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把那顆奇怪的小草吞入腹中後就在山洞旁邊找了個碗口大的石洞鑽了進去,裡面黑乎乎一片,兩隻小老鼠驚嚇的慌忙跑了出去。
白沚也沒有去追,因為他發覺腹中已經在發熱,好似那草起效果了。
他盤起身子靜靜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腹中一團熱感逐漸擴大遍布全身,白沚無力的趴伏地上,在強烈的熱感過後竟然渾身疼痛了起來。
白沚大驚,難道他吃下了毒草?可就算是毒草,對於毒蛇而言也不應該有這樣強大的效果啊?
痛,已經深入白沚的骨髓中,他渾身上下的通體蛇骨也在疼痛,甚至白沚隱約間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頭的碎裂聲。
白沚痛的發狂起來,用力揮動蛇尾抽打著山石,用頭顱去撞擊著石壁,想要用這些方法去緩解那可怕的疼痛與灼熱。
但白沚實在堅持不住這樣可怕的痛苦,半個時辰後他昏迷了過去。
夜間,平靜的森林裡忽然山風陣陣,漆黑寂靜的夜晚中仿佛有著什麼擇人而噬的猛獸,狂風忽起,烏雲閉月,一道龐大的身影從黑暗中竄出,直奔向獵人所在的山洞裡。
山洞中暗淡火苗映照出了一個龐然巨虎的模樣,一聲虎嘯響起,百獸惶惶。
猛虎一口咬下了獵人的頭顱,它眉心處一個「王」字虎紋驀然間散發出淡淡黑霧,那團黑霧迎風見漲化作了一丈之寬包裹住獵人的屍體。
猛虎低下頭開始一口一口的撕咬吞吃下獵人屍骨。
小半個時辰後,地上只剩下一堆散亂的血肉,再也看不出獵人的身形了。
猛虎長嘯一聲,那團黑霧中竟然多出了一個身影,而那個身影竟然和消失的獵人一般無二。
獵人驚恐萬分的看著身前猛虎,「我不是死了嗎」
「你已經死了,現在是鬼!」
猛虎竟然口吐人言道。
「鬼?」獵人看了眼自己的身體,驚聲道:「那我為什麼沒有去投胎?」
猛虎獰笑一聲,:「因為你已經成為本王的倀鬼了!」
說罷,猛虎一仰頭,腦袋上的「王」字虎紋收了黑霧連帶著獵人的身影也消失了。
猛虎折身而返,帶著一陣山風奔走遠去。
隱藏在山洞中昏死的白沚卻不知道自己恰好躲過了這一劫。
很快一夜過去了,天光大亮,幾隻山鼠聞著血腥味趕來,啃著山洞中細碎的血肉。
隨後,幾隻野狗山貓也都先後跑過來,分食著殘碎的骨渣血肉。
等到黃昏時,幾隻烏鴉飛身落下,找尋著碎石中的腐肉,填飽肚子。
還有許多的山蟻成群結隊前來搬運著細小的碎末。
短短兩日後,這方山洞中除去一些碎爛的布條,再也沒有人的痕跡了。就連那些血跡也被一場山雨沖刷掉了。
獵人就這樣完全消失在了人間,他的人世親朋好友也永遠不會再見到獵人了,他的去處只會成為人世間的一個未知。
三日三夜後,白沚終於艱難的醒來了。
他甚至眼睛都沒來得及接受外界信息,肚子就先叫囂著餓。
好餓!
白沚感覺到肚子餓得發瘋!
他艱難起身,感覺到身體骨骼處處皆是疼痛,仿佛斷掉了一樣,甚至渾身力氣小的可憐。
白沚緩緩爬出了洞裡,他想著即便獵人身體被野獸吃了也會有些碎肉的,他在餓極的情況下是不介意吃人的。
可當他來到洞外時楞了一下,屍體呢?怎麼一點血肉都沒看見?
他艱難的吐出蛇信,感知了一下周圍生物,發現了一個老樹洞。
白沚忙拖著身體鑽入那細小的山洞中堵在裡面吞咽了三四隻可憐無辜的小老鼠填飽肚子。
吃飽了之後,白沚才有了些力氣,仿佛身體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他這個樣子,是沒法爬回山谷的,在路上可能就死了。
所以白沚選擇停留在這座大山洞附近的山峰上修養一段時間。
以後絕對不能吃來路不明的草了!
