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岸邊,李昂面不改色地問道:「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歐吉爾德滿懷艷羨地說道:「我們眼巴巴在這裡等著見證新的『亞瑟王』,你卻在湖底下快活?」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李昂試圖辯解。
但看周圍這群人的目光,他就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辯解的必要了。
柯恩帶著男人都懂的笑容,拍了拍李昂的肩膀:「恭喜。」
試煉者們紛紛上來攀談,但也就聊上一兩句就算了。
超凡者們並非不熱衷於攀關係的存在,超凡世界同樣存在人情世故,有時候碰到些棘手的難題,一人計短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攀談結束。
試煉者們懷著種種情緒散去,明早他們就將搭乘納吉爾法,離開阿瓦隆。
不過所幸這次來參加試煉,也不算一無所獲,阿瓦隆之湖的泉水,對他們每個人都很有效。
「無敵」向李昂嗒嗒嗒跑來,經過升級疊代的它,自我意識更強了。
他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對同行們說道:「走吧,我們去收斂克利福德的屍體。」
說到這兒,獵魔人們的神情都變得有些沉重。
克利福德弱嗎?
在五名獵魔人,甚至說所有的試煉者當中,他的實力也排在前列,尤其是防禦力更勝過熊學派的獵魔人一籌。
可在惡靈騎士面前,根本沒有抗衡的能力。
「等等!」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
李昂回過頭,發現是一個獨來獨往的巫師,確切來說,是女巫,但她披了一件帶兜帽的寬大皮質斗篷,這使得乍一看,根本無從分辨她的性別。
「什麼事?」
女巫抬起頭,露出光滑的下頜和紅唇:「獵魔人,我想向你挑戰!」
李昂點了點頭:「可以,就在這兒?」
伊斯塔不咸不淡地嘲諷道:「呵,剛剛你不敢站出來拿石中劍,現在你倒是有膽了?」
女巫低聲道:「抱歉,我有必須拿到石中劍的理由。」
「來吧。」
「小心了!」
女巫話音剛落,空氣中濃郁的魔法靈光便隨著她快速的低聲吟唱而向她匯聚而來。
今夜的阿瓦隆,魔力本就充裕,而在這座疑似魔力之源的湖泊旁,巫師的戰鬥力更是能夠得到成倍增強。
李昂張開手,惡魔劍顎從他的手中延伸開來,刻印著詭異魔紋的劍鋒如同毒蛇般噴吐而出。
而隨著魔劍第一次展露鋒芒,獵魔手札似乎終於判定這是兩的歸屬物,開始浮現出一行血淋淋的字體。
魔劍阿瓦隆:評級
特性:空間,灼魂,侵蝕。
空間: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受到你的召喚,魔劍阿瓦隆無論身處何地,都將立刻回到你的手中。
灼魂:魔劍對靈魂有著額外的殺傷效果,並且它可以將靈魂當做柴薪,每儲存定量的靈魂,都將供你施展出靈魂之火。
侵蝕:魔劍將無時無刻對周圍的生靈展開侵蝕與腐化,當侵蝕達到臨界值,該生靈將徹底淪為魔劍的傀儡。
評價:
「呵,渣劍。」
李昂暗自嘲笑了一聲,身形閃爍,瞬獄發動,驟然出現在了女巫身前,阿瓦隆向著女巫便是當頭斬落。
鏗
一層如同水幕般的波紋蕩漾開來,阿瓦隆之劍的勢頭被阻擋了。
李昂對這一點並不意外。
他並未施展出全部實力,尤其是阿瓦隆魔劍,若是爆發出其中隱藏的力量,周圍所有人都可能遭受波及,他自己也一樣。
砰
一道霜凍之環爆發開來,將周圍的林木盡數染上了一層霜花。
與此同時,女巫的身形一個閃爍,便消失在了五百米之外的山谷上面。
巫師雖然也會習練劍術,甚至通過魔藥強化自己的體魄,但她可不會托大到,跟獵魔人打近戰。
「對我而言,這麼點距離可不夠。」
李昂輕笑道。
隨後,身體再度消失。
黑夜中,他像是徹底隱匿了自己的存在,莫說是女巫,在場幾乎所有人,一時間都失去了李昂的目標。
他就像是一團煙霧,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而女巫本來想要拉開距離後,就進行一場魔法轟炸的,可眼前的場景,卻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忍不住焦慮了起來,開始頻頻施展一些探測法術。
但最終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他難道離開了?」
「不可能!」
「她一定還在!」
試煉者中,有一位巫師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看向女巫的身後,李昂高大的身影正在逐步接近。
但所有人都仿佛視若無睹。
「結束了。」
女巫打了個寒顫,她感受到有熱氣呼到了自己耳畔,隨後是那個獵魔人平淡的聲音。
她豁然回頭,舉起手中的魔杖,但冰冷的劍鋒,卻比她想像的更快,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我輸了。」
她有些無力地鬆開魔杖,跪倒在地。
李昂收回武器,看向同行們:「我們走吧。」
身後隱約傳來壓抑的哭腔,很顯然,她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要麼是懷有深仇大恨,要麼是為拯救摯親
她想要奪取石中劍,來改變這一切。
但來到這裡的,誰還不是有故事的人?
這個時代從不缺故事
他們將克利福德埋葬,把他隨身的重要物品帶走了這些都將隨著克利福德的死訊,被獵魔人們移交給鋼鐵學派的其餘成員。
至於李昂,則遵循和塞西莉亞分別前說的,獨自一人在莊園裡等她。
不久後,塞西莉亞便來了。
她問道:「你明天就要離開了,對嗎?」
「你會捨不得我嗎?」
「我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你之前在湖底的時候,明明叫得很放蕩。」
李昂突然感覺有種被對方拔鳥不認人,碰到渣女的錯覺。
「因為這種感覺的確很不錯。」
塞西莉亞舔了舔嘴唇,輕聲道:「我想再來一次,做到天亮,做到你臨走前的最後一刻。」
「好。」
答應得異常乾脆。
果然,有些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當堅持的底線被打破時,再「做」更多些,也就絲毫不覺卑劣了。
別誤會,這裡指的是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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