考古隊給掏空了，我把那些錄音帶都處理了，東湊西湊的錢，都去買禮物跟裝備了，現在可真是口袋裡空得見底了，回去還不得要飯啊！」胖子也不大甘心，使勁抓頭。

    「這樣，老胡，胖子，你們倆在這牛心山也住了好些年，你們仔細想一想看，這附近有沒有其他什麼地方能出寶貝的？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說也不能空手回啊，對不對？」

    王超步步引導，原著里兩人就是在一條野人溝里發現了大墓，不過王超不是本地人講出來倒惹人生疑，也沒法解釋，只能讓他們自己「說」出來。

    「還能有什麼辦法？」胖子一臉喪氣。

    胡八一聽著王超的話，卻臉色一動。

    「胖子，你還記得當年村里老人，跟咱們說過那個關東軍要塞嗎？」

    「記得呀……那會咱倆不還要去呢嗎？後來你當兵走了，咱這事就給放下了。」胖子腦子沒轉過彎來，「你提它幹嘛？」

    胡八一眼中光芒一閃，微微沉思，似乎在想它的可行性。

    王超心想，成了，於是問道：「老胡，這地方靠譜嗎？」

    「應該靠譜！」胡八一沉聲道，「幾輩人都傳說，我想……當年小鬼子啊，在這裡肯定留了不少好東西！」

    「這地能行？」胖子聞言立馬眼睛一亮，他現在一心想著怎麼賺回本，不過一會又皺眉道，「我怎麼記得好像沒人找到過啊？」

    「先不管。」胡八一抬起頭，目光炯炯，「連老輩人都不知道這地在哪，我估計那些考古隊也沒找著，走，我們進屋問一下老支書！」

    心裡火熱。

    三人又趕緊回屋去。

    ………………

    「要塞？你們是想去找寶貝？」

    老支書雖然眼花耳聾，但聽著幾個人嘰里呱啦問半天，卻也依稀聽的一些。

    「老支書，您知道這個地方嗎？」王超給老人家倒了一杯酒，問道。

    說話到是沒什麼遮掩忌諱。

    自古以來，山里人一直認為盜墓就是一項創收的副業，不存在什麼道德問題，只要附近有古墓，就會有人去挖。要不是牛心山林子深，這附近的古墓大多年太久，滄海桑田，早就沒有了明顯的標記，要不然早都被山民們挖光了。

    幾人之前也了解到，七六年地震，牛心山震裂以後村民無意間發現了大墓的時候，周圍十里八鄉屯子裡好些膽大的都進去搬東西，看見什麼搬什麼。

    偏遠的地區，山高皇帝遠，王法管不到這裡，雖然這道理在法律上沒人能說得通，但事實是這些在深山老林里都很正常。

    「小鬼子的要塞啊……」

    老人陷入了回憶之中，點上了老菸袋，叭噠叭噠抽了幾口，沉思了很長時間才開口道：「這可不好找啊，當年我和燕子她爹帶著大傢伙圍山打獵，把牛心山這附近都走遍了，也沒找著過這地方…」

    「那考古隊的人知道這事嗎？」胖子急著問。

    「他們還不知道。牛心山那疙瘩忙了這麼多年都沒挖空，咋還有心思管其他的呢……」

    幾人一聽，心裡頓時放下心來。

    「難不成這日本軍要塞是假的？壓根就沒有嗎？」胖子一陣疑問。

    「也不是，這深山裡頭那麼大，誰也說不清楚啊！」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眾人抬頭一看是燕子她爹，剛解完手回來坐下，瞧見幾人說山裡頭的事，便插嘴道。

    燕子她爹年輕的時候，是遠近聞名的獵手，沒有他不睬過的林子。

    這裡邊可能有戲。

    「叔，您給咱們說說！」胡八一開口。

    「行。」燕子她爹也不含糊，「你們平常不進山那是不知道，這山裡頭讓人敬畏的地方，有太多太多。比如從我們這走，五天路程能到得中蒙邊境那一塊，那裡人跡罕至，被叫作黑風口，裡頭有一條野人溝，方圓幾十里，就它最神秘，打古時候起傳說也是最多的。」

    「傳說那片全是大金朝王公貴族的墳墓，不過那地方危險的東西太多了，各種野生猛獸，生人勿近，傳說還有野人出沒，甚至天氣變化自然環境都可能要了人的性命，要是碰上『大煙泡』，給捂到裡面，就算是神仙也逃不出來！」

