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兩位女孩正在忙碌,客廳里兩個男人劍拔弩張。
老頭知道王睿誤會他了,必須快點把話說清楚,不然這氣氛……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如果錯失這麼好的實驗體的話,又到哪裡去找?當然,這蹭晚餐的計劃也要泡湯了……
「你聽我把話說清楚,事情是這樣的,不是我不願意收你到我的門下,而是你有更好的前程。」
王睿眼神不善的說道:「說!」
身為皇家科學院的院士,湯姆森身上沒有老學究的腐朽氣息,也沒有覺得眼前這位說話的口氣有什麼問題,侃侃而談起來。
「你知道我是伍爾弗漢普頓大學的教授,也知道我是皇家科學院的院士,但是你知道我研究的領域嗎?你知道我花了十幾年時間研究的課題嗎?你知道我沉寂十幾年的原因嗎?」
王睿翻了一個白眼,鬼才知道,你這是要自我吹捧了嗎?
老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繼續說道:「我的專業領域是生物醫學,我,湯姆森,二十五歲拿到牛津大學的博士學位,畢業之後就來到伍爾弗漢普頓大學,五年後被學校聘為教授,三十五歲被皇家科學院聘為院士。」
「當時引起了整個英國學界,乃至全世界的轟動,因為我創造了英國皇家科學院的一個記錄——最年輕的院士!」
「而威爾那個該死的傢伙,他一直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他在三十九歲時被聘為皇家科學院的院士。如果沒有我的話,那個最年輕皇家科學院院士的紀錄就是他的,而且我們的專業領域都屬於生物學的領域,所以他對我一直有意見。」
原來這裡頭還有這個原因,看樣子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個威爾的傢伙當時肯定對湯姆森老頭很不爽,所以在湯姆森老頭挑戰最困難的課題,久久沒有成果的時候,抓住機會打擊他。
王睿很是理解那個叫威爾的厲害老頭的心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如果換成是自己的話,也會那樣去做的。趁對手沉寂的時候,給予打擊,這是多讓人爽快的事情。
「在四十二歲的時候,我開始挑戰基因領域,當時那是世界生物領域最前沿的課題。誰都知道,最前沿的課題風險最大,很有可能長期無法出成果,但是作為一名研究人員來說,沒有挑戰的事情,做再多,有意義嗎?」
「於是我開始一往無前的進入基因研究領域。這個領域其實是很容易出成果的,比如『多利羊』什麼的,但是我的方向不是動物,而是人,是人自身。」
多利羊,王睿還是知道的,當時轟動了全球。湯姆森老頭果然是牛人,別人研究動物,他一開始就研究人。
「動物研究和人體研究是不同的,人體研究受到很多法理的限制,而且人體更為複雜,所以我很難出成果。」
老頭突然抬起了頭,身上出現一股凜冽,有俯瞰人間的氣勢。王睿有些不習慣老頭身上突然出現的這股氣勢。
「但是……我成功了!」
王睿愕然之後,冷哼兩聲,說道:「你如果成功的話,現在怎麼可能坐在我的房間裡,早就滿世界去講課了!」
這話像一顆針,刺破了氣球,老頭身上的凜冽氣勢一下子消失,恢復成那副頹廢落魄的樣子。
「你說的沒錯,事實上我還沒有完全成功。但是我動物實驗已經完成,現在只差人體實驗。」他眼神灼灼的看著王睿說道:「而你就是我人體實驗的對象!」
什麼?
「我?」王睿指著自己問道:「你說是我嗎?為什麼?憑什麼?」
老頭抓抓花白的頭髮,想了想說道:「我理解你的擔憂,人體實驗肯定是有風險的,但是我會把風險控制到最小。你要相信我,我是皇家科學院最年輕的院士,我是世界上當代基因研究領域最厲害的學者!」
王睿算是明白老頭開始那番自我介紹的原因了,除了自豪、驕傲之外,還有要自己相信他的目的。該死的,這些傢伙,誰說科學家都是老學究,這明明就是一個精明的老傢伙嘛。
王睿冷哼兩聲,不太相信老頭的話,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是第一個實驗體?」
湯姆森老頭點點頭。
王睿癟癟嘴,老頭知道他的意思,馬上說道:「你別忙著拒絕,你知道我研究的內容之後,就一定會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