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時候,小戴一個人淒悽慘慘的在吃剩飯,現在他真是被訓練的玻璃心了,不過是吃剩菜剩飯而已,他竟然也會想著,以後不能讓他一個人。
「熱了嗎?」微微坐到他對面。
「熱了。」
兒子從後面跟過來,看到兩個爸爸的樣子,就說:「我先回去睡了。」
「嗯!」小戴揮揮手,「早點休息,明天不是還要上課?」
兒子上樓去睡覺了,小戴低下頭繼續吃,微微倚在子上閉了眼睛,耳邊是小戴吃飯的聲音,讓感覺很安心,有種我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你身邊,一生的相伴有點短。
「怎麼了?很累?」小戴問。
「四十了,什麼都不想操心了,想呆在家裡當家庭煮夫。」微微說。
小戴笑了,道:「兒子將來要結婚的,你不給他多點家產?」
「我兒子比我能力強,我現在的家業也夠他生活用的。」微微說。
「你在勞累幾年,我陪你當家庭煮夫。」小戴說。
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對面的男人說:「小戴,最近我常常後悔,我為什麼沒早點遇到你了。你看我現在,比你老太多了。」
小戴起身坐到他身邊,伸手將他攬入懷中,「我覺得現在是最好的年華,我覺得你比五年前更有魅力!」
微微抱緊男人,「我想跟你結婚,今天看著小師訂婚,我眼紅了。」
「好啊,你什麼時候想結婚我都陪你。」小戴說。
微微笑了,在小戴耳邊說:「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好啊!」小戴說:「你想泡澡還是淋浴?」
「淋浴……」微微小聲說。
這天晚上微微做夢了,他夢到自己20歲的時候,他去了小戴上中學的學校,看著少年的小戴在操場跑步,在教室看書。放學的時候他等在校門口,等著少年推著單車出來。
小戴走到他面前問:「你是誰?總看著我幹什麼?」
微微笑著微微俯身拍拍少年的腦袋。摸摸少年的臉,道:「我是你男人,一輩子的男人!」
少年沒有罵人,沒有哭。疑惑的看著微微,然後說:「我才是你男人!叫老公!」
微微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簡直要瘋了,他羞紅了臉,說:「老公……」
少年笑的肆意張揚。開心的推了推他的單車道:「你想去哪裡我可以載你。」
微微想不到他要去哪裡,但是想和他一起乘一輛單車,於是說:「去哪裡都可以。」
微微坐到車後,他沒想過一個少年能否載動他的問題,他自然的就認為男人載得動他。兩個男人,一輛單車,陽光稀稀疏疏撒在兩張年輕的臉上,幸福而美好!
結果在一個岔路口被一個警-察攔住,微微從少年小戴背後看過去,警察還是小戴。這讓微微有點錯亂的感覺,夢中的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不是做夢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樣荒唐的情節。
「不知道交規里,自行車不能載人嗎?」小戴一本正經道。
少年小戴道:「對不起,我現在還買不起車帶老婆去兜風,你原諒我一次。」
「那你們現在下車推車走。」小戴執法必嚴道:「不許再騎,太危險了,你們不是要一起生活一輩子嗎?要隨時注意安全問題。」
少年小戴很受教,「你說得對!」
兩人從車上下來,一起推著單車往前走。小戴抬頭看了微微一眼,然後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溫熱,讓微微心安的回握住。
少年小戴一臉的堅定不移道:「我將來也要像剛才那一位一樣當一名警-察。」
微微笑了。說:「那你一定要時刻小心,不要讓自己受傷,讓我心疼。」
「我不會!我會保護自己,將來我們一直在一起,直到我們都老了。」
從夢中醒來,微微恍惚自己還在夢中。轉頭看到睡在一邊的小戴。上身還是裸著的男人,腰間還有明顯的疤痕,微微摸上去,心口顫抖,慢慢靠過去,輕手輕腳的抱住男人。
回想他受傷的時候,回想他為了自己而影響了前程,他有多麼珍視這個人,珍視到想要回到20年前,跑去認識這個人,從他年少時就跟他在一起,那樣也許他會少些遺憾。
小戴醒來,看著胸口上烏黑的毛腦袋,他伸手摸摸他,「你怎麼了?」
「我不想管張晨的父母,我只想跟你在一塊兒。我對他們又沒有義務,他們的兒子死,他們犯罪,跟我哪有一毛錢的關係?」微微說。
小戴沒有任何表示,他靜靜地抱緊懷裡的男人。
「小戴,我夢到20歲的自己。」
小戴伸手托起微微的臉,「那時候我還在上中學,我們毫無關係。」
