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師以凡哭得更大聲,身體在我面前顫抖,一場失戀,我是罪魁禍首,最沒資格安慰他。
聽著秦瀚在後面說:「杜總你看一下,行李還落下什麼。」
師以凡不捨得將我鬆開,背過身不再看我,我回頭清點了一下行李,連瑞利都被搬上車後座,連拖鞋、衣架都沒落下。
我最後看了師以凡一眼,坐進車裡,對秦瀚說:「走吧!」
車子發動,後視鏡里師以凡終於回頭,他沒有追著車走,就那樣呆呆地目送我離開,然後轉身跑開了我宿舍樓下。那樣瘋狂奔跑的樣子,讓我一陣愧疚,手機被我握的緊緊的。
車子離開學校,我忽然想起要給艾德莫若回電話,久違了的聲音傳來,「嗨!」
聽到這個實實在在的聲音我的心口一陣酸澀,「你好嗎?」
「我很好。」艾德莫若心情似乎不錯,「你現在在哪裡?」
這本是我要問的,但還是開口回答他,「去機場的路上。」
「要去哪裡?保加利亞?大西洋島上,還是東非?」
「保加利亞。」我想說的很多,想把我的計策統統告訴他,讓他幫我參謀一下我的主意哪裡有漏洞,但車裡有秦瀚,所以我不能聲張。
「小姐不用怕,不會有任何問題。」艾德莫若說:「我的眼睛已經找到了治療的方法,我會很快復明,我會很快回到你身邊。」
「我知道。」眼淚不受控制的留下,「我是有點怕,但我可以克服,不要為我擔心,治好眼睛。還有,我一定會找到索菲亞,將她帶回來。」
「我知道。」艾德莫若在那端深呼吸道:「小姐,要保重自己。」
「我想你!」感覺他要掛電話,我忍不住大喊。
「我也是!小姐。我會儘快好起來,我會回到你身邊,相信我!」
「我相信你。」
手機忽然就掛了,我舉著手機半晌以為自己在做夢。就這樣聯繫上了,真好!
車子在去機場的路上飛馳,又回了幾個電話,父母知道這件事也已經一周了,一周聯繫不上我。他們也著急。聽到我要去保加利亞,兩人也坐不住,說妹妹那邊沒事,學業、心情都穩定。
「那你們也來吧!」我說。
「直飛保加利亞,我們那邊聚合。」爸爸說。
「嗯!」
跟父母聊完,又給加拿大城堡夏宮的管家諾基回了電話。
全程英文交流,聽到我要去保加利亞,諾基道:「我們也要去。」
「你們?」
「伯德、吉娜,我們都去幫小姐。」
「好。」
所有的電話都已經打完,此刻我混亂的大腦總算清醒了一下。
周乾!他應該和索菲亞在一起。他難道沒有陪著索菲亞去東非,還是一起失蹤了?還有,黑豆最後到底有沒有跟著去非洲?
還有,索菲亞是跟動物保護組織一起去的,索菲亞失蹤這個消息到底是非洲那邊發布的,還是動物保護組織發布的?
我要搞明白,要儘快做回索菲亞。香草集團需要我,索菲亞也是!
飛機場,距離起飛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焦躁的等待。本來想打發秦瀚走。看他坐在我身邊我就沒再說什麼。
「杜總,你跟世界第一首富小姐是什麼關係?」秦瀚試探的問。
我看著他,心裡幾千種想法衝刺大腦,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其實我早就想問。」秦瀚道:「你和索菲亞小姐很像。」
我就是索菲亞!你們看到的所有影像都是我!即使索菲亞後來參與香草集團每月例會,她也不曾出現在視頻里,因為她哺乳期,氣色很破壞她的形象,她不允許,你們看到的所有畫面都是我!
