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在李昂的腦海中冷冷道:「我不喜歡她說的話,確切來講是很討厭,區區一個由於層次不夠高,沒被惡魔毀滅,從而苟延殘喘下來的老妖精,也有資格用和我並列的語氣來評判我嗎?」
「沒錯,她說的話的確很過分,她根本沒資格跟你相提並論,但她現在很厲害,所以我恐怕不能替你找回面子了。」
其實李昂覺得沒什麼過分的,薇薇安說的完全是實話,但誰讓現在斯卡蒂屬於自己人了呢,他肯定要向著斯卡蒂說話。
反正薇薇安也窺探不到他的心思——有凜冬領主的統御之盔在,他有自信能做到隔絕窺探。
總之要比塞西莉亞的症狀好上不少。
李昂誠懇道:「抱歉女士,我對高序列以上的特徵還沒什麼了解,我的母親和但丁先生也沒教過我這些。」
薇薇安掩嘴輕笑道:「不要叫我女士了,別人這麼叫我倒沒覺得有什麼,但你這麼叫,我怎麼聽都感覺彆扭。」
「沒關係,我也只是發發牢騷罷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諸神榮光早已逝去。」
斯卡蒂的回應很平淡,但李昂其實能察覺到她心底還是很受用的。
這個傲嬌的女人,向來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冷淡模樣,但實際上還是有情緒的。
薇薇安嘆了一口氣,眉宇間滿是憂愁:「石中劍的確是一把非凡的神器,但你知道為何只有五德俱全的騎士,才能掌控它嗎?」
李昂疑惑道:「難道是因為這把劍的器靈性格高潔傲岸?」
「當然不是。」
李昂笑了笑,他想起曾經聽到的一句巫師間的戲言:「在不加冠名時,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士。」
「以後叫我薇薇安就好,我們妖精並不看重世俗禮節。」
李昂從善如流道:「薇薇安,我其實一直有個疑惑,石中劍那麼厲害,你為何不乾脆把它據為己用呢?」
「而且更糟糕的是,石中劍的封印石已經被它侵蝕得越來越厲害了,每到深夜,這塊封印石就將化作一隻惡靈騎士,手持石中劍肆虐在阿瓦隆,所以在城內居住的妖精們都被我疏散到森林裡了。」
她嚴肅地盯著李昂,正色道:「所以我必須要為它找一位主人了,否則,我會考慮將它連帶著封印石一同丟出秘境,儘管那勢必會釀成一場巨大的災禍。」
「我明白了。」
薇薇安嘆道:「確切來講,正好相反,這把劍的器靈充斥著暴虐,殺戮,殘忍等種種負面意識,它是一把來自深淵的魔劍。」
李昂恍然:「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唯有意志足夠堅定,也就是五德俱全的人,才能掌控它,而不被它腐化?」
薇薇安搖了搖頭:「只能說是有機會罷了,每一任石中劍的主人,其實都沒掌握它多久,就將它重新丟回了通往阿瓦隆秘境的湖泊里,那是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繼續承受魔劍的侵蝕了。」
李昂疑惑道:「如果被那些參加試煉的人得知了真相會怎樣?他們會不會認為這是一場欺騙?」
薇薇安輕哼道:「等獲勝者帶著石中劍離開後,就跟我沒關係了——如果這把劍真的完美無瑕,我又怎麼可能把它送出去,這個世界上可從來沒有白占便宜的事,他們早該有所預料。」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實情?」
李昂沉聲道:「這把劍化作的惡靈騎士很強?連你也不能抵擋嗎?」
「當然不是,但它是不死的,即使我毀滅它無數次,它依舊會在第二天的深夜如期而至。」
薇薇安嘆了一口氣,很顯然,這件事已經困擾她許久了。
李昂若有所思道:「所以,乾脆就讓我直接帶走石中劍算了。」
薇薇安搖頭拒絕道:「抱歉,規則一旦訂立,即便是我也無權更改,玩弄規則是我作為妖精與生俱來的天賦,它使我遠比一般妖精強大無數倍,但同時也是束縛,我必須遵守我訂立的規則。如果我早點遇到你的話,我根本不必召開這場『五德試煉』。」
「倫芙芮也是因為規則?」
「獵魔人其實本就比一般人更適合掌控石中劍,只有魔力才能發揮出這把魔劍的全部威力。」
薇薇安誠懇道:「對他人而言,石中劍未必算得上是饋贈,反倒有可能是危機,但你不一樣。無論是但丁還是安潔莉娜女士,都有能力解決這把劍中蘊含的難題。當然,淨化掉這把魔劍的器靈,勢必會導致它的威力大幅下降,但它依舊是一把不折不扣的神器。」
「原來如此。」
李昂詢問道:「那個國王按照時間來算,早就應該老死了吧?」
薇薇安挑起眉毛,秀美的臉上展露出一絲鋒芒:「很不幸,他沒有老死在病榻上的命運,而是被我親手宰了。」
「既然死無對證,為什麼不編造一個謊言使她安心呢?」
薇薇安愣了下,輕嘆道:「是塞西莉亞對跟你講的吧。」
「沒錯,如果不是規則的緣故,我肯定會放她離開的。」
她忍不住苦笑道:「我甚至私底下自己出去替她出去找了一回那個男人,可他早就已經娶妻生子,並且用倫芙芮給他的神器,登上了國王的位置——我早已將神器帶回來好多年了,可直到現在,我也沒考慮好要怎樣把這個事實告訴她。」
「的確如此——這些丟人事暫且就不提了,實在惹人發笑。我們來談談五德試煉之後,爭奪石中劍的規則。」
「好。」
薇薇安迅速從低落的情緒中抽離,正色道:「規則其實很簡單,通過五德試煉的人,將在深夜一同抵抗石中劍惡靈的侵襲,誰最後爭搶到石中劍的所有權,劍就歸誰所有。」
薇薇安搖了搖頭:「如果她以為那個男人對她用情至深,只是出了意外才沒能來阿瓦隆陪伴她,她會非常傷心;如果她得知真相,自己其實是被騙了,只會更傷心。而對她而言,傷心就是死亡。」
「真是左右為難啊。」
李昂嘆了一口氣。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希望你能多陪陪塞西莉亞,和倫芙芮的那顆柔軟如水般的心靈恰巧相反,她有一顆石之心,它堅硬如鐵,阻隔了塞西莉亞進階高序列的道路,我希望你能幫我融化她。」
李昂愣了下,才道:「你的意思是?」
薇薇安溫柔的眸子白了他一下,輕聲道:「對她做你們男人想做的事情就好,同時你要多展露出自己的魅力,使她情不自禁地愛上你。」
李昂稱讚道:「的確很簡單,但也行之有效。」
薇薇安笑了下,又道:「還有,里昂閣下,我私人有一個請求。」
「您說。」
李昂瞠目結舌。
為什麼我堂堂獵魔人,總是要做這種事?
難道我最終的命運也是要向前輩那樣,成為一個著名的打樁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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