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睡覺前,我這樣問他,「你心裡一點愧疚沒有嗎?」
「如果任小姐比下去我才愧疚。」艾德莫若說:「我是自私的,我忍受不了你明明在我身邊我卻不能見你,為了和你在一起我連我自己都肯傷害,何況別人?至於雪絨,這也是為她好。」
「艾德莫若,你會不會經常有這種感覺我是不愛你的。」
「曾經吧?」艾德莫若說:「我一度很害怕,現在不怕了,明白你是怎麼看待婚姻的,就覺得起碼你是不會離開我的。」
一轉眼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天,我雖然不喜歡孩子,可我現在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母親的天性就是無時無刻不掛念孩子們。三天裡我把兩個孩子的照片反覆看了無數遍,最後乾脆把照片放到一起,寫上很多我想說的話。
「小姐,」艾德莫若進來,看到我縮在沙發上專注地捧著手機,艾德莫若問:「小姐在做什麼?」我把手機舉起來給他看,「可愛嗎?」
艾德莫若看著照片,然後調整了一下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然後拿著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一手扯過我抱在懷裡,照了一張照片。
「忽然想到,這樣應該不錯。」說著艾德莫若把兩個孩子的照片放在了我們兩人照片之下。
「發給我!」我說。
艾德莫若抱著我,有點激動,「我也很想孩子們,還有爸媽,他們現在一定很擔心。」
「嗯。」我問:「那個你的教父,他每天把你叫走,不是每天都逼你去他孫女吧?」
「沒有。」艾德莫若說:「我在借他的手調查油田停電的事。」
「不是經常停電嗎?」
「是經常停電沒錯,不過過濾器會出問題就不太正常了。」艾德莫若說:「那個裝置是測試過的,雖然機器有個磨損損壞的時間段,但那個裝置以投入使用兩年,兩年沒出問題,偏偏小姐你下井出了問題。現在調查的結果。懷疑是人為破壞,懷疑是有人想要謀殺小姐你。」
「謀殺?」我沒想到那不是意外竟是謀殺。
「怎麼調查出來的,我一直沒問,你這個教父是做什麼的?」
「用中國話講叫涉-黑。」艾德莫若嚴肅道:「所以。他雖然是我的教父我也不敢反抗他。我不能讓你陷入這樣的危險裡面,臉雪絨我都不希望你跟她交往。」
「這樣的家族長不了。」我說:「一旦沒有繼承人,現任稍微有一點點意外,就會出大事。不是說雪絨不能繼承,而是所有男人都不會把雪絨放在眼裡。說不定還會故意刁難……」
「所以他想讓我娶雪絨。」艾德莫若說:「他想我來繼承這一切!」
「雪絨的父親呢?」
「被殺了。」艾德莫若說。
「被誰?」
「這個我不太清楚。」艾德莫若說:「據說是去希臘的時候中途被劫走,然後死掉的。」
感覺這場景有點熟,還沒想到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說:「就是那個曾經綁架過世界第一首富小姐,最後被警察一舉拿下的那幫義大利人!」
「啊?」我忽然想起曾經和馬里斯卡也是在去希臘的路上被綁的,馬里斯卡被……那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經歷。
「說來,要謝謝你幫我報仇了。」老人說:「他們一直行蹤詭異飄忽,我這邊查了很久都找不到主要的成員,不能為我兒子報仇。」
「是嗎?」我笑,「順便而已!」
我也不是專門為了幫他給兒子報仇才做這件事的。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不是說大佬都很有江湖義氣嗎?我幫他兒子報了仇。他不應該放過我和艾德莫若嗎?結果,就是這麼順嘴一說,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我雖然不在乎,卻還是有點期待,哪怕不是放過我們起碼有其它形式表達一下感謝。這天夜裡,半夜忽然睜開眼睛,我想我兒子了,我以前不知道我會有這樣思念孩子的時刻。我也不是長期不見他,我也不是沒思念過小海,卻第一次思念到半夜醒來。無法沉睡。
睡不著的時候我習慣翻身,不想吵到艾德莫若,我躡手躡腳的動了一下,誰知道就這麼輕微的移動。也讓迷糊中的艾德莫若清醒了一瞬,「去哪裡?」
「我去衛生間。」對於這樣突然起來的詢問,撒謊已經成為我的本能,當然我多數時間還是很真誠的。