「你覺得呢?」我問秦瀚。
「我希望在杜總心裡我是值得信任的。」秦瀚說。
「你當然是值得信任的。」我笑著說:「儘管你接收了星熏集團的市場。用以開拓香草集團的產品,你卻始終沒有泄露任何關於星熏總部的秘密。」
「杜總,沒想過也許我壓根就不知道。」秦瀚笑。
我跟著也笑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其實,你才是香草集團的真正的掌舵人吧?」秦瀚說。
我看著遠處走動地人,聽著機場大廳內不斷播放的內容。
「我學校需要什麼資料,麻煩你幫我盯一下。」我說:「這是香草集團的一次難關,我希望我能幫助她渡過。至於你說得那個,我希望你猜的是錯的。」
「也不是猜。」秦瀚說:「你身上那一點點掌權大局的氣質,不像裝的,尤其你剛才打電話,英文熟練,不像是一個單純地口語水平,一定經歷過職業的訓練。還有,就是之前師以凡對你的態度,雖然我沒聽到你們談了什麼,可看到了那小子對你的不舍,只是出去一下不至於那樣傷心,多處綜合一下就知道了。」
「那在你眼中我算是合格的總裁嗎?」我問秦瀚。
「我更希望在你眼中我是合格的下屬,索菲亞小姐。」
「你是再好不過的下屬,秦先生。」我笑著說。
「我會幫小姐你穩住亞洲分部。」秦瀚說:「亞洲分部一定是最穩定的。」
「我相信!」我說。
終於到了登機的時間,我看著秦瀚,聽他道:「小姐,一路平安!」
「這邊有情況給我發郵件吧!」我說:「香草集團總裁的郵箱你應該知道。」
「是。」
天空黑下來的時候,飛機轟鳴著起飛。我翻開速寫本,胡亂的畫著什麼,腦子裡一片混亂。然後混亂的腦袋有了一絲條理,甚至每一步都有了計較。
飛機抵達保加利亞首都機場,因為跟父母和諾基確定了時間,我於是就找了地方等待他們的出現。大約一個小時內,兩方人馬先後到達。
「小姐!」諾基笑著走上前吻了我的手,吉娜和我完成一個貼面禮,至於伯德。他去取行李了。
父母到了以後,三個年輕用新學的中文跟我父母打了招呼。然後我們三方算是聚齊,一起出了機場大廳。機場門外,保加利亞城堡已經派人過來接了。
「小姐。一路辛苦!」艾兒坐在車裡。
「不辛苦。」我說:「現在什麼情況,周乾呢?」
艾兒欲言又止,最後說:「周管家還在非洲。」
「黑豆呢?」
「少爺在島上。」艾兒長舒一口氣道:「索菲亞小姐沒有帶他去非洲。」
「還好。」我問:「知道那邊現在什麼情況嗎?」
「不清楚。」艾兒說:「城堡這邊沒人做主,那邊的消息傳來的斷斷續續。」
我不想懷疑周乾,可是這個人一開始給我的印象就是見利忘義的。如果索菲亞出什麼事,我首先懷疑的就是他。
「索菲亞去非洲帶了多少人過去?」我問艾兒。
「只有兩個。」艾兒說:「周管家和索菲亞小姐自己。」
我深吸一口氣,媽媽問我,「什麼情況?」
「索菲亞和周乾兩個人去的非洲,沒有帶黑豆,黑豆現在還在島上。目前那邊沒有透露具體的信息過來,我看恐怕要親自跑一趟了。」
「小姐,你不能一個人去。」諾基說:「我們三個是過來幫忙的,我們跟著小姐去。」
「好,謝謝你們。」
「小姐不要這樣說。」諾基說:「這是我們職責所在。」
艾兒跟著道:「我也跟小姐一起。」
爸爸正要開口。我連忙道:「爸爸,這次恐怕會調集直升飛機,再加上一個你到時候恐怕沒有座位,你跟媽媽在島上照顧黑豆吧!」
「這……」爸爸有點猶豫。
「讓女兒去吧!」媽媽說:「不要添亂。」
「那好吧!」
父母順利安撫住,我問艾兒,「對了,馬里斯卡呢?」
「馬里斯卡表少爺因為索菲亞小姐任命周管家負責她的一切,一怒之下回了義大利,沒再回來過。」
「那他沒有向你們打聽索菲亞的境況?」
「沒有。」艾兒說:「我們已經有四五個月沒有馬里斯卡少爺的消息了。」
「這人怎麼回事?」
「需要我幫忙聯絡一下嗎?」艾兒問。
「不必了!」我說:「我還是去非洲看看情況再說。」
到了大西洋島上,安頓好父母我就和艾兒、諾基、伯德乘飛機飛往非洲。吉娜留下照顧我父母及黑豆。
一天一夜的顛簸,我們這邊聯繫到了動物保護組織。那時候我臉上蒙了紗巾,戴著墨鏡,自稱是香草集團的總負責人。這裡面有人是能認出我的。所以我不打算露臉,我這張臉香草集團內部知道就行了,沒必要所有人都知道。
剛好非洲此時正是揚沙、風大的季節,大家都是這麼個打扮,也沒人懷疑。
「人找到了沒有?」我問他們這邊的負責人。
「剛剛找到,正在急救。」對方說。
「快帶我去!」我說。
他們帶著我到了一處臨時搭建的帳篷里。大家都穿著極少的衣服,黑人、白人、黃種人都扎堆在裡面。周乾就是這裡面黃種人的一個,他此時眼神呆滯,皮膚黝黑地坐在一邊,呆滯地目光死死盯著床上躺著的人。
我進去,率先聞到一股奇怪噁心的味道,等我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我簡直不敢相信,床上的女孩是索菲亞,她剛剛22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眼前的人怎麼可能是索菲亞?我眼睛一酸,一路顛簸本就不舒服,此刻我衝出帳篷翻江倒海地把胃吐個乾淨。
索菲亞半邊身體,連她的容貌都毀了,天氣熱她的身體已經化膿,要不是那微弱地呼吸以及旁邊地心電圖儀,她就是一具半腐化的屍體!
