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命令的瞬間;
營地中的修士立刻像是解除了某種枷鎖,各顯神通,往金鉤城的方向狂奔。
有的以神行符增幅速度;有的架起法器飛行;還有的直接施展遁地術……
可不論他們用了何種手段,冥冥之中的危機感沒有任何減弱,相反還在不斷增強。
「快啊快啊!!」
「再快一點!」
有些修士急的額頭青筋暴起,有些甚至用上了一些會損傷根基的邪法,只為了再提升一點速度,儘快從看不見的漩渦中掙脫出去;
然而修為上的巨大差距,無法被幾個術法彌補。
「哼!!」
寒月妖王的冷哼聲驟然出現,如一顆深水炸彈在所有修士意識中炸開。
一些修士臉色一白,體內的元氣直接失去控制的橫衝直撞,吐出幾口血後,倒在地上;
擴散的獸潮在此刻抵達,先鋒的妖獸部隊趁機壓上,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勢,把一些受傷的、修為較弱的修士,撕成碎片。
「妖王,你放任妖獸襲擊我大玄修士,難道就不怕我朝大能出手,叫爾等身死族滅嗎?!」
「現在速速退去,還有一線生機!」白流槐臉色蒼白,一邊竭力壓制體內傷勢一邊在妖獸的襲擊下苦苦支撐,嘴裡朝某個方向大喊
剛剛那道冷哼聲,必然是妖族聚靈成丹級數的妖王;
同時在心中大罵學宮監察堂的修士尸位素餐,架設超級大陣這等事情,本應做好一切調查工作;
然而金鉤城附近這麼一位大妖,他們提供的情報中,居然半點沒有提及。
只是無論怎麼罵,也解決不了眼下危機;
白流槐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妖王能識相點,帶著部下儘早滾蛋;
但,他的想法註定是奢望。
白流槐喊完的瞬間,一股巨大壓力自他周身湧現,四面八方的空氣仿佛泥沼,每一次行動都要使出全力。
低沉淡漠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嗤笑;
「身死族滅?難道繼續退讓就不會身死族滅?你們就會停下?」
「不,都一樣的,結果都一樣。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反抗一下。」
寒月妖王巨大的妖族真身盤踞在半空中,目光落在白流槐身上,獸眸一凝,流動的元氣如同漩渦轉動,夾雜著恐怖力量。
感受到襲來的攻擊,白流槐心中徹底絕望,閉上了眼睛:「吾命休矣!」
就在他已經接受了命運之時,預料中的痛苦和死亡卻並未如期而至。
另一道同樣強橫的力量適時浮現。
白流槐睜眼之時,兩道力量碰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
天地哀鳴,氣浪翻滾,飛沙走石。
「一群畜生,看得倒是清楚。」卓拉瑪從暗處走出,強橫的氣勢如同一堵鐵牆,與寒月妖王的威勢碰撞在一起。
無形之處,有火光迸濺。
「卓大人!!」白流槐看到來人的瞬間,眼中迸發出巨大的驚喜,滿懷感激的朝卓拉瑪行禮。
他還真不知道面前這位學宮調派而來的聚靈成丹強者,還留在營地附近。
卓拉瑪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不遠處的寒月妖王身上,露出猙笑:「我便是要把你們斬盡殺絕,你又能如何?!」
「自然是殊死一搏。」寒月妖王理所當然的答道,上下打量了卓拉瑪一番,加了一句:「當然,對象不是你,你還不夠格。」
「狂妄!」卓拉瑪臉色一黑;
被東樂指派來調查陣法施工中的異常已經讓他很不爽了,一隻茹毛飲血的畜生居然敢如此輕視他。
他張開雙臂,奇異的力量自體內釋放,在他背後凝聚出一尊身高十丈,面目猙獰的四臂魔神虛像。
虛像的每隻手上都握有一件法器,並非實體,而是術法凝練。
四件法器代表卓拉瑪至少掌握了四種各不相同的術法,並且達到了極為精深的程度,在聚靈成丹中也不能算弱者。
「我倒要看看你畜生有什麼本事。」猙笑一聲,巨大的魔神虛影化作一道流光沖向寒月妖王;
「死來!!!」卓拉瑪大喝一聲,四臂魔神手中的四件法器綻放光芒,攪動得周邊元氣變成一片混沌。
他沒有絲毫藏拙,出手便是全力。
攻擊落下的瞬間;
轟!!!
