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向前走,走得遠離了音樂廳我才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場音樂會的性質,我今天差點出……」洋相這個詞他一定不懂,於是我換了一個詞道:「差點出差錯。」
「早說了,小姐一定推三阻四不來了,您看,你今天表現的多好。」艾德莫若鼓勵我道。
他一定跟我父母、妹妹深入交流了我的性格,不然以他認識我的時間壓根察覺不到我的性格才對。
「小姐,經過這一次,你要學的還很多呢!」
我也知道自己欠缺很多技能,但是面子問題絕不承認,「你那位索菲婭小姐會彈鋼琴嗎?」
「會!雖然熟練的曲目不多,但是絕對不會像個初學者那樣用手指按。」
我的臉滾燙,羞愧欲死,再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能勝任世界首富小姐。
等我們坐上車,艾德莫若說:「明天你休息,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嗎?」
「什麼?」
「駕駛員體檢!」
「啊!對!」
艾德莫若道:「明天一早我會找你,我和你一起去。」
「麻煩你了。」雖然我覺得體檢這個事情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搞定,但從心裡就排斥去醫院呢!
車子停在樓下,艾德莫若說:「你說你會化妝,那麼起碼的卸妝液應該有吧?一定要徹底卸妝,不然皮膚會變粗糙,本來年齡上就比索菲亞小姐大六歲,還不注意保養,會被人看出來的。」
「知道了。」我鬱悶的下了車,本來很開心的被他這麼說啊說的就不開心了。
「等一下!」艾德莫若從車上下來,我站在那裡等他走過來,此時看到他手上拿著一個暗紅色的盒子,伸手遞給我道:「聽說你喜歡,我給你帶過來了。」
「嗯?」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竟是那條琥珀的項鍊和那個五彩樹的耳掛。
第一次有人送我這樣正兒八經的東西,第一次有人注意我的喜好願意為我花費金錢,我簡直感動的要落淚。
「好了,趕緊上去吧!不然你爸媽要擔心了。」
我沖他揮揮手,轉身進了樓道。女人果然是虛榮的,不過是一塊琥珀,竟然高興成這樣。
坐電梯上樓,推開門就聽見日語歌,很大聲,家裡三個人一人找了一個舒服的沙發位置,在那兒玩iPad,我既羨慕又憤怒,艾德莫若已經買了三個應該也不差我一個吧?
可惜,我頂著世界第一首富小姐的帽子,真正能花的錢卻仍是我上個月的工資。艾德莫若提供我們住的地方,卻不發工資,真讓人憂傷。
妹妹見我進來,問:「艾德莫若有沒請你吃完法國大餐再回來?」
「吃什麼吃,他沒讓我減肥就好了。」
妹妹見我情緒不佳,就問:「怎麼了?」
「我今天剛捐了100萬,為什麼這錢不是捐給我的?」我鬱悶啊。
妹妹一臉鄙視我的表情,「才100萬,身為世界首富你看人家比爾,巴克,人家一次捐400萬。」
「我現在還不是。」
妹妹沒再甩我。
我拿著我的盒子在她眼前晃悠,「怎麼樣?」
「送你妹妹的嗎?」妹妹一臉激動地問。
「你想得美!我就是跟你分享一下,這個我一定要自己留著的。」
妹妹再度鄙視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iPad。
今天監督我學習的是媽媽,我發誓媽媽的嚴格絕對是最近才出現的,從小學、初中,甚至高考的時候她都沒管過我,用她的話來說,女孩子學習好,考大學都沒用,最後還不是要嫁人。
「哎哎哎!」媽媽在我眼前晃著手,「又走神了,你這15分鐘走神一次能學好嗎?難怪以前考不上大學!」
我看著我媽無言以對。
從開始背單詞到現在,記了幾百個,但總覺得效果不大,這個年紀的記憶力真不能跟十幾歲的時候比。想當年背文言文,一個長篇,一個早讀就能搞定,之後再稍微複習一下,我到現在還記得《阿房宮賦》。
不過,我想我現在的記憶力應該是比我媽他們好一點,難道我到四五十歲的時候再來做這個嗎?只能死磕了。
半夜從夢中驚醒,而且是大叫著:「100萬!100萬!」
父母,妹妹全被吵醒。
「做什麼啊?」妹妹懊惱道。
「怎麼了?」爸爸坐起身,打開了燈,他掀開中間隔的帘子問道。
我一腦門的汗,「我……我丟了100萬。」
媽媽坐在床上,透過爸爸掀起的帘子說:「是剛捐了100萬!」
是,那100萬不是我的,我當時捐的時候毫無痛感,可是夢裡卻實實在在肉痛啊!真是窮到什麼程度才會像我這樣?