我遮住自己的臉,找來了負責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趕上野火了。」動物保護組織的負責人道:「她跟我們走散了。」
我難以想像,這樣的索菲亞是怎麼帶著這樣的身體在這個隨時會有野獸出沒的地方,活了一個星期的。
「是誰找到的?」
「就是他。」負責人隨手指向了周乾道:「作為一個管家他真的很拼命,很多人都抱著她已經被吃了的想法。只有他還堅持不屑的找……」
我見醫生檢查結束,連忙上前,可惜對方不會英語,只能找來翻譯。
「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裡條件太艱苦,要儘快轉移。」翻譯轉達醫生的話說。
「索菲亞這樣恐怕很難離開東非。」負責人說:「您也知道現在病毒鬧得厲害,離開這裡在任何一個國家入關都會經歷重重關卡,她一刻也耽誤不起!」
我看著索菲亞,深深感覺這小妮子倔強的招人恨。我來之前預料了很多狀況。這一塊兒想得不周到。非洲這邊急需醫生,不可能因為她緊急調配,周邊國家不能去,人家鐵定不會讓索菲亞這樣一身傷的入關。
「艾兒!」
「小姐!」
「通知島上所有人,馬上撤離島嶼,讓他們都去保加利亞城堡呆著。」
諾基說:「小姐要將索菲亞小姐運到大西洋島上去?」
「只能這麼做。」我說:「那島是索菲亞的私人島嶼,屬於三不管地帶,也適合她養傷。諾基,你想辦法找來一架具有國際通行證的直升飛機,天黑之前我要從這裡起飛。」
「小姐……」諾基一臉為難。
我正要開口。一個聲音傳來,「這件事放心交給我吧!」
回頭,馬里斯卡站在帳篷入口處,我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到的?」
「索菲亞剛找到的時候。」馬里斯卡說:「我們應該差不多時間到的,我剛才就是去安排飛機去了。」
「嗯!」我對翻譯說:「請你告訴醫生,務必保證病患在飛機到來前,活著!」
「她的生命里很頑強,只要換個好環境,保住生命不成問題。」翻譯說。
我點頭道:「謝謝。」
帳篷所有人都歡欣鼓舞。我笑著一一感謝,目光看到坐在那裡的周乾,他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我隱約覺得周乾似乎想對我說什麼。想到這裡。忍不住猜測,索菲亞變成這樣難道跟他有關不成?
應該不能吧?畢竟是愛他給他生下兒子的女人,再怎麼也是高素質人才,還能做出喪盡天良的事?
忽然想起這人以前做得事,還真說不準跟他有關呢!
等待飛機到來的時候,我終於強忍著噁心到了索菲亞身邊。「索菲亞,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你要活著,你兒子黑豆等著你呢!我父母也等著你呢,他們聽說你出了意外也從美國飛過來了,他們陪著你的黑豆,但黑豆更加需要的是你。」
索菲亞一動不動的,睫毛都沒有動一下,我胸膛上好像壓著千斤巨石,望著眼前這張本該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索菲亞,艾德莫若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他的眼睛能治好。香草集團現在人心惶惶,我要暫代香草集團總裁,希望你能快點醒來,因為我還要回中國準備我的畢業設計。」
我抬頭,見另一邊周乾坐在那裡看著我,見我看他連忙轉移視線。
「你有話說?」我問。
「我以為你不是真心想救索菲亞的。」
「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嗎?她死了你就是真正的索菲亞,世界第一首富小姐。」
我怒了一瞬,最後目光落到這人身上,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起碼有一顆小人的心。索菲亞受傷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呢?我沒有證據,僅憑猜想,我不想莽撞的下斷言。
我和周乾一直說的是中文,這帳篷里聽得懂中文的人很少,連諾基這樣因為我而好學的,都未必每一句都能聽懂。
「你在哪裡找到的索菲亞?」我看著周乾,確保自己不錯過他任何的表情。
「一個地洞。」周乾說:「她躲在那裡,我聽動物保護組織里的志願者說非洲會有這樣的因為驟雨而形成的地洞,我挨個找,一個周以來翻了無數地洞找到了她。」
聽他敘述這件事的經過,有種他在質問我的感覺。好像在說,我在翻地洞找人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憑什麼以這樣的姿態跟我說話?我救了她的命,是我救了她索菲亞的命!
我皺眉,打算再說點什麼,呼呼地,直升飛機的動靜從空中傳來。
「小姐,飛機來啦!」艾兒進了帳篷道:「馬里斯卡表少爺還帶來了幾個醫護人員。」
馬里斯卡這時候走了進來,道:「飛機上放了床位,還有兩個座位,誰上?」
「只有兩個座位?」我問。
「我上!」周乾率先開口。
我和馬里斯卡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彼此目光對視,算是默認。
「那還有一個座位,山雨不然你上?」馬里斯卡道。
「還是上個能幫忙照顧的人吧?」周乾說:「艾兒你跟著。」
「我?」艾兒看向我。
我不想跟他爭,最後點頭道:「艾兒你去!要照顧好索菲亞。」
「我知道。」
醫護人員很快進了帳篷,對索菲亞做了最後的檢查,才將人抬上擔架。一堆人圍著將索菲亞送上飛機。我和馬里斯卡目送著飛機飛走了……(想知道《世界第一首富小姐》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Qidianzhongwen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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