以碰撞點為中心,無量白光如潮水湧出,淹沒世界;擴散的餘波將四面八方壓迫成真空,形成一層層向外擴張的氣浪;
毀天滅地的場景看得倖存的眾人眾妖一陣膽寒,再也顧不上任何或者其他,拼命逃離兩者的戰場。
「本王說了,你還不夠格。」濃鬱熱氣中,一尊與寒月妖王形象類似的虛影頂住了四臂魔神的攻擊,寒月妖王在卓拉瑪的全力一擊中毫髮無損。
卓拉瑪更加暴怒,加大了力度:「區區畜生!」
寒月妖王:「區區無毛猴子。」
連串的光芒綻放,平靜的戰場瞬間爆開,響徹天地的轟鳴如同狂風暴雨,一刻不停;大地寸寸崩裂,無數碎石瓦礫被雙方交手的動靜拋射向天空,又如同雨點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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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逃得一命的白流槐見到這一幕,嚇得亡魂皆冒,一路沖向金鉤城,不敢有絲毫停留。
好在妖獸此刻也都忙著逃命,根本沒人管他;
趕路的行程還算順利;
片刻功夫,看到遠處的若隱若現的金鉤城,白流槐心中更加激動,不僅沒有減速,反而還加速了;
城內維持治安的修士見他這副模樣,心生警惕,正要上前盤查;
白流槐突然放聲大喊:「讓開,都讓開,我是天演學宮執事長老白流槐,有重要情況需要匯報,都讓開!」
此言一出,那些還想檢查的修士愣了一瞬。
白流槐抓住機會衝進天演學宮,沖向東樂的住處,嘴裡慌忙大喊:「大人,先生,我有要事稟報,城外突然出現一尊相當於聚靈成丹的妖王,帶領群妖衝擊陣法施工地。」
「卓大人陷入苦戰,急需……」
他話都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身旁多了一個身影。
東樂眺望遠處,能看到兩股正在交鋒的氣運,有一方被完全壓制:「我看到了。」
正常情況下,如果有聚靈成丹境界的修士不顧一切的大打出手。
哪怕相隔百里,同階修士也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到,然後迅速趕過去,叫那妖王死無葬身之地。
但氣運流、命數流世界的一大噁心之處就在於此,永遠會有一些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
寒月妖王入侵便是如此。
作為他化自在寺祖師布下的棋子,它身上背負一片地區妖族最後的氣運。
在命數流轉下,寒月妖王必定會和同一片區域中背負人族氣運者進行對決。
在那之前,其可能會猶如天助,快速進步。
東樂等聚靈成丹修士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卓拉瑪和寒月妖王戰鬥的動靜,還要等到白流槐這麼一個凝氣化海修士的通報,其中有氣運的干涉。
「不過,氣運流轉之下,居然還能有修士逃出來。是那妖王背負的氣運不夠;又或者是被其他因素影響了。」
想著,東樂看了眼白流槐。
如果是正常情況,氣運流轉,寒月妖王想做的事情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意外,架設陣法的修士應該會全部死在妖王手裡。
如今居然還能逃出來一個報信;
東樂打開法眼,看了下白流槐的氣運,並不是什麼大氣運者;
「先生?」白流槐見東樂突然打開法眼看過來,頓時有種整個人都被看穿的感覺;
「沒事,你做的很好。」東樂很快便移開了目光,一指點出,給金鉤城其他聚靈成丹通了個信。
隨後化作一道遁光沖向寒月妖王和卓拉瑪大戰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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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瘡痍的戰場上;
兩道猶如神明一般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碰撞,每一次交手擴散的力量都能崩碎一片大地,每一次交手都能令一片區域變成真空;
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後,
寒月妖王臉上平靜的表情終於有所變化,變得無比冷酷:「無毛猴子,如果你只有這麼點手段,你可以去死了。」
「畜生,安敢狂言!!」卓拉瑪怒火衝天,儘管心中已經隱約知道自己不是寒月妖王的對手,但意識就仿佛被一股力量蒙蔽一般,只剩下一個想法;
轟爆它!!
