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首富小姐 240、十七歲的索菲亞

    我沉默，我可以開口說不是，他又不是不回來了，可是心裡的那個自己已經有了決定，她就是想那麼做，不留任何餘地。

    被抱緊，我聽到艾德莫若的呼吸，他沒有說不去，也沒說不去，他在賭我會妥協，可是我覺得我這次放他走，他很可能就身不由己了。所以我不說。

    艾德莫若最終還是走了，我們對峙的時間並不長。我們都有了選擇，我嘆口氣，艾德莫若選擇了17歲的索菲亞。

    索菲亞17歲，那時還愛著艾德莫若，還沒有來中國，還沒有認識周乾。

    美國分部訴訟的速度很快，而政府也已經派人下來調查，最多一個月，所有的事才會明朗。而艾德莫若已經去了大西洋島上，他幾乎每天都跟我父母視頻通話，而我始終沒見他一面。

    又一次，父母和兒子跟艾德莫若視頻通話，我那時候正在整理妹妹公司的一些資料，媽媽走進來，忽然就在我面前放了筆記本電腦，艾德莫若的臉出現在眼前。

    「你們兩個聊聊。」媽媽說著退了出去。

    我們面對面，艾德莫若問：「小姐這幾天好嗎？」

    「挺好的。」我沒有抬頭，只是這樣回應。

    「美國那邊怎麼樣了？」

    「有人在跟進，我等著政府的通知。」我說。

    「小姐，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艾德莫若問。

    我抬頭，看到艾德莫若衝著我笑了一下，「你那邊好嗎？」

    「正在手術室外，索菲亞小姐要動手術。」

    「哦！」我只能這麼回應。

    「是整容手術，醫生說兩個星期就能恢復的很好，都是微創。但不能真正恢復原貌，頂多恢復一半。」

    「慢慢恢復應該會恢復的好一點。」我說。

    「小姐……」艾德莫若看著我，「我很想你呢！」

    我的心暮然一動，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艾兒的聲音傳來。「索菲亞小姐醒了，管家先生，她在找你。」

    含在嘴邊的話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你去看看吧！」我對艾德莫若說。

    艾德莫若張口還要說什麼，艾兒又催了一次。艾德莫若只得關了視頻。離開了我的視線。據大西洋島上反饋回來的情況，索菲亞的記憶停留在17歲第一次開車出車禍的事。她的記憶是從這裡開始，她不記得黑豆、周乾，只記得艾德莫若。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包括我現在代替她當總裁管理香草集團的事她統統不記得。

    「艾德莫若有沒有高手索菲亞他其實已經結婚了？」我問艾兒。

    「沒有！管家先生跟索菲亞小姐沒有說任何與你們關係有關的話。」艾兒說：「索菲亞小姐醒來以後情緒一直不穩定。醫生說索菲亞小姐從深度昏迷中醒來，又遭到毀容的打擊，性格難免變幻莫測了些，讓我們暫時都順著她，不要刺激她。」

    索菲亞喜歡艾德莫若，有眼睛的人十年前就看出來了。不要刺激？不要刺激？我覺得我的心已經沉到海底去了。

    去嬰兒室看望小海，發現他睡得正熟，沒有煩惱的模樣簡直讓人嫉妒。

    艾德莫若離開整整一個月，我接到了傳喚令，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安排一切。從從容容卻應對接下來的一切，但是我拿到傳喚令的第一時間還是想要看看艾德莫若。不是視頻，是真真切切摸得到的。

