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陰陽師 1009-源兵道祭血除魔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余，萬變不驚無痴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志揚邁，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我盤腿坐地，靜心掐訣念咒打坐，源兵道和竹益次郎兩人已朝前方牆下的鬼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跟在源兵道背後的竹益次郎突然發問：「源師兄，我們沒有法器，一會兒怎麼對付那些鬼？」

    「呵，師弟，身為大日本帝國的陰陽師，我們還需要法器嗎？」

    聽到這話，源兵道眼神現出一陣鄙夷，咧了下嘴後突然抬起雙手，邊往前走邊一個接一個的咬自己的手指頭，沒一會兒的功夫把十根手指都咬得血淋淋的。

    竹益次郎見狀目瞪口呆，連忙驚問：「師，師兄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笨，當然是以前做好準備！」源兵道高舉著血淋淋的十指略顯傲慢地答道：「身為陰陽師，自身的血是我們最好的武器，一會兒只需以血祭符能收拾那些小鬼，如今不知道對方數量有多少，我們當然要提前準備一下才行……」

    他說著朝竹益次郎翹了下下巴，又說：「來，你也學著我的樣子咬破手指，畢竟你道行我差，免得一會兒打起架來沒有準備，吃了虧……」

    「這……不需要吧……」

    竹益次郎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為難地撇了下嘴，這反應無疑讓源兵道有些惱羞成怒，於是聽源兵道舉著雙手又吼道：「怎麼，你是信不過我這個師兄？」

    「不不不，我是怕疼……」竹益次郎為難道。

    聽到這話，源兵道更是氣都不打一出來，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搖頭嘆道：「哎，那好吧，大不了我多放一些血，一會兒儘量照顧你吧，真是沒用，你這個土御門家的恥辱……」

    話說到這兒，源兵道竟突然戛然止步，竹見狀也趕緊跟著停了下來，隨後見源兵道往地一蹲，竟把自己的鞋給脫了下來。

    竹見狀急忙一捂鼻子，驚呼道：「師兄，這是你的新武器嗎？」

    「呸！我是怕血不夠用，還不都是為了幫你……」

    源兵道白了竹一眼，說著話竟俯下身子去夠自己的腳。

    不得不說，源兵道的腰可真夠軟的，簡直跟練過柔術似的，往下一彎腰，竟用自己的牙齒夠到了自己的腳面，隨後又奮力地夠向腳趾，在自己的大腳丫狠狠是一口，隨後又咬向二腳丫，我想，這應該是被陳國生塞進後備箱裡蜷成一團後才練的本事吧……

    根本容不得竹勸阻，沒一會兒功夫見源兵道已把自己的是根腳趾豆全都咬得血淋淋的，站起來呸地一聲吐了口血，又朝愣在一旁嚇得呆若木雞的竹益次郎說：「好了，這下我能保護你了，如果我手的血不夠，你取我腳的血來禦敵……」

    「額……這……謝謝師兄……」

    竹無奈，只能應了一聲。

    我雖在兩人背後閉目養神，但為觀察周圍情況，其實偶爾也會眯著眼偷偷往周圍看一看，雖然這樣一來更加難以儘快入定，但也因此看到了眼前這一幕，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心說從關愛師弟這一方面來說，這源兵道確實是個稱職的好師兄，可惜啊，腦子顯然有點不夠用……

    因為連腳趾都給咬破了，再帶著竹往前走時，源兵道的步伐難免慢了許多，更因腳疼變得一瘸一拐的，但他舉著雙手血淋淋的十指連疼都沒有叫一聲，緊咬牙關如個硬漢般強忍著劇痛，疼得臉色蒼白滿臉是汗水。

    眼看著距離牆角陰影越來越近，陰影的一隻只鬼影也終於從現出了真身來，是幾個面無血色甚至青面獠牙的男男女女，朝著源兵道和竹益次郎開始呲牙咧嘴地嚇唬。

    源兵道見狀，急忙朝身邊的竹打氣說：「你別怕，有師兄呢，一會兒要是他們襲擊你，你往我的身後躲，然後……」

    源兵道話都沒等說完，突然間見一道鬼影噌地一下撲面而來，冰涼的雪白雙爪猛一下掐住了源兵道的脖子，把源兵道嚇得一哆嗦。

    好在自己早有準備，一見被鬼魅掐住，源兵道急忙將血淋淋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默念日語咒的同時，雙手在頭頂方飛快掐訣變化，法訣一成，雙手化為劍指頓時朝眼前那鬼魅的左右太陽穴點去。

    伴隨一聲怒吼，源兵道雙指狠狠插在那鬼魅太陽穴，手在拿開時，已在鬼魅臉頰左右各自點出了一個紅點來，緊接著又一指戳在那鬼魅額頭眉心，又一腳蹬在那鬼魅肚子借力往後一個三百六十度迴旋後空翻，已然從鬼魅的利爪下閃身而出，隨後一個漂亮的單膝平穩落地，瀟灑地一聲冷哼之後，斜眼掃向驚立在一旁的竹益次郎，笑道：「師弟，看見了吧，不過是一群小小的鬼魅而已，只要我……哎呀……」

    源兵道話沒說完，眼前也同樣愣住的鬼魅竟又再度撲了來，第二次抓住源兵道的脖子狠地一掄，把源兵道掄出了老遠，狠狠地摔在了地……

    甩出源兵道後，那鬼魅猛地一聲咆哮，其餘鬼魅頓時從周圍也撲了來，嚇得源兵道連忙從地爬起，眼看著大批鬼魅撲來，嚇得趕忙又是甩手又是甩腳，可任由鋪天蓋地的血點子甩得對面鬼魅滿身滿臉都是，仍然毫無用途，鬼魅們完全行動自如……

    源兵道傻了眼，不由地回頭朝我打坐的方向一聲驚呼：「小六子！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們日本陰陽師的血對他們無效！」

    「何止是你們日本陰陽師……」

    我繼續打坐，朝他喊道：「我們所有人的法事法器對這些鬼魅都沒有任何效果，要不然大家怎麼會輕易被抓住……」

    「我的媽媽呀！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

    「小六子！你……」

    源兵道無疑是想罵街，但眼下哪兒還有罵街的功夫，見鬼魅從四面八方包圍追來，嚇得源兵道轉身跑，可被自己咬破的手指和腳趾畢竟是太疼了，不單跑動時要高高舉著雙手抖動不停以便減輕痛苦，雙腳腳尖更是完全不敢點地，邊逃跑邊哇哇的慘叫……

    相之下，竹益次郎明顯要輕鬆了不少，雖然同樣沒有對付那些鬼魅的辦法，但由於身沒有傷，因此山躲起來倒也是輕鬆自如，一時半會之間那些鬼魅要抓到他，倒是也不容易……

    可他心裡當然也明白，這場仗無論打多久，也都毫無勝算，於是也氣急敗壞地朝我吼道：「小六子先生！雖然我們日有別，但你也不該這麼害我們吧？要對付我們，你大可堂堂正正的挑戰，為什麼要把我們的命送給這些無法對付的鬼魅！」

    「竹兄弟你別怪我，」我嘆了口氣，又說：「要與這些鬼魅盤道，需進入煤礦先引他們現身，但若只有我勢單力孤一人，怕是來不及入定被他們給弄死了，無奈下也只能請你們兩人協助為我分憂，引開這些鬼魅的襲擊！你們放心，只要成功入定盤道，我們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