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網紋的薄棉,每粒紐扣都是鍍銀雕花,一頂扁頭紅色方帽,灰白的絲襪和小尖鞋特顯詼諧。
「三天後就要舉行比武大會的劍道比賽!各位來自海德威各地尊貴的大人們,騎士們,勇士們,這是你們一展身手的好日子。贏得比賽的人,將會獲得皇帝陛下和國王殿下的親自授勳,並且獲得可觀的獎勵」造作的宣傳侍更是遞出一指「那就是金龍一百枚!而國王給第二名還有第三名的獎勵也絕不吝惜,分別是銀鷹三百和五百銅板。就算是輸了,仁厚的公爵大人們也為各位贈與勳章獎勵,以證明各位的勇武榮耀。」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總有剛到來,第一次聽到這話的人,在一片哇然哄鬧之下議論紛紛。
趁熱打鐵的宣傳官更是大聲朗讀道「參賽者只需要十枚銅板便可以獲得參賽資格,這可謂名利雙收的大好機會,更甚至可能一獲良緣。要知道這次盛會眾多諸侯們都攜帶他們的千金赴會,要是被哪位公爵伯爵或是總督的千金看上,讓勇敢的騎士們或勇士們誓忠的話,這更是難得的機會。」隨意亂是舞動自己的指頭,亂點亂指「你,你,你,你,或者是你。都有可能隨時成為尊貴無上的貴族,這樣的機會你們還等什麼?展現你們的勇武和榮耀,把榮譽和榮光掌握在手上吧!」
被這麼烘托煽動,那些一心求榮的人沒頭沒腦的就走到報名的帳篷下,嘩啦嘩啦的銅板就像水一樣,瘋狂的,蒙蔽的,從眾的,帳篷下的六名登記官可是忙個不停,但也顯露出他們刻意的友善,還有那十足的笑容。並沒有人考慮這樣的比賽究竟是怎麼一個熔爐,而這些人在宣傳官眼中,不過只是給爐火燒得更旺的柴火而已,那些銅板也無非只是讓獎金更加的豐厚。
「嘿!阿諾德,怎麼就呆在這裡?不去報名?」
由身後走來的圖本斯樂呼呼的走著過來,在他身旁的艾爾則已經是手上是肉食,嘴裡是肉食,絲毫不在乎四周匪夷的視線,獨自滿足的大口大口吃。
「圖本斯,你們兩都哪裡去了,你們不是也要參賽的嗎?」
微微搖頭的圖本斯並不感興趣「這種野蠻的搏鬥一點都不適合幽雅的我,如果是比射弓之類的,我還會勉為其難的參加。」但說著自己卻走向報名處「我要替身後的哪位大人和他的近衛侍報名的。」一手便丟出兩枚銀鷹(金銀銅是百進制)。
登記官伸了伸頭,看了下阿諾德和艾爾,藐了下嘴,笑了笑「大人是來自哪裡的?有否銘偉?要參加之後的馬槍大賽嗎?如果要就請加壓兩枚銀……」
沒等這登記官嘮叨,兩枚閃亮的銀幣已經是噠噠兩聲放置桌面「我們的大人是來自普隆西境,喘息堡拯救者,阿諾德?亞歷山大男爵。男爵大人要參加馬槍大賽和劍道大賽,他的哪位吃貨隨從只參加劍道大賽。」
「大人,恕我多嘴。男爵大人他自己參加馬槍大賽?」再是看了看比阿諾德健壯約兩倍的艾爾「難道他的近衛侍就不能代替他主人?作為男爵大人的代表?要知道,每年馬槍大賽可是有不少人因傷而死,死了的話我們可是不會負責的哦!」
「這一點我們的大人知道,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給出一個木牌,遞給圖本斯「那麼代我向你們大人問好,祝願你們能夠旗開得勝,擁獲榮譽和榮光。」接過牌子的圖本斯禮貌的回禮。
等阿諾德他們離開後,另一名登記官對剛才和遊俠對話的登記官說:「你怎麼就不告訴他,這次馬槍大賽中,那個嗜血的鬣狗也參加了呢?」
一臉無所謂的登記官看了看他同僚「難道要跟錢作對嗎?觀眾需要的是鮮血和殘忍,而這個大賽不正是這樣的舞台麼?」
「哼哼……說得是。」面對再次迎上來報名的人,兩人又再次忙碌的殷勤對待報名者。
沿途回到了小園裡,那些破破爛爛的裝備,被整理的整整齊齊。大小女孩也捧著那些破爛老舊的護甲,分門別類的堆放在一起。老馬克和老爾魯瓦兩人則是一樣一樣的清點,把所有的種類類目一個不漏的記下。
「阿諾德大人,事情還進展的順利嗎?」老馬克滿頭大汗的來到跟前,恭敬的詢問。
「還好,只是比想像中要來的盛大,參加的人也比想像中要多。」
擦了擦汗的學士,手袖便是一片汗,在他那皺紋之內,汗粒還沾附其中「這樣子的話也需要給大人準備件精甲,能保護阿諾德大人免受傷害。」
隨之而來的老商人,也兢兢克克捧著他的記事本走了過來「大人,剛才我已經盤點數過,大人的這些裝備護甲,約莫估計就只能換取五十銀鷹。」
