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過後變得空空蕩蕩的廣場上飄浮著閃光的塵埃,它們大多被氣溫上升引發的微風吹走,卻有一些塵埃在運動的過程中詭異地定在半空,漸漸地一個人形物體被碳晶體暴露了出來。。com他是情報組的探子,也是這場屠殺中唯一的倖存者。
「首領,情報組的組長連同所屬戰鬥部隊已經全滅,請下達下一步指示。」這位倖存者解除了身上的能力用無線電向遠方發去了聯絡。
他平時的工作是為情報組提供監視服務,不過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秘密任務背負在身上,那就是為72s最高首領監視情報組的一舉一動。沒有人會身居高位卻絕對信任自己的屬下,尤其是把持著情報來源的屬下。只要他們在一個重要情報中做點小小的貓膩,最高首領辛苦創建的72s就可能因為錯誤的判斷被輕易瓦解。
「辛苦了,直接返回總部吧。」
「首領,不需要我再繼續追蹤這兩個人的動向了麼,畢竟這次是我們吃了虧。」探子詢問道。
「沒有那個必要,情報組獨斷專行死不足惜。既然是情報組就給我做好自己的本分,滿腦子爭功的念頭遲早會栽在誰的手裡,與其讓他們在更加重要的時機犯蠢還不如就這麼死掉的好。你返回總部之後作些休整,然後到學院裡把那個老頭子救出來。那個老頭雖然不大聽話也瞧不起我們隔離區的人,不過還是有一定利用價值的,我會派些人協助你。」首領對於自己屬下的慘死毫不在意。
「是,一切遵循您的命令。」探子再次發動能力,消失在周圍景色之中。
得知門捷列夫的下落之後,李靜雲和維達直接採取了最短的路線折返回與倉鼠約定好的會合地點。半路上他們遭遇了一支隸屬某個小幫派的戰鬥小隊,這些倒霉的傢伙因為對李靜雲出言不遜被他用分解粒子活生生地削成了人棍,對此維達並沒有予以阻止。
維達的心情很複雜。作為一名合作者和為父報仇的殺手,維達非常樂於見到李靜雲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下,這樣他們面對千夜梵音的復仇時就有著絕大的勝算。可是作為李靜雲的朋友和一個尚未喪失良心的人類,維達覺得自己是應該出手阻止李靜雲暴走的。現在的李靜雲神智不大清醒,但是當他恢復神智之後回想起自己在暴走狀態下曾經做過的事不知道會受到多大的精神打擊。以維達自己為例,即使從小受到了非常專業的殺手訓練,仍然在第一次殺人之後足足花了一周時間來調整自己。她是個殺手而不是殺人狂,身為過來人的她也不希望李靜雲會就此墮落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純粹能力者。
倉鼠棲身的建築內隨處可見衣著破爛席地而臥的落魄能力者,這些人都是游離在隔離區幫派與中都學院之間的流浪漢也是掠奪者的准成員。他們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將積蓄花個精光之後就玩命到下水道里去搶一票,活著回來就繼續已經腐爛的人生,死了也就死了。經歷了整晚狂歡之後他們的體力已經被酒精和迷幻藥掏空,只能像厭光的水溝老鼠一般躲避在相對黑暗的樓道內。兩人走到唯一一間有房門的屋子前,維達輕輕敲響了約定好的暗號。
「咔……」
房門的鎖機一聲脆響兩人推門而入,屋內和屋外簡直是兩個世界。屋子裡面家具電器陳設齊全,在小型靜音電機的推動下倉鼠甚至可以通過遠程信息終端了解發生在中都學院內的當天新聞。
「事情進行的怎麼樣?」倉鼠端著杯可樂側靠在沙發上向維達問道。
「稍微有些周折,不過已經搞定了。」維達毫不客氣地拉開冰箱給自己拿了瓶果汁一**坐在鬆軟的沙發上,背後的腫痛卻讓她疼得一咧嘴。李靜雲靠在牆邊,冷冷地看著對話中的二人。
「你那位朋友……怎麼了?」倉鼠好奇地看著李靜雲,在他的第一印象中這位貌美嬌小的女學生(維達沒有對倉鼠解釋李靜雲的性別)很明顯是個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如今李靜雲給他的感覺卻像是征戰多年拿人命不當回事的麻木老兵一樣。短短几小時之內一個人的氣質發生如此大變化簡直是不可思議。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維達扯開了話題。「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返回學院?」