強烈的執念下,卓拉瑪背後的四臂魔神都被染上了嗔怒,面目更加猙獰,攜帶無窮怒火轟擊而下;
寒月妖王沒有絲毫退避,反而往前一步,
猙獰的妖獸虛影迎著四臂魔神,展現出了遠超先前的力量,嘶吼一聲,撕碎的了四臂魔神;
虛像被毀,隨之而來的反噬令卓拉瑪心頭如遭重擊,但比起反噬,心理層面的打擊要更加嚴重。
「怎麼可能?!」卓拉瑪雙眼瞪得溜圓,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
「為什麼不可能,本座留著你,不過是為了熟悉一下人類的鬥法方式,現在你已經沒用了。」
話音剛落,寒月妖王的妖族真身一擊將卓瑪踢向地底;
正要補上最後一擊,將其徹底擊殺。
遠處傳來一道怒喝:「住手!!!」
卓家家主見到兄弟重傷,滿臉怒容,駕馭一尊青銅大鼎,橫撞而來。
咚!!
渾厚的撞擊聲響徹整片戰場;
寒月妖王躲閃不及,立刻有種被高山撞擊的感覺,巨大的妖族真身被撞飛出去,骨骼斷裂,五臟六腑移位。
晃了晃有些暈沉沉的腦袋,待到重新穩住身形,寒月妖王看到趕來的數位聚靈成丹,眯了眯眼。
眼前從金鉤城趕來的聚靈成丹修士,任何一個散發的氣勢都不遜色於被他擊敗的卓拉瑪,甚至有幾個還要遠遠超出。
「這片區域中,人族的氣運者也在這些人中嗎?」想到深深刻入意識深處的那個任務,寒月妖王並不著急逃走,而是睜開法眼,逐一掃過眼前的一個個修士。
然而直到看完,它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難道是那位大人猜錯了?大氣運者突然消失是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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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本座背負妖族氣運,還未成長到最佳狀態,氣運流轉之下,本不該這麼快和他們對上,此次行動應該只是一次前奏。」
「但現在卻演變成決戰,只能說明有其他東西在干擾。」
「沒有異常,反而是最大的異常。」
寒月妖王心思如電,很快確定了一個答案,正要開口套套話:「人族的修士……」
「一起上,殺了他。」東樂直接打斷道。
他留意到了,寒月妖王見到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逃、也不是警惕,而是觀察他們的氣運。
結合此妖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蹦出來。
東樂懷疑,它很有可能是他一直在找的,那未知目光留下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殺了它,然後搜魂。
其實也不用東樂提醒,諸多聚靈成丹修士趕到的時候,暗地裡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對於妨礙他們聚攏氣運的傢伙,不論是妖獸,還是人族,金鉤城一眾聚靈成丹的大修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
只一瞬間;
遠比先前恐怖十倍的戰鬥波動迸發,寒月妖王高漲的氣運,連同他的性命一起,在更強橫的力量面前被攔腰折斷。
破碎的戰場上空,數百里元氣暴動,凝結成狂暴無比的漩渦,從中傳出一道悲憤至極的嘶吼,又戛然而止。
……
寒月妖王身死的同時;
數萬里外;
他化自在寺的祖師從假寐中甦醒,虛空中遁出一抹金光,融入他的體內,隨後寒月妖王經歷的所有事情,呈現在他化自在寺祖師眼前。
「金鉤城,人妖氣運的提前對決。果然,此界之中也是有些與眾不同。」消化完寒月妖王的所有經歷後,他化自在寺祖師略微蹙眉;
念頭一動,一道金光從暗室之中飛出;
不過片刻,便有一身披紅色袈裟的僧人推開房門,見到一身月白長袍的祖師後,微微低頭行禮:「見過祖師。」
他化自在寺祖師什麼也沒說,但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只見穿著紅色袈裟的僧人從平靜到眉頭緊皺,又接著又舒展眉頭:「弟子,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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