「什麼?才五十銀鷹?爾魯瓦,你沒開玩笑吧?」老學士驚訝的質問,對方也是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小人我又豈敢欺騙大人呢?馬克,難道你就不相信我嗎?」
對於阿諾德而言,這個時代的貨幣價值和產物交換的價比,可以說是完全不知,只好讓自己人去處理。但聽到爾魯瓦的話,倒讓自己覺得無女干不商的道理。
「爾魯瓦先生,你倒說說,一件好的護甲要多少錢?」
「尊敬的大人,在魯斯特一件普通精甲至少要兩百銀鷹。」老商人悠悠的伸出兩指,再由二變為一,在他那燦爛的笑容中露出,兩顆金燦燦的金牙「若要說符合大人身份的,那麼十枚金龍的精盔護甲也是必然。」
「這樣的話,這裡才換得五十銀幣。能夠買得些什麼好裝備呢?」
不可置信的老商人,驚訝的看著阿諾德「大人,你不是開玩笑吧。堂堂領主大人,怎麼會連一副精甲都沒有,那麼幾百銀鷹都不出呢?」說道這兩人也就不約而同地開懷大笑「大人,真夠幽默。要不我看看能不能再抬高點價錢,給大人討個更好的價格。」
「嗯!此事甚好,那麼就有勞爾魯瓦先生了。」送走了老女干商後,阿諾德轉頭問道遊俠「圖本斯,這裡的物價真有這麼貴嗎?」
遊俠只好聳肩揚嘴「說實在話,這個節日裡面,什麼東西都被抬價。就連空氣也快要徵收稅金,要說能夠把這些破爛換錢,確實有個八九十銀幣已經十分可觀。」
「或許我們應該到鐵匠鋪那裡去看看。」只是阿諾德自己死心不息,只求一個痛絕的見證。
走訪過城內城外,大大小小的鐵匠鋪,半天下來天已漸黯淡,晴空之中顆顆明星越是耀眼。而得到的結果卻是慘不忍睹,要是把所有家當倒進去能夠換到的,就只有鐵盔護手。要是用現在這副破爛的皮甲去劍道大賽還能勉強出賽,但要是出賽馬槍大賽,恐怕只會迎來無比尊敬的目光,就算是練習用的馬槍,也足以打個嚴重內傷。
夜裡燈火通明的魯斯特,城裡城外的熱鬧沒有絲毫減退,更多的是酒館把馬車帶到城外,做起露天酒吧,用那車上的幾大桶麥芽酒和果酒做起買賣。東紅酒綠的夜裡更是歌舞昇平,來自遠東的穆林族人圍繞火堆載歌載舞,埃蘭斯歌商人買起整隻烤羊,芬爾佩蘭的牧羊人則是在不遠一處買起羊奶,科羅的行商隊伍更是不失時機大開賭局。
「這裡的大人們,要來點雄鹿酒館的麥芽酒嗎?」深灰服飾,戴著一頂小圓帽,背著一小桶的酒侍來到了阿諾德的小園附件叫賣「盛夏長長,深秋似短。大人們何不來點麥芽酒,一同感受秋收盛會的歡樂和喜悅?」自己倒是自斟自飲一口「要來點雄鹿酒館的麥芽酒不?美味可口,盛會必飲,雄鹿美酒。」
「小鬼!給我來一壺。」
紅提樹下鬍子光頭大漢大聲叫喊,充滿鐵鏽味的圍裙散發出陣陣酒味,胡緹酒、麥芽酒、果酒、葡萄酒、碧刺酒,這大漢喝的種類過多,酒味已是覆蓋鐵鏽,多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實屬彆扭怪異。癱軟無力的大漢艱難地翻了下身,好比爛泥一樣在樹根邊上滑落。
「大爺,一壺麥芽酒十個銅板。」早已習慣酒鬼爛醉的小酒侍恭敬的報到價格。
用著質疑的眼光看著酒侍,一手放到耳邊,毫不知分貝的大小吼叫道「什麼?!一……一壺臭麥芽酒要是個銅板?」大漢打了一個響嗝,釋放出那濃烈的酒氣「明明就是五銅板一壺,怎麼現在成了十銅板啦?」
面對這種爛醉如泥的酒鬼,無奈的小酒侍還是希望能夠早點賣光背後的酒,早點回到自己的小窩裡面準備迎娶郊外小姑娘的聘禮「大爺,這是我們老闆定的價,小的也只好遵從。」想到自己可憐的薪酬,小酒侍只好放棄這醉漢,早改換他家客戶,賺取微薄的利潤「如果大爺覺得貴,那小的也無話可說,我就此離開。」說完便打算轉頭離開。
豈知道,這爛醉如泥的大漢就像一頭冬眠初醒的巨熊,張牙舞爪的巨熊醉步搖搖撲向酒侍,發出他那驚人的咆哮,嚇得小酒侍驚恐的挪了幾步,卻被大漢雙手抓住酒侍身後酒桶,大口大口的把裡面的酒喝光,長嘆一聲巨嗝「這一壺還不壞。」隨後在懷裡掏出了二十枚銅板,塞到酒侍手裡「多出來的十枚,算是我給你的打賞。」
天啊!這背後的一桶至少有七八壺的量,再怎麼算也都值九十、一百銅板的價值。驚呆的酒侍奮力的抓住大漢圍裙,嘶聲力竭的聲討「這裡可是有整整一桶,你這酒鬼竟然一口喝光,不單止這樣甚至還沒給夠錢!快再付八十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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