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笑聲從天而降,坐在院子中的李二奎、丁老爺子等人頓時全都驚立起身,手持法器兵器開始四處慌張尋找。
只聽李二奎怒聲吼道:「方靖遠!你何必每次來時都這麼故弄玄虛,大家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倒不如直接現身來見,這十二年的舊賬,咱今兒晚上就全清了吧!」
「二十年?你那二十年還算是事兒嗎?」
方靖遠的聲音再度從天而降,聲音越顯陰狠憤怒了起來——
「區區二十年的舊賬,你都這麼著急想了清,那我這數百年的深仇大恨,又該找誰去說?」
話音沒落,突然間就見一股黑風漫捲從天而降,黑風落地轟然散開,狂風的中心位置,已然化出了一個人形。
仔細一看,就見那人身上穿著一件殘破地官袍,看起來氣質斯斯文文的,卻生了個紅髮藍眼、青面獠牙,簡直比之前那啖血鬼王訶利只南長得還要嚇人……
我心說這哪兒還是個鬼?說他是妖精都算是給面子了……
而一從黑風中現出身來,方靖遠頓時瞪著一雙幽藍的眼睛開始東看西看,在院子裡一陣大量之後,目光最終落在了丁老先生的身上,猙獰一笑道:「丁長喜,這段日子沒見,你們這隊伍怎麼越來越不行了?我記得上次我們交手時,你們還有三十來人,如今就剩下這麼幾個了?就這還想找我報仇?簡直還不夠讓我塞牙縫的!」
「要滅你何須人多?」丁老先生手持桃木劍怒聲喝道:「方靖遠,咱已耗了將近二十年,我們老了,跟你這鬼魅耗不起了,今夜索性新仇舊恨最後做個了結,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哈哈!二十年前你全勝之時都不是我的對手,如今已是風燭殘年,上次又被我打傷,還敢在這兒放肆?那好,既然你們敢放我進來,今晚我就成全了你們!」
話音未落,方靖遠突然一呲獠牙,舉著一雙爪子便朝丁老先生撲了過來……
那方靖遠撲過來時,明顯能看出丁老先生的眼神中閃過幾許慌張,無疑也清楚自己的實力與方靖遠相差懸殊。
但如今惡鬼襲來,身為正道驅魔人豈能臨陣退逃?眼中一陣慌張閃過,就見丁老先生的目光重新堅定了了下來,當即左手掐訣右手舉起桃木劍,赫然一個箭步就迎著那惡鬼沖了上去……
丁老先生一動,立在一旁雙手攥著把銅劍的李二奎以及另五名驅魔人也都跟隨丁老先生箭步而上,打算群起攻之。
然而根本沒等幾人衝上去與方靖遠交鋒,卻見換好道袍的張叢雲已先如離弦的箭一般超過丁老先生,一劍刺向了惡鬼方靖遠……
眼見桃木劍劍鋒襲來,那方靖遠竟連躲都不躲,伸手一把就將劍鋒攥了住,緊接著另一手化成爪形朝張叢雲胸口抓去……
張叢雲輕靈一閃,避開方靖遠狠毒鬼爪的同時左手掐訣一彈,一張龍虎山驅魔符赫然出手,『啪』地一聲就貼在了那惡鬼掄出的左臂上……
霎時間,就見惡鬼臂上燃起一層白煙,疼得方靖遠不禁一咧嘴,可還沒等有下一步舉動,張叢雲又已掐訣再彈,一連三張黃紙符瞬間『啪啪啪』三聲連續貼在了方靖遠正抓著桃木劍的右臂上,一時之間又是三團白煙升騰,方靖遠終於忍不住一聲慘叫,失手間鬆開了張叢雲的桃木劍……
一見劍被奪回,張叢雲急忙咬破左手食指在劍鋒上輕輕一抹,只見一道血紅在劍鋒上微微一閃,劍已朝那惡鬼心口刺出,『噗嗤』一聲直接貫穿了惡鬼的胸腔,惡鬼再度慘叫起來……
張叢雲趁機縱身而起,將劍從惡鬼胸腔拔出的一瞬間一腳橫掃,這一腳不偏不倚踢在了惡鬼的左臉頰上,惡鬼身形一晃不由地往後踉蹌了幾步,才一緩過神來,卻見張叢雲已用左手劍指壓住劍鋒正朝向惡鬼,兩句咒文出口,劍指在劍鋒上輕輕一掃,一道道劍光虛影頓時自劍身朝前射出,足足三五十道,接連打中在那惡鬼的胸膛上……
每一道虛影擊中惡鬼,便疼得惡鬼連連慘叫著向後退步,等這三五十道虛影全部打出,惡鬼已生生被張叢雲逼退到二十步外。