    於是跟父母交代了一下，我乘飛機飛往保加利亞，一路又飛到了大西洋島。剛下飛機，因為沒有通知艾德莫若，所以來接我的是艾兒。

    「這裡一切都好嗎？」我問。

    艾兒一臉愁苦，「十七歲的索菲亞小姐太難應付了，她總是有各種要求，完全不顧是否合理。我工作只有兩三年而已。完全沒有應對十七歲索菲亞小姐的經驗……」

    「好了，我來這裡不是聽你抱怨的，他們在哪裡呢？」

    艾兒接過我手裡的包，道：「在泳池那裡。」

    我大步走去。看到的就是艾德莫若像我最初見到他時那樣盡職盡責站在索菲亞身邊，隨時端茶遞水。索菲亞則躺在太陽傘下，帶著可愛的遮陽鏡小憩。

    「管家先生，你為什麼不能愛我呢？」索菲亞裝似自言自語道。

    「因為我不愛索菲亞小姐。」艾德莫若回答。

    我站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看著眼前的一幕，索菲亞身上穿著性感的比基尼。看樣子美容手術很成功，反正我看著她已經恢復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離得遠，看不清。

    「他們總是這樣？」

    「總是？哪樣？」艾兒一臉不解。

    「問誰愛不愛誰的。」我說。

    「據城堡里資歷老的僕人說，一直都是這樣，從索菲亞小姐懂事以後，他們經常如此對話。直到索菲亞小姐答應了幻海之域的邀請。」

    「艾德莫若這期間有沒有說他已經結婚的事？」我問。

    「……沒有。」艾兒遲疑了一下說。

    我走過去，我總要來看看艾德莫若的，順便看一下索菲亞。

    看到我的出現，索菲亞坐起身，艾德莫若看到索菲亞的反應，也朝這邊看來，甚至脫口而出，「小姐……」

    索菲亞抬頭看了艾德莫若一眼，又看向我，眼神里全是敵意。

    「你是杜山雨？」索菲亞充滿攻擊性的語氣讓我愣了一下。

    我注視著索菲亞，看到她太陽眼鏡下，半邊臉還有輕微的痕跡，應該還會動手術吧？

    索菲亞在我的目光下，怒了，她摘下眼鏡看著我，大聲吼道：「看什麼？你信不信我也能讓你變成我這個樣子？」

    我不會懷疑她的話，她如果動手我一定比她慘，千金小姐判斷事情都是以喜惡為標準，我覺得我應該收斂一點。

    「抱歉，索菲亞小姐，我是來匯報工作的。」我這樣說。

    「聽說你現在暫代我的位置管理香草集團。」

    「是。」

    「有什麼工作，你說！」

    「剛收到傳喚令。美國方面很照顧我們，沒有公布這個消息。我來這裡一下就要飛往美國了。」

    「那就不用來，工作比較重要！而且從這裡飛去，還要浪費機票錢。」這不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會說的話。她以前的生活就是乘飛機跟做出租車似得，急招即走。做了三年這個位置，我怎麼會不知道。

