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維亞有些不確定道:「大概是某種魔法秘契,搭配特殊的獻祭儀式綜合作用的結果——每一位古墓王的陵寢,都呈現出金子塔的造型,傳說中,那是能溝通星界能量的魔法塔,它們能夠變成亡靈或許也跟這個有關。」
艾尼維亞語氣微頓,神情中掠過了一絲嘲諷:「不過,就算它們通過這種手段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永生不死,但代價是失去味覺,嗅覺,失去生命的一切情感。那樣的永生,又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
李昂隨口道:「延續自己的生命,達成生前未竟的事業,這難道還不算有意義?」
始皇帝要是知道有這種手段,估計能帶著自己的軍隊,沿著絲路,一路打到羅馬共和國去。
對普通人而言,味覺,嗅覺,性,情感,這類享受不可或缺,但對於一位合格的君王而言,這些都要往後排。
艾尼維亞搖了搖頭:「不,里昂,死者跟生者的所思所想是不同的,我跟一位古墓王有過短暫接觸,它曾是上個紀元最賢明的君主,哪怕時至今日,仍有不少典籍記載著它的豐功偉績,可我見到它時,發現它已經變成了一個偏執的瘋子。」
祂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作為生命而言,它已經瘋了,可作為亡靈而言,它才是正常的。」
兩人的閒聊,自然瞞不過在場的諸神。
樹精長老當即順著艾尼維亞的話說道:「沒錯,那些被主神們封印在地下不知多少歲月的古墓王,早就是一群不可以常理來揣度的瘋子了,放它們出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假如它們根本不往北去對抗惡魔? 而是一路長驅直入,殺向洛瑟恩? 誰能擋得住?」
艾尼維亞微微頷首:「這也是我的看法? 既然諸神議會的第一個議題已經提出,那麼接下來? 大家就舉手表決吧。」
祂率先舉起手道:「反對放出古墓王和它們的亡靈軍團的請舉手。」
唰唰唰——
舉起一片。
艾尼維亞的神情微變,祂看向李昂? 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求助的意味。
因為此時此刻? 舉起手的半神和真神,恰巧占據了一半少一個的數目,李昂的這一票也就變得越發重要了起來。
李昂則是有些發懵,他只是來看戲的? 結果怎麼反倒是他成了一錘定音的人了?
艾翁忍不住笑道:「看吧? 事實很明顯,艾尼維亞,還是支持我的提議的占了大多數。」
就在此時,李昂突然站出來開口道:「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折中的法子呢?惡魔軍團很快就會對南方發起進攻,等到那時再放出古墓王和它們的軍團難道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有惡魔夾在我們和亡靈中間? 亡靈想攻擊我們,就必須先跟惡魔打。」
艾翁皺眉道:「這個想法我們不是沒想過? 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失去了跟古墓王提前接洽商談的機會,萬一迫使亡靈和惡魔聯手怎麼辦?」
李昂很認真道:「我可以保證? 沒那種可能。」
「你憑什麼保證?」
有人忍不住懟了一句。
李昂很認真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惡魔,在場的諸神也一樣。」
…
中世紀世界。
此時? 距離李昂離開? 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卡拉迪亞世界的時間流速? 相對於這邊而言,明顯要快上不少。
在李昂離開中世紀世界的這段時間,天主世界發生了兩件大事。
其一是耶路撒冷的麻風王——鮑德溫四世率領四千大軍,以弱勝強,在蒙吉薩大敗薩拉丁進犯聖城的兩萬大軍。
原本在巴勒,敘利地區的統治,已經搖搖欲墜的十字軍諸國,再度獲得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還有一件事就是西西里的兩萬十字軍,在國王威廉二世的率領下,擊敗了盤踞在北非的摩爾人,占據了突尼西亞,建立起了突尼西亞公國。
來自敘拉古的坎貝爾伯爵,被威廉二世冊封為突尼西亞公爵。
在此戰中,還有一位戰功卓著的男爵,來自特貝利男爵領的特貝利男爵,被威廉二世拔擢為了君士坦丁伯爵,成為了君士坦丁伯國的大封建主。
沒錯,就是君士坦丁城的伯爵。
在北非也有一座名為君士坦丁的城市,跟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不是一碼事。
特貝利男爵也不在乎這座城市叫什麼,總之,他只在乎自己手下有了一座真正的城市,而不是鄉下的村堡。
這意味著他的治下,會有更多的百姓,能徵到更多的稅,來維持一支真正成建制的軍隊。
同時也能分封出去一批男爵和騎士,作為自己的忠實擁躉。
站在風化嚴重的君士坦丁城牆上,特貝利伯爵忍不住感慨道:「哈,男爵還是上不得台面,成為伯爵,才算是有了爭霸的可能。」
他意氣風發地拍了拍身邊的首席騎士的肩膀:「埃爾文,我向你保證,這座城市只是起點,我曾經向你許諾的,都將一步步成為現實!」
埃爾文拂開特貝利伯爵的手,語氣冷淡道:「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們的理想著想的話,就不該拒絕陛下給你安排的聯姻。」
特貝利伯爵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臉色大變:「別開玩笑了,你真覺得我應該娶那個又丑又肥的公爵遺孀?」
埃爾文反問道:「為了我們的理想,你連這點犧牲都不敢做?」
特貝利伯爵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前些日子,特貝利領傳來過消息,里昂似乎離開了女巫之森,說實話,我有些擔心他。」
「你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我們會不會在摩爾人的下一次反撲中被趕下海。」
特貝利伯爵深以為然道:「噢,我最親密的朋友,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現在就去視察防務!」
埃爾文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
十幾年的交情,使他對自己這個摯友兼效忠的領主,了解極深,早在一開始,他就很清楚特貝利伯爵絕不會接受那樣的聯姻。
哪怕這位公爵遺孀能給他們得事業帶來極大的幫助。
但那又如何?
特貝利伯爵骨子裡固然有著曾經屬於西西里總督家族的驕傲,他埃爾文又何嘗不是?
靠女人的裙帶拿來的權柄,他特貝利伯爵不稀罕,他更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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