「我夢到我去你們學校找你,我說我是你男人,你說你是我老公,你用自行車帶我,結果被當警-察的你給查了……」
小戴笑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那時候那么小,你一點都不嫌棄嗎?」
微微氣惱的說:「你能不能浪漫一點?正經一點?我夢裡你可不是這樣的!」
「噢?你是嫌棄我長大後不正經嗎?」小戴說:「你對著自己的人還能一本正經?」
微微擰了小戴一下,聽著他哎呦哎呦的大叫,明知道他是裝的,可還是忍不住相信真的擰疼了男人。
小戴裝夠了,抓著微微給自己按摩的手,問:「你是不是更年期了?忽然這麼感性?」
微微眼角微熱,道:「不知道,跟你在一起越久越害怕失去你。做什麼都覺得不夠。」
聽了微微的話,小戴伸手拿了自己24小時開機的手機,給領導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
「我媳婦大姨夫來了,我要請假陪著。」小戴說的理直氣壯,讓微微恨不得腦袋鑽床底去。
「你媳婦不是男的嗎?」領導說。
「不知道怎麼了,估計是昨晚上參加訂婚宴受刺激了。」小戴說。
「嗯,那好吧!」領導似乎很能理解道:「跟你家那位說,你們倆就差扯證了。如果非得要個形式,就擺幾桌,我們不會不捨得禮金。」
「領導,我先謝謝啦!」小戴請完假。把那個當鴕鳥的男人翻過來抱進懷裡。
「你在說什麼啊?我以後怎麼見他們啊!」微微腦袋繼續鑽,直接鑽到小戴懷裡。
「有什麼關係?」小戴說:「我們在一起那麼久我沒有婚假,沒有產假……」
「你們部門本來就假期少!」微微小聲說。
「啊,最近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就我們倆。」
微微抬頭,一臉嚮往道:「好!」
兩個大男人還要在床上繼續膩歪,門外傳來敲門聲,「兩個老爸,你們不打算起床嗎?我早點都做好了。」
「馬上!」小戴說。
一家三口吃飯,蛋蛋發現兩個男人飯桌上還在眉來眼去,他清咳一聲問:「你們怎麼了?一夜不見忽然又熱戀了?」
「吃你的。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微微道。
「你們是不是又背著我打算過二人世界?」蛋蛋歷經這三年的相處,已經摸透了兩個爸爸。
兩個男人都有點臉紅,像是少年被父母發現了早戀一樣。
「太過分了。」蛋蛋說:「又嫌棄我是燈泡。我去學校住好了。」
小戴立刻拿出威嚴道:「好好學習,別東想西想,以後有你離家的時候,不著急一時半刻的。」
兩個人還是一起去看了張晨父母,他們分別在兩個監-獄服刑。對於這兩個老人不是說放棄就真能放棄,只可惜,兩個人如此三年如一日的探監,通常只會引來謾罵和詛咒。
但這一次似乎有點例外,起碼微微開口說,「這是我最後來探望你們」後。兩個老人分別沉默了,似乎並不希望他放棄他們。
張晨的媽媽和爸爸的意思似乎不約而同變了,「如果我們當初能開通一些,讓你和晨晨在一起。就不會如今,晨晨也不會死。」
微微並不想聽他們跟他講起從前,可有小戴在身邊,他願意聽聽,曾經的失去都在警示兩個人要珍惜彼此。雙手緊握,生活中的所有困難就都有法子克服了。
原來。張晨在微微和未婚妻之間猶豫不定的時候,是父母一句話讓他下定決心放棄微微的。
「你要放著正道不走偏要喜歡一個男人,你是要父母跟你一起死嗎?」張晨的媽媽說。
張晨的爸爸說:「你要是真覺得你父母活得命長你儘管去喜歡男人!」
任何一個孩子都不能無視這樣的話,張晨最捨不得放手的時候,整個人暴躁,甚至一度癲狂。
「你們不是想死,是想逼我死!你們真是我的父母嗎?你們怎麼忍心我這麼痛苦!」張晨一邊指責父母一邊自責,「我為了自己能好好的生活,不惜傷害他,他一定不想再要我了。」
張晨的爸爸說:「你『死去』的那段時間,我兒子得了輕微的抑鬱症,常常半夜失蹤,但只要失蹤就能在你們曾經同居的房子門外找到。他知道密碼可就是不進去,總按著門鈴說你會給他開門。」
張晨的媽媽說:「如果你那時候沒有因為死而躲避我兒子的糾纏,你們現在其實一定在一起!」(未完待續。)
PS: 原本打算把微微跟張晨的交往啊,什麼的都寫出來,可不得不說這兩個絕對是有甜蜜回憶的,甜蜜回憶虐微微虐我也虐你們,所以就這麼穿插的回憶一點點吧!人要往前看,就無視微微和張晨的從前吧!無論甜蜜還是痛苦,都希望過去就過去了。嗯,未來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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