    「索菲亞小姐，還是讓她在島上睡一個晚上好了，現在就要回去很累。」

    「你累嗎？」索菲亞問。

    「還好。」我說。

    「那你……」

    索菲亞正要開口。艾德莫若已經搶先一步，「帶小姐去休息。」

    我站了一會兒，索菲亞沒有說話，然後我看了艾德莫若一眼，發現他始終看著我，忽然的我臉一熱，這種心情竟然跟當初艾德莫若忽然說喜歡我時一樣。

    到了我曾經住過的那間房間，很快有人送來水果和飯菜。

    「小姐……」是城堡里的廚師，「他們說你來島上了，我來看看你。」

    「哦。」我狀況之外。畢竟他們從前對我的態度都是高冷的，雖然做事盡心盡力，但總覺得差點火候。起碼態度上，我覺得他們內心裡都是覺得，我有什麼資格被他們伺候的。

    「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我要休息一下。」我說。

    「好的小姐，有事您吩咐。」

    人都走了，我端了飯菜，坐到推拉門下的遮陽處，看著熱力十足的沙灘。以及湛藍的天空。一個果子剛剛放進嘴裡，房門就被打開了。

    我看到艾德莫若進來，然後目光一對視，艾德莫若已經疾步衝來。身體彎下就將我抱起。吻鋪天蓋地，我完全招架不住，感覺有被往床上拖的節奏。

    「做什麼？」我大聲問。

    「我很想你！」艾德莫若抱的很緊，我覺得我整個骨架都在咔咔響。

    「輕點，疼。」

    這下子艾德莫若不去床上了，我直接被放倒在沙發上。艾德莫若胡亂地說著「我想你」就想對我做些什麼。似乎兩次重逢，他對我的思念都化作另一種衝動。

    「窗簾！」我提醒。

    結果被抱著去把窗簾拉上，然後又回到了沙發上。

    「不行！」我捂住他的眼睛，感覺他的手散發著燥熱，引得人也跟著蠢蠢欲動。

    「小姐……」乞求的味道十足，我在這之前完全沒想到艾德莫若會有一天變成這樣，明明表面那麼禁慾，我一瞬間有種被騙的感覺。

    「小姐不想我嗎？」艾德莫若身上雖然散發著急切的氣息，卻還是強忍住。

    「不想你我直接飛去美國了。」我說：「現在是白天，索菲亞隨時會找你，你不是不想她知道我們的關係嗎？你這樣做，豈不是給她刺激？」

    艾德莫若在我捂著他眼睛看不到的情況下，依舊準確無誤的吻到我的嘴唇，「我不是不想她知道，更不是怕她受刺激，而是怕你和兒子，還有爸媽受到傷害。不要忘記她可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在認識周乾之前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脾氣。」

    「那……你更不要這麼做。」我感覺那一雙大手在四處點火，「你蠱惑我也沒用！」

    「我不做，我本來就是只想這樣抱著你。」

    「那衣服不要弄亂！」

    「好。」手規矩的收回，但是吻卻比之前更加密集，「我很想你！我現在都想抱著你去跳海，也許被大魚吃掉就什麼都不用顧忌的在一起了。」

    我沒有回應，只是任他抱著……

    很久以後，久到我都忘記自己沒吃午飯，艾德莫若倒是比我先意識到，他本來就對這個最熟悉。

    很誇張的，他竟然把我放到膝蓋上，要餵我吃飯。

    「你當我是小海啊？」

    「你是小海的媽媽，我是爸爸。」艾德莫若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門被敲響，「誰？」

    「管家先生，索菲亞小姐找你。」

    我鬆開手，艾德莫若看著我，「永遠不要有放棄我的念頭，我現在只為你而活！」

    「你去吧！我自己能行。」

    艾德莫若出門的時候沒有關緊房門，沒多長時間。一個小不點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眼前一亮，然後奔過來，結果摔了一腳，我連忙過去把他抱起來。

    「疼不疼？」我連忙問。

    小不點看著我眼淚流出來。伸手要我抱。我連忙將他抱到身上，拍著安慰，小東西委屈的伏在我身上委屈的哭了。

    「怎麼不出聲音？」我把他調整到面對我的姿勢，「黑豆兒啊，你怎麼不說話？不是會說話嗎？」

    「媽媽！」黑豆又鑽進我的懷裡。拼命的往我身上蹭。

    「你竟然會說中文？！」我沒料到，忽然想到索菲亞出事的時候，爸媽帶過他一段時間，而且直到現在父母還會跟他視頻。

    「媽媽，別扔下我！」黑豆委屈極了。

    我連忙拉過他看著我，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寶貝啊，我不是你媽媽。」

    「你就是！」黑豆在我懷裡蹭，「別不要我！」

    「索菲亞對你不好嗎？那是你的親生母親。」

    黑豆沒說話，又是無聲而委屈的落淚。孩子一般大聲哭泣都是因為要引起大人的注意跟心疼，事實上真的沒那麼疼。可是黑豆這樣的表現。比對著我大哭還讓我難受，究竟是怎麼回事讓一個愛撒嬌的孩子這樣連哭都不敢出聲。

