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幹了 第26章：實誠

    「我費盡心機千方百計想要他得個好名聲，到頭來你們就是這麼給我拆台的，真是坑隊友也不帶這麼坑的吧？」甄玉卿實在有些無奈。

    「屬下知錯」歐雪峰倒是個認錯積極的。

    「錯哪兒了？」甄玉卿無語。

    「沒有攔住皇上，不該讓他多喝酒，不該讓他拔刀傷人。」歐雪峰道。

    「呸！你這是罵我呢？我還不該讓他出去玩呢，再說了你攔的住他嗎？敢攔嗎？」甄玉卿恨恨道。

    「攔得住，不敢」歐雪峰也是個實誠的。

    「挺誠實」甄玉卿睨著眼瞅他。

    「當時皇上下令了。」不是辯駁，歐雪峰只是在陳述。

    「你看是怎樣的情況下下的命令？」甄玉卿眉頭微動。

    歐雪峰似乎是猶豫了片刻，但感受到甄玉卿投來的目光，隨即開口道：「清醒狀態。」

    「……」

    屋內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甄玉卿揮了揮手，讓歐雪峰退下。

    與楚恆相處了那麼久，甄玉卿又怎麼能不知道這次他究竟醉了還是沒醉？只是他為何要裝醉？又為何針對那些孩子動手？

    甄玉卿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想了頭疼，隨即不想了，起身往主屋方向走去，楚恆在她屋子休息，她既是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那就直接問好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楚恆這廂該是折騰累了，竟是真真睡了過去，呼吸綿長，眉頭緊蹙，想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甄玉卿在床邊看了他半晌，還是伸手撫平了他眉心的那褶皺，想著等他醒了再好好問問。

    之後她便去了汀蘭苑，還沒進院子的時候，就聞到了從裡面飄散出來的蘭花香味，清雅的很。

    因著已到了傍晚時分，汀蘭苑內已經點起了燈籠，甄玉卿進去的時候，有兩個丫頭正在點院子門口的燈籠，昏黃的等光灑下，映著甄玉卿的身影，面色淡淡。

    「丞相」進到屋子的時候，胭脂正端著個銅盆從一旁的耳房出來。

    「好些了沒？」甄玉卿看了眼屋內問。

    「剛吃了藥，現在在發熱。」胭脂眉頭輕蹙，眼尾有些泛紅。

    「……」甄玉卿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腿進了屋去。

    虞苑的房間打理的很簡單，煙青色的帳子，兩盆弔蘭與一斛鮮花，便是將整個屋子點綴出了閒適與生機勃勃來。

    豆蔻擰了張帕子給虞苑擦手，水聲在屋內響起，顯得有些空曠，待她轉身時就瞧見進了門的甄玉卿，便是趕忙與她行禮，小孩子的嬌俏的模樣里都是驚喜的色彩。

    那邊渾渾噩噩間的虞苑聽聞甄玉卿來了，掙扎著要起身，卻叫甄玉卿快她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胭脂眼疾手快抽了個靠枕放到了她的身後。

    「感覺怎麼樣？」甄玉卿看虞苑將受傷的手往袖口裡藏，知道她不想讓自己擔心，便也就轉開目光，低聲詢問。

    「已經好很多了。」虞苑被甄玉卿瞧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了眉眼回道。

    虞苑的額頭有滲出些許汗珠，想必是傷口扯著藤出的冷汗，便是撿了旁邊豆蔻擰的帕子抖開給她擦了擦，「這些日子想吃什麼就給廚房說。」

    「嗯」虞苑知道這次的事情甄玉卿一定也很為難，所以她便不多說多問，很快轉移話題，「這麼晚了，丞相可有吃飯？」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這裡可有什麼吃的沒有？」甄玉卿被虞苑這麼一提醒，之前湯管家有問過她擺飯的事，她那時候一肚子不痛快，便是給推了，這會兒倒是餓了。

    「有的有的，今晚吃的蒸魚和蝦仁粥，我再去給丞相炒兩個小菜。」胭脂趕忙道。

    「不用麻煩，把魚端來就成。」甄玉卿吃東西向來簡單。

    「是」胭脂很快招呼著下去給甄玉卿擺飯。

    很快飯菜上桌，甄玉卿讓胭脂好好休息就出去吃飯了，不過這飯剛吃了一半，就聽到外頭傳來幾個含糊的說話聲，抬頭一看兩盞琉璃燈在門口若隱若現。

    「是西院那邊的姑娘，今日小姐就是為了救她，所以才……」不一會兒豆蔻氣呼呼的跑回來給甄玉卿說道。

    「去看看你家小姐睡下沒有，若是沒有，就讓她們進來看看。」甄玉卿剃了根魚刺朝豆蔻道。

    「啊，這麼晚了，姑娘肯定睡了，讓他們明天來好了。」豆蔻今日裡也是被嚇的不輕，所以對外頭的幾個姑娘都沒好心情，再說了這些人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剛好丞相在這邊就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這時候胭脂從屋裡走出來，瞪了一眼豆蔻，朝門口的一個僕婦說道。

    「有這心就是好的，省得晚上大家都睡不著。」甄玉卿也不怪豆蔻，將剃了魚刺的嫩白魚肉在汁水裡沾了沾。

    「丞相說的是」胭脂給甄玉卿行了一禮，藍霖月也是這個意思。

    門口得到首肯，幾個姑娘匆匆往院內而來，史諾送給甄玉卿的六個美姬當中，有兩個是匈奴姑娘，因著楚恆並沒有拘束她們的裝束，所以這兩個姑娘穿的便是匈奴王朝的傳統服裝。

    一襲藍衫配著一頭金燦燦的大波浪頭髮，身材裊娜模樣嬌媚，加之一雙碧色雙眼確實挺打眼。另一人相較而言就要素雅一些，五官有些漢人特色，想必是匈奴與漢人的混血，不過那一把長長的棕色波浪大卷也還是很別致的。

    另外三人年齡不等，只唯一一個額頭處還留著一些白色的紗布，甄玉卿想，這女子應當就是柳笑笑了，不過她此時的面色不甚太好，有些牽強的模樣。

    五人進門，紛紛給甄玉卿行禮，她點頭應是，隨即揮手讓她們跟著胭脂進去看虞苑。

    「哼」豆蔻跟在幾人身後，進門的時候很是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甄玉卿自顧自吃飯，一刻鐘後胭脂領著幾人出來，「多謝各位這麼晚還來探望，今日小姐精神不濟，還望大家海涵。」

    「都是因為我……」忽爾塔娜的漢話並不太標準，此時大概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波動，嚶嚶哭了起來。

    「娜娜姐姐……」穆安吉雅挽住勸忽爾塔娜，想要勸勸她，不過卻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