「早點睡吧!明天你多背幾個單詞,等當上世界第一首富小姐,賺的比這個多。」
妹妹躺回床上,媽媽也倒在床上睡了。
「好點了嗎?我給你倒杯牛奶怎麼樣?」
「不用了,爸爸,我這就睡了,你也早點睡。」
重新躺會床上,燈重新關閉,黑暗包圍住我,大腦雖然還緊張,卻也迷糊了些,分出那麼一絲清明,我想,等我真的到了那一步,做了這世界第一首富小姐,當我再重新變回杜山雨,我能坦然接受嗎?
不是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很懷疑。
第二天是周末,艾德莫若帶我去做個簡單的駕駛員體檢,妹妹原本也打算跟我一起考駕駛執照,但是考慮她自己的實際情況,已經報了成人大學,又分出精力學習日語,就算駕照好考,她對自己也沒有信心。
這個駕駛員體檢很簡單,北京市三級醫院都能做,哦!我的暫住證妹妹幫忙辦下來的,當然她是辦的我們一家四口的,用她的話說就是說不定還有其他地方用的著。
艾德莫若開著車,他的表情跟昨天,乃至於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都沒什麼表情,我能指望他什麼表情呢?不過是聽了一場音樂會,什麼都沒改變不是嗎?
「你很喜歡這個琥珀?」艾德莫若看了我一眼問道。
「嗯?」怎麼會說這個?忽然想到,摸了一下脖子裡掛著的項鍊,「嗯!它很可愛,又漂亮!」這隻琥珀里是一個小蜜蜂,完整的,好像下一秒就能飛走的蜜蜂。
「品味還有待加強。」艾德莫若說。
聽到這句話,我感覺我的臉一定結霜了,為什麼肌肉都覺得緊。然後我苦笑著放鬆了一下臉部肌肉,要說艾德莫若在我眼中也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他怎麼說我的時候就一點情面不留呢?是他覺得我很欠虐啊?還是我真的差勁到他開不到一點優點?
我摸了摸我引以為傲的眼睛,嗯!雙眼皮還在。
「其實我自己可以自己來檢查,他們說這個很簡單的,幾分鐘就完事。」
「我知道。但是那裡畢竟是醫院,會讓人很不舒服,我陪你的話可能你就不覺得難受。」
我的臉一定紅了。
這個男人明明能說出這麼讓人心動的話,為什麼就不能只說這一種呢?
車裡靜了有一分鐘,我覺得我該說點什麼,我尋思了一下,道:「嗯,如果不是你陪著,我確實也只一個人,的確很淒涼呢!」
說完,臉直接有種燃燒的感覺,偷眼看艾德莫若,他一派自然,我的心冷卻了一下,這樣反覆的心情該怎麼辦啊?
車子停下來,我和艾德莫若一起下車,他的出現讓周圍靜了靜,我往一旁看了一下,行走著的人都在看艾德莫若,我再度去看身邊的男人,這人無論什麼時候看見都是一身的職業裝,西裝、領帶、皮鞋一個不少,頭髮幹練利落。雖然是個下人,卻抬頭挺胸,遇到主人不是卑躬屈膝而是謙恭有禮,這兩個詞的表現人的形態似乎相近,實際卻相差極遠,一個是奴才像,一個則只源於尊重,並非沒有思想,沒有尊嚴。
這樣的男人,和我,真的不配呢!因為我實在想像不出他穿一身運動裝的樣子。
艾德莫若看了看周圍來往的醫患、護士對我說:「小姐,抱歉!因為我的能力還不能幫您聯繫到相對私密的醫院,所以暫時委屈您在公立醫院做體檢。」
我搖搖頭,「沒關係。」
我沒有看那些一臉震驚看我的路人,只是在想以後該怎麼追到他。
走進醫院大廳,因為來的早,所以很快就排到我了,掏出身份證給掛號窗口的人,一轉頭發現艾德莫若在接電話,拿到體檢的單子,看著門外的艾德莫若,只見他掛了電話朝我走過來。
「小姐,索菲亞小姐那邊出了些事情,我要立刻過去,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看著他擔憂的神色,雖然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也足以讓我一路飄搖的心蕩到谷底,我這是幹什麼呢?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屬於我,就算索菲亞不愛這個人,我也追不到!
收起情緒,我說:「去吧!我沒關係!」
艾德莫若說了一聲「抱歉!」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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