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這還得了,當即紛紛響應花月,一起鬨吵著叫神婆速速上船。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如今神婆也才終於看出花月的「叵測居心」,眼看就要被差役抓住拉到船上去,神婆氣急敗壞地指著花月道:「你根本就不通法術,你的話不代表河神大人的旨意!」
花月依舊笑嘻嘻的哄著,似在「歡送」她,「本仙姑年紀輕,自然不如神婆您法力高深,所以還需勞動您親自去向河神大人解釋!」
「我……」神婆再不能說出一個字,因為已經被幾個機靈的差役堵上了嘴,一把丟進了木板船上。
花月笑著同周圍民眾解釋道:「待會兒神婆會施展通靈法術,與河神大人對話,涉及神明之事,天機不可泄露,是故才堵上她的嘴!」
「哦~」眾人瞭然地點點頭,信了花月的鬼話!
雲宏生知曉此時花月的關注點不在他身上了,這才敢偏頭看一眼花月……陽光從水面上折射過來,映照著花月嬌美的容顏。
雲宏生不自覺彎了唇,眸中是慶幸的感動,也感激她還是她,那個古靈精怪的她!
神婆與好幾隻沉重的大木箱,據說是裝滿了銀子,一起被木板船撐載著,漂向了河面中央。
神婆被束縛著手腳,被布團堵住了口,說不得也掙脫不得,已經感覺到身下漸漸開始滲水,神婆便不停地亂舞動著頭,期盼岸上的人能救一救她……
「大家瞧,」花月指著此刻搖頭晃腦的神婆道,「神婆已經在與河神大人通靈了!」
「哦~」眾人又是瞭然的反應,時不時點點頭。
不一會兒,那張破爛的木板船便支撐不住,將船上的神婆,大木箱,以及大木箱裡的石頭一起沉到了河裡去……
「你們瞧,河神大人接受了這次的祭品!」花月很是「貼心」的給眾人解釋,「方才那個小丫頭跳進河裡的時候,河神大人沒有收她,才讓她浮出水面,能撲騰起來,是河神大人不允許年輕小輩落在河神大人居住的河水中,年輕小輩應當活動在我們這岸上……你們再看神婆落水,水面平靜,明顯河神大人接納神婆和銀兩!」
「哦~」眾人遲疑的點點頭,「不過河神大人接納了神婆,這是神婆也成了祭品?」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神婆大人法力高強,能與河神大人通靈,河神大人常年孤單住在這條河流中,自然是想找個人說話的!」
雲宏生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在沒人注意到,又瞬間恢復清冷的模樣……花月啊,誑人還是這麼的離譜!
不過也更說明這裡的民眾有多迂腐……哪裡有什麼河神,哪裡需要什麼祭祀,不過是人心為利益盤算,集合的一場騙局罷了!
……
「她是河神大人不允許死的人,她還有後福厚報!」花月牽著那個小姑娘的手站到她父母前面,朗聲對他們說,也是對眾人說出這句話。
小姑娘滿是慘澹淚光的眸子看了一眼對面瞬間轉換了態度的父母……世人常議父母之恩,子女當孝,又定論似的說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小姑娘含著淚朝花月悽苦一笑,她之人生最悲苦,便是無權選擇她的爹娘。
從前不覺得,跟在爹娘身邊苦不敢說苦,只會念著爹娘比她更苦,一直聽話懂事,為別人考慮地長大……若非歷經這一次生死,她或許永遠都意識不到,應該多對自己好一點了。
花月感受到小姑娘的情緒,牽著她的手捏緊了幾分,希望以此給她鼓勵……雖然人一出生無法選擇各自的父母,但卻有資格憑藉自己的努力過各自想要的生活。
寒了心的小姑娘,也該重新鑄造一顆更為強大的內心了……
祭祀活動便到此結束,族長心疼那五百兩銀子沉了河,只想著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再到此打撈上來。
花月眼神左瞄瞄右瞧瞧,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見無人注意到她,花月撒腿就跑……
天啦嚕,打死她都不敢相信,竟然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和雲宏生重逢了。
花月跑出好遠,卷了身上的道袍扔到路邊,不斷的後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瞧雲宏生的樣子,應是到洪州做官?
這些年花月不曾打聽過關於雲宏生分毫的事,如今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天下事怎麼就這麼巧,偏偏雲宏生就又找到了她!
「看來洪州不能再待了!」花月鬱悶的嘟嘟囔囔一句,低垂著頭往家走,暗暗琢磨著回家就該收拾行李,該帶上什麼東西,抓緊時間領著曜兒離開洪州城……「啊——」
花月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只一瞬,下一秒已經雙手緊緊捂住嘴巴,見鬼似的表情看著突然出現在道路正前方的雲宏生!
花月的大腦一瞬間空白,然後便本能找地縫,看能否借個空隙叫她地遁一回!
雲宏生就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花月。
意思不明!
有道是,敵不動,我不動!
花月隻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著,尋找著渺茫的機會,渾身僵硬,不敢先有所動作,以免漏了破綻。
兩人竟是就這樣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遙遙相望地站了足足一刻鐘。
雲宏生找尋了花月四年,心性自然也被這個折磨人的傢伙磨鍊得愈發不錯了,總之雲宏生是沉得住氣了。
且看花月,悄咪咪向後退了一步~
雲宏生不動。
花月便再退了一步~
雲宏生終於有所變化,腳尖似乎往前方挪動了半寸。
這還了得!
雲宏生這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動作,著實嚇壞了花月,花月想都不帶想的,立刻回頭撒丫子就跑……
果然,身後的雲宏生也跟著跑起來,對她窮追不捨。
……
花月什麼思維也沒有了,就是跑,一直跑,幾乎將洪州城繞了一個大圈,然後才回到了自己家中,靠著門板,鬆懈了力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平復著。
只是稍微幾秒鐘的時間,花月便又瞬間緊張起來,「不行!」。
自言自語著便沖回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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