吃了那草不僅沒用反而好像是中了一場毒,差點就此死掉了。
白沚心中想著,難道那草藥只對人類有效,而對蛇類無效?
幾番思量後,他只能無奈的停止胡思亂想,靜靜地養傷修復身體。
白沚吞掉三隻老鼠後再次鑽入一個無主人的老鼠洞休息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時肚子又開始叫喚著進食了。
他有些奇怪,往常來說吞了三隻老鼠最起碼也可以維持一天的體力消耗,怎麼今天還沒過夜呢就餓了?
奇怪歸奇怪,可還是要想法子填飽肚子。
白沚身上的淤泥已經掉了七七八八,這身顯眼的白色別說捕獵了,自己都有可能被捕。
思來想去,還是只能吃老鼠!
他小心出洞,再次選擇了一個小山洞鑽了進去,一隻機敏的小老鼠從另一個洞跑掉了。
白沚無奈的退了出來又找了一個洞,這次他堵住了兩隻肥老鼠,美美吃了頓夜宵,吃完後白沚也懶得動了就在洞裡休息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後,第二日早上白沚又被肚子餓醒了!
這一次,白沚也終於覺得自己好像哪裡出問題了。
就算是肚子再餓,消化再快也不可能這麼快的。
白沚想著,難不成那顆草就是會讓蛇變得更能吃?
他只能再次尋覓老鼠洞,請求這座山峰的老鼠們幫助他填飽肚子了。
這一天,白沚吞了六隻老鼠!
第三日,吃了八隻老鼠!
第七日,吃了五隻老鼠外加一隻小兔子!
第九日,吃了兩隻老鼠三隻小兔子!
白沚的傷終於養好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甚至這九天裡他早就發覺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增長,如今的他體力遠超過去!
甚至身體也從剛剛兩米出頭長到了兩米三四左右。
白沚欣喜不已,原來這草的效果要一點點顯現出來。不是一吃什麼靈草就瞬間脫胎換骨了,而是需要一個過程才能漸漸的達成。
如今的他,體力足足遠超過去的三倍!
不要覺得一條蛇的力量即便增長了三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換一個說法就知道恐怖了。
如今兩米的白沚,他所爆發出的死亡纏繞與六米長的巨蟒所爆發出的死亡纏繞力量相當。
而一條六米長的巨蟒對一個人類進行纏纏繞擠壓,那麼這個人類身軀骨骼所承受的壓力會達到一輛公交車的重量壓在他身上的壓力。
如今的白沚,已經遠非九天前的白沚了。
他甚至覺得,如果那頭蒼鷹再來對他不懷好意,白沚也毫不畏懼。
如此神奇的靈草,怪不得那獵人如此珍視。白沚滿懷高興的返回了自己的山谷,在路上甚至遇到了一隻挑釁的猴子,想要拿他打牙祭。
白沚在展示了自己強大的力量後,最後用毒牙終結掉了對方的生命。
來時一路花費了三個時辰,回去時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力量的增長,帶來的不僅僅是體力,還有速度的提升,甚至連身體硬度都比之前堅固了不少。
白沚一路無阻的回到了自己老巢,穿越過一線天峽谷,游過水潭,站在潭邊巨石上,他才發現自己的窩被占了。
是一隻體型頗大的貓頭鷹,在柳樹上的洞裡安家了。
貓頭鷹是雜食性鳥類,一般以昆蟲、魚類、蝶類為食,但是往往也會吃一些中性的無毒蛇,甚至毒蛇。
白沚有些犯難,畢竟貓頭鷹也是鷹,是蛇類的天敵。
雖然如今自己實力大漲,可畢竟是物種壓制。
己經思量後,他還是選擇先下手為強。
白沚趁著太陽正烈,攀爬到了粗大柳木上,一點點靠近洞中的貓頭鷹。
貓頭鷹一般是夜間活動,白天睡覺,甚至在白天連飛行都極為艱難會顛簸連撞。
所以白沚選擇白天動手,一旦夜間貓頭鷹清醒過來,以其恐怖的聽力和敏銳的飛行能力,說不定還會翻車。
柳樹不知在湖邊生長了多少年歲,枝繁葉茂,根莖粗大,樹幹足足要三四個成年人合圍才能抱住。
所以,白沚不在的這幾天裡,樹上來了許多鳥類。
有這些鳥鳴聲,不至於很快被貓頭鷹發現白沚靠近它。