「哦,小姐要我陪嗎?」
「我去衛生間也要你陪?」我好笑道,我知道艾德莫若是睡迷糊了。
「那小姐一定要記得回來……」
「嗯!」我俯身吻了他一下。艾德莫若迷糊著回吻我,然後就頭一歪又睡了。
我站起身我真的去了衛生間一趟,洗了一把臉清醒了的精神只覺得疲憊卻又不困。很想來一根香菸,可我不會抽菸。當然艾德莫若也是不抽菸的,所以臥室里沒有香菸。既然不會也沒有就散散步好了,我記得這一層有個地方放著盆栽的小休息區,還有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
一步步走近,因為我穿著舒適的拖鞋,腳下沒有聲音。越走近越覺得有人在那裡,隱隱聽到人聲。
「我這麼大年紀不睡覺在這裡見你,你竟然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合適嗎?」
「呵,不過大我十幾歲。」
「十幾歲?」是艾德莫若的那個教父,「好了,有什麼你直說,我們認識三十多年了。」
「我希望您不要查香草集團旗下油田公司停電的事。」那人對艾德莫若的教父說。
「呵呵,果然是你!」這位大佬總算有了點霸氣的味道,之前只覺得他是個無賴了。
「為什麼不是我?」那人惱羞成怒,他說:「我和索菲亞小姐才是有血緣的親戚,結果那丫頭臨死前卻給了一個外人,一個從沒聽說過,不過是她替身的黃毛丫頭!」
「德里先生!」德里?馬里斯卡的父親,果然只聽瓦拉,艾德莫若的教父說:「索菲亞那丫頭的家產連親生父親都沒沾上半點便宜,你呢?一個可以說是靠香草集團發家的人,竟然不知足,你想要整個香草集團?你別忘了還有我的孩子艾德莫若。」
「誰會想到,那孩子這麼愛那個中國人,竟然沒跟著一起下去。」德里道:「兩個人都死了,我來撫養斯文.薩德蘭,香草集團怎麼會不是我的呢?」
「你的心比我的還要狠,無論如何他救了你的兒子的命。」
「所以我一開始不想用這種方法,我原本是想通過股東聯名將她趕出香草集團。誰知道她手段那麼不動聲色,竟然讓聯名的股東們生出退意。沒辦法,只好用殘忍的手段達到目的。卻沒想她這麼命大!」
我這些年經歷了無數艱難險境,大部分我都知道我的敵人是誰,誰在用心算計我。但是像馬里斯卡父親這樣的舉動還是令我一陣陣脊背發寒,表面上對我支持,甚至慈愛,背後卻這麼算計我。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忽然醒來,如果不是剛剛好怕打擾到艾德莫若,想來這裡想休息一下,我就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忽然有人在身後搭上我的肩膀,我吃驚間被捂住嘴巴。背後的男人高大,胸膛溫熱。
「小姐都聽到了。」耳邊是一陣低低的耳語。
我睜大眼睛,轉頭看著肩膀上的腦袋,眼神問他:你早就知道了?
艾德莫若攬著我的肩膀,捂著我的嘴巴將我帶回臥房,將我按到床上,艾德莫若把門關好後,我看著艾德莫若問:「你早知道?」
「沒有,只是懷疑。」艾德莫若說:「從一開始就懷疑,我說過,在馬里斯卡的婚禮上,小姐還記得嗎?」
「這一次你是證實了?」艾德莫若坐到我身邊,在我臉上親吻。
「是。我現在在收集證據,這就是為什麼我心甘情願被綁架,被困在這裡。」
「你想……怎麼做?你從來沒瞞過我這樣的事情。」
「我不想你失望,不想小姐你覺得對不起馬里斯卡,壞人由我來做。」
「艾德莫若!」我捧著他的臉,「我們是一體的,無論這件事誰來做,最後馬里斯卡都不會原諒我,我們的友誼從他父親想殺我那一刻就開始變了。」
「小姐願意放棄這份友情嗎?你們曾經同生共死,比跟我的經歷還要深刻。」
「我不願意失去這份友誼,我們以後也會有更深刻的經歷,這一次,艾德莫若我們換個方式解決。」
「小姐有什麼計謀。」
「他最在乎什麼就讓他失去什麼,殺人,不是我的主要風格。」我故意裝嚴肅的說:「尤其對待身邊這樣忽然黑化的人。」
「德里先生最在意的是馬里斯卡,可以說他現在的瘋狂有一部分是為了兒子。」
「我知道。」我說:「血緣關係沒那麼容易斷的,我也不想那麼折磨馬里斯卡,我們就讓他失去現在的公司吧!他不是要香草集團?就讓他一無所有,回去好好當一個父親給兒子看孫子好了。」
「這注意……比死更難受呢!」艾德莫若說。
「我算計別人也不是第一次,都是駕輕就熟的。」
「小姐,這沒什麼好得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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