    不覺想起小海，我的心疼加倍！十七歲的索菲亞怎麼會有做母親的自覺？她自己的意識里都是孩子，沒辦法對這個孩子總是有種捨不得的情緒。他父母都是什麼樣的人啊？

    「寶貝，你等我30天好不好？如果我回來，就帶你回中國，爺爺奶奶還有弟弟我們一起生活好不好？」

    黑豆更加靠近我，甚至直接閉了眼睛帶著淚痕睡著了。我將他臉上的眼淚抹掉，憂愁極了。

    我把黑豆放到床上，我自己也跟著躺上床。飯等晚上在吃好了。

    白天睡覺不會睡得很沉，我隱隱聽到外面咋咋呼呼的熱鬧，有人說什麼「除非掉海里了……」

    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我將懷裡的小身體抱緊。感覺像是我的孩子。然後我忽然睜開眼睛，就看到艾德莫若和身後的僕人們站在我的床邊。

    「我們……」

    「噓！——」我慢慢起身將黑豆抱在懷裡遞給艾兒，「帶回去吧！」

    人都散了，艾德莫若說：「我們找了兩個多小時……」

    「他自己找過來的！」我語氣不善道：「我睡著了沒聽到你們的聲音。」

    「小姐在生氣？」艾德莫若原本青白的臉色，此時倒換了輕鬆地笑意。

    「沒有！」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你我也看了。這邊的情況我也知道了。我要去配合調查，就不耽誤了，飛機停好了嗎？」

    「小姐現在就走？」艾德莫若道：「再休息一晚上。」

    「不行！我答應黑豆兒帶他去看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

    「我父母。」

    「小姐想養黑豆兒？」

    「不行嗎？」我說：「十七歲的索菲亞能照顧一個孩子嗎？」

    「不是還有……」

    「你小時候不希望有母親在身邊嗎？索菲亞那個樣子不合適，先去中國養一段時間，索菲亞能好就好，不能好就當真的沒生過黑豆好了。」

    「小姐，這個……」艾德莫若說：「這是絕對不可以的，小姐在這裡的身份你也知道，如果那樣這裡所有人都不會允許的，即使索菲亞小姐不承認這個孩子是她親生的。他們也不會讓你帶走留著薩德蘭家族血液的孩子。」

    「那就一個個的說服！」我說。

    「小姐，我也不會允許。」

    「那就試試吧！」我說：「我一個幾經生死的人，你覺得你會怎麼阻止我？」

    「把你的飛機打下來！」索菲亞忽然出現在門口，臉上遮著一塊兒蕾絲，「這裡是我私人的島嶼，把擅闖這裡的飛機打下來，沒人敢定我有罪。」

    「你可以試試。」我說：「我現在才是香草集團的總裁，我闖了你的私人島嶼，你要殺我，我無言以對。但是，你覺得你頂著索菲亞的名頭就能指揮香草集團上下嗎？」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看著索菲亞，「你以為自己多大？十七歲？早在你二十歲生日的那天，就舉行了任命，任命書要封存100年，你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決斷。甚至玫瑰園也是我的！」

    我看著索菲亞身後跟著的老僕，聽到索菲亞問艾德莫若，「管家先生，是不是這樣？那我豈不是一無所有？」

    「小姐……」

    聽到艾德莫若這樣無奈的一聲「小姐」，索菲亞瘋了一樣推了艾德莫若一把，「誰是你的小姐？」

    「我先走了！」我招呼了兩個人幫我拿行李，那兩人站著不動，「玫瑰園都不想回去的話，今天就不算你在工作，這是顯示你自己忠心的關鍵時刻。不過，不要表錯忠心。」

    然後行李順利被搬了出去，我看著艾德莫若，艾德莫若看著我，一臉憂愁，我深深看他一眼，十分不屑他的愚忠。

    「至於管家先生你，一人不侍二主，你也不要表錯忠心，我話到此，我們有時間重聚。」

    乘飛機飛走的那一刻，我看到黑豆小身體搖搖晃晃地追出來，一不小心再度摔倒，我看到艾德莫若和索菲亞一起站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