突然之間,就聽張叢雲一聲怒喝,甩手間一張鎮魔符直飛向惡鬼面門,『啪』地一下就貼在了那惡鬼的額頭上,張叢雲右手中緊攥的桃木劍緊接著向前一推,木劍凌空而出,符紙才一貼中惡鬼的額頭,接踵而至的劍鋒『噗嗤』一聲自惡鬼前額貫入,穿透符紙後將惡鬼整個腦袋扎了個通透……
惡鬼身形繼續向後踉蹌,又被劍刺得往後倒退出十來步之後終於後背狠狠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木劍直釘入牆中,將惡鬼釘在了牆上……
張叢雲一套驅魔劍法一氣呵成,霎時間看得李二奎等人全都傻了眼,眼見張叢雲已經氣收丹田,惡鬼也被木劍釘在牆上巍然不動,緩了一會兒,眾人這才都緩過了神來。
就聽李二奎朝向張叢雲一聲驚呼:「小兄弟,好,好本事啊!」
「雕蟲小技而已,」張叢雲擺手一笑,說著話快步朝那被釘在牆上一動不動的惡鬼走去,邊走邊又說道:「你這惡鬼陰氣雖重,本事倒也平平,今日遇到我這小天師,真算是你活該倒霉了……」
哪知道,沒等張叢雲這話音落下,被釘在牆上的方靖遠卻突然猛掙開雙眼,抬手一把抓住額上木劍向外一拔,輕而易舉就將木劍拔出折斷,再看貼在方靖遠額上、手臂上的符紙,已同一時間化為灰燼……
眼看到這兒,張叢雲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哪兒還敢再往前湊,卻聽那惡鬼冷聲笑道:「看不出來,這位新面孔的小哥還真有兩把刷子,這套龍虎山長虹伏魔劍耍得還真是有模有樣……」
張叢雲大驚失色,張了張嘴竟已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時那惡鬼又一聲冷笑道:「不過,以往那些龍虎山的道士來伏我,包括丁長喜那老東西,所使的伏魔劍法可從沒有過這麼大的威力,我能察覺出,你的血與他們的不同,你是張家的人?」
「你,你連這都知道?」張叢雲不由一聲驚問。
「哈哈,這有什麼可驚訝的?」方靖遠狂笑兩聲,接著說道:「你別忘了,當年我也是龍虎山天師張太和門下高徒,我在龍虎山學法時,還沒你們這些後生小輩什麼事呢!如今你們這些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好狂妄的鬼魅,」張叢雲皺眉喝道:「方靖遠,虧你還記得自己當年的身份,既知自己是龍虎山弟子,為何死後禍害人間,殘害那麼多條無辜性命?」
「無辜?何人無辜?」方靖遠又冷笑一聲,說著抬手指向被我們護在身後那用紅布蓋住的東真金身,又怒吼道:「凡是和這薄情寡義的賤女人扯上關係的,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她以為自己修得一副金身我就奈何不了她?我要讓所有接近過她的人,全都死無全屍!」
「你與李芳姑終究夫妻一場,這又何必呢?」張叢雲又問。
只聽方靖遠一聲冷哼,又接著道:「何必?你未嘗過被至信至愛之人背叛過,你又有何資格在我面前說道?當年我雖是作威作福的一介貪官,說惡貫滿盈都不過分,但我何時曾虧欠過這賤女人一絲一毫?整日錦衣玉食取之不盡,她竟背叛我!竟聯手一條臭魚合謀害我!若被害死的是你,你又何嘗能咽的下這口氣?」
方靖遠越說越怒,說話之間,整個身子都開始不知何故地微微顫抖了起來,伴隨著顫抖,一股股黑煙開始從他周身瀰漫開來,方靖遠雙目之中凶光畢露……
「我不管你是何身份,你敢攙和我的事,我就將你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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