    王公貴族的墳墓！幾人抓住了字眼。

    如果是真的，那還的確是一處寶地……

    這裡頭信息量挺大，三個人互相望了一下，沒有作聲，繼續聽燕子她爹講下去。

    「因為快到邊境，也沒有人煙，屯子裡的人就算進山打獵或者采山貨都到不了那麼遠，一般上，是沒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那片林子的。」

    「直到有一次……」

    「記得那是還沒解放的時候，屯子裡出過幾個年輕的業餘盜墓的，相約著進山去挖寶，但緊跟著折騰了半月，都沒有什麼收穫，最後狠下心冒險進了野人溝，想看看傳說是不是真的，那伙人裡頭，燕子的二叔就是其中一個！」

    「一伙人果然進了去，結果不知碰上了什麼，全部都有去無回。唉，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一直讓人耿耿於懷，俺倒是知道那地大概的方位，要不是家裡還有個燕子，我早冒險進去撿幾塊他二叔的骨頭了……」

    眾人一陣沉默。

    王超也沒想到，小說裡頭寥寥幾筆略過的情節，甚至讓人感覺，這黑風口野人溝，也只是徒有虛名。

    不過仔細想想。

    書中對於那群日本兵的描寫，被困在林子裡近十年走不出，最後淪落至不人不鬼，還被村民們以為是野人，可以想像到那裡的可怕之處，黑風口吞人滅物，可見一斑。

    不過。

    幾人又相繼商量一下，覺得這裡頭的兇險雖然大，但一個，胡八一自認自己一身尋龍點穴的功夫不差，只要進了那林子絕對能找著古墓，這點幾人都不懷疑。再個，王超那一身強橫的大力，也讓胡八一和胖子很有安全感，再說，燕子她爹那裡還有獵槍。

    不怕危險，不怕野人，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用胖子的話來說就是這樣。

    最後咬咬牙還是決定去。

    都到這個份上了，不差進山這一步！

    畢竟是富貴險中求。

    燕子她爹講了不少當年的往事，許久，他嘆了一口氣，看著三人，說：「看得出來，你們打一早就是尋思著去找古墓吧，我也攔不住你們這些年輕人，不過我不太放心你們自個進山裡頭亂闖，野人溝的危險其實並不是來自野人，關鍵是地形複雜，一到冬天就刮白毛風，進去容易迷路。不過現在是初秋，這一節就不用擔心了。」

    「你們要去，一定要多帶好狗，還要找個好嚮導，咱們屯子這幾年養了幾條獒犬，這次都給你們帶上。我腿早年落下傷，陪你們去不了，我給推薦一個嚮導——英子吧，她年紀雖小，進山的本事不比我差！」

    燕子她爹雖然只是個獵人，半輩子生在山裡，但活了這麼多年，也不糊塗，一眼瞧出了幾個人的心思。

    胡八一心裡一暖，趕緊說：「您放心，我們保證平安回來！」

    燕子她爹笑笑。

    幾人也十分感激面前這位善良的老獵人，紛紛真誠地敬酒，答謝祝福。

    次日。

    陽光和煦，王超早早就起來，出門瞭望四周山和藍天，牛羊在不遠處草地上啃食，山泉潺潺流動。這裡恰好是草原與山林交界處，風景獨好，別有一番北國風味。

    等胖子也都起來，胡八一又讓燕子幫忙準備了一些東西，鳥籠子，糯米，撬棍，砍柴刀，一桶醋，燒烤底料，燒酒，雄黃什麼的，以備路上之需。

    上午幾人也都見著英子了，這小姑娘才剛十九歲，脾氣倒也一點不小，看著幾人勉勉強強喊聲大哥招呼後，就悶頭不吭聲了。

    不過聽村里人說，人家確實是有本事，她是少見的鄂倫春族，她們鄂倫春人，都是天生的獵手。

    在這個屯子裡，年輕一輩的獵人中，沒有人比英子更出色，她是大山里出了名的神槍手，別看她歲數小，從小就跟她爹在林子裡打獵，老林子裡的事情沒有她不清楚的，村里這三條獒犬，有兩條是她親手養的。

    出發前，等都收拾妥當，燕子她爹趕過來一頓千叮嚀萬囑咐，實在找不到就別勉強了，快去快回。

    大家騎著馬，連聲答應。

    王超心裡也是格外地暖，最後看見這在山林中從來滴血不掉淚的蒙古漢子，一直望著幾人進了林子裡看不見了他才轉身回去，背影裡帶著一絲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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