「現在才九點鐘,以現在的巡邏密度我們不可能成功穿越下水道。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曾經狠狠地打過一架,不如現在我這裡休息下,天色暗下來我們就回去。」
「也好……急救噴劑是不是還在老地方?我需要處理一下。」維達的後背擦在沙發背上傳來陣陣刺痛,這種程度的傷勢並不嚴重卻大大妨礙了她的活動。
「還在老地方,傷口破損用紅色瓶子的,沒破損用白色瓶子的。」
維達徑直走到床頭翻出了藥箱,即使屋子裡有兩個大男人在看著她仍然毫無顧忌地脫下風衣和上身的緊身外套,露出一副鍛煉得當的姣好身材。她背後籃球大的瘀傷因為受傷後依然保持運動已經惡化成紫黑色,一層薄薄的皮膚將淤血包裹在裡面。
「噓……」
倉鼠輕浮地打了個口哨,眼睛死死盯著上半身**的維達。李靜雲則是對此毫無反應,依然靠在牆邊閉著眼睛不做聲。
「半年不見身材又比以前好了不少啊,你上次在我這裡療傷還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吧,雖然那個時候尺寸就不小,不過現在……嘖嘖,說什麼穿緊身衣影響發育的都是胡扯。」
「你另外一半報酬不想要了?」維達從風衣里拿出一把薄如蟬翼的飛刀,咬著牙在自己後背上割出一個豁口,體內的污血立即有了宣洩的去處從豁口中潺潺流淌出來,不一會工夫床頭遍地都是紫黑色的血跡,她的瘀傷之處再次顯露出健康的鮮紅色。簡易地在污血流乾的豁口貼上防菌創貼,維達拿起白色的急救噴劑噴灑在自己整個後背上,然後順手套上了緊身上衣。
「喂喂,別擅自在別人家裡放血啊,這鬼地方沒有自來水供應很難清理的。」倉鼠看著一地污血苦笑道。
「誰管你那些。我需要休息,出發的時候叫醒我。」維達無視倉鼠的抱怨直接趴在了床上,不一會工夫居然就響起了鼾聲。以她曾經的黑幫殺手身份休息是不應該發出聲音的,或許是因為她連番戰鬥之後太過疲勞,或許是她認為在自己熟識之人的據點裡休息不需要太過小心。
「那位……同學,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嗎?」屋內的氣氛因為維達的酣睡有些冷場,還沒有搞清自己狀況的倉鼠向李靜雲建議道。
「沒有必要。」李靜雲冷冷地回應道。他說的是實話,興奮劑的藥效還沒有過,現在的他就是想躺下睡一會都做不到,興奮劑中的魔力填充劑成分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的腦細胞讓他處於最為清醒的狀態,他的身體也因為類固醇的潛力激發效果感覺不到絲毫疲勞。
「隨你好了……」自討沒趣的倉鼠悻悻地嘀咕了一聲,又自顧自地翻閱信息終端去了。
屋子裡面再次陷入了奇怪的靜默,只剩下倉鼠時不時拿起可樂啜飲的聲音。靠在牆邊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在休養的李靜雲,實際上他的心中此時正上演著一出自己與自己的對話。
李靜雲的主意識在對情報組的屠殺結束之後就已經甦醒,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將那位組長毀屍滅跡的一幕卻無法對此做出任何實際反應,似乎有另外一個自己穩穩地把持著身體的操縱權。將倒霉的路人戰鬥小隊削**棍時,李靜雲不停地在自己的心底吶喊著想要阻止這一切,手上依然毫不留情地奪去了已經喪失戰意的那些能力者的四肢,他就像一個被囚禁在自己身體裡的囚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外面發生的慘劇卻不能調動哪怕一個手指頭。
回到倉鼠的據點,李靜雲感覺到體內狂躁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一些。終於,一個聲音回應了他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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