白沚距離樹洞越來越近,他控制著肌肉極輕的律動攀爬,儘量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
呼~
恰好此刻天公作美,一陣夏日熱風吹動柳樹上無數枝葉搖晃發出陣陣沙沙之音。
白沚肌肉猛然爆發,如同利箭般彈蛇而出咬住了洞裡正在睡覺的貓頭鷹,然後將毒液瘋狂注入其體內。
貓頭鷹瞬間清醒過來,看到竟然是一條蛇類,它抬起鋒利的爪子按下蛇身,然後鷹嘴一口啄向白蛇的七寸之地。
白沚忙扭動身軀躲避,可貓頭鷹的恐怖聽力幾乎同時讓它的大腦做出判斷啄中了蛇身。
不過還好沒有啄到七寸要害。
白沚腰間猛然發力,竟然彈開了貓頭鷹的爪子,然後順勢纏上其身軀,開始動用蛇類的必殺技,死亡纏繞。
貓頭鷹奮力用嘴和爪子撕扯著白沚的身軀,但卻發現這條蛇的身軀異常堅硬,它如此鋒利的鷹爪都只是扯下幾片蛇鱗來,連血肉都只是淺淺的一層。
正當它還想要有所動作時,白沚已經發力收緊身體,恐怖的強壓作用在貓頭鷹心臟上,他瞬間驚恐起來想要掙扎,可蛇毒也開始發作,它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力量越來越小,心臟難以承受強壓在它體內爆開,血肉骨骼皆癱軟一團。
白沚不敢放鬆身軀,直到小半個時辰後才鬆開了貓頭鷹的身軀,之所以纏繞那麼久,是擔心有些動物會假死,在蛇類鬆開後頭腦進入氧氣再次復活。
不過這隻貓頭鷹,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沚剛好趕了一個時辰的路,腹中有些飢餓,就吞了這隻貓頭鷹。
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因為貓頭鷹體型對他而言還是挺大的,萬一把自己的身體撐破了就欲哭無淚。
不過如今他的身體也強硬了不少,可以支撐住吞下這樣大的獵物!
這隻貓頭鷹展開翅膀足足有六七十厘米長,身寬十多厘米,白沚吞著頭鳥足足花費了小半個時辰才完全吞下肚中。
白沚覺得肚子實在太撐,他的蛇腹也凸起了一大片,如同孕婦一般。
吃飽後,白沚連盤起身子都做不到了,他只能蜷縮進洞身體分散的攤開,然後看著天邊漸漸沉沒的夕陽昏昏入睡。
日暮西山,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潭水蕩漾倒映著模糊的紅日與群山,任朝雲曉暮,山潭還是清靜悠悠。
過了一個月後秋天又至,柳葉紛紛揚揚落下,白沚也渡過了第五次蛻皮期。
這一次蛻皮過後,白沚已經長達三米了。
蛻皮前他就已經長達兩米七八,蛻過皮後增長了二三十厘米也算是很不錯了。
如今白沚走到哪裡,都要驚走一片動物。
而且,水潭中的魚兒,隨著他日吃夜吃,變得有些稀少了。
好在他的胃口已經逐漸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經歷一個冬天的修養和開春上游魚兒繁衍,潭水中的魚量應該會恢復到從前。
白沚實在慶幸那隻巨龜妖離去,否則山谷中不會有如今那麼多的物種。
這片山谷里如今不僅有了十幾隻野鹿,還多了許多野狐狸、黃鼠狼、狽、鬣狗、山貓等各種動物。
這些動物,或許都會是將來白沚的食物。
白沚甚至驅趕了一些野兔進入山谷,山谷里的野兔數量還不夠多,主要是因為狐狸、鬣狗、山貓還要生存下去,所以導致兔子數量沒有增長太快。
相信有白沚的幫助,經過明年開春後,兔子那恐怖的繁衍能力會帶給白沚很多驚喜。
白沚要趁著冬天還未來時,吃一些別的獵物了。比如那幾隻特別能吃兔子的灰毛狐狸,還有那幾隻總是流著口水的鬣狗。
現在的白沚,可不僅僅是水潭中的地頭蛇,而是這個方圓十數里的山谷中最強大的生物。
就是那隻花皮野豹子,都不敢在白沚面前造次。
而且白沚也已經在心中把這方山谷當作了它的老窩,成了他的領地。
如果有其他獵食者貿然進入他的領地無疑是在挑釁白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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