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紀元幻世錄 六十九、六四分賬

    窗戶透進來的光線照亮了兩側，圓石柱後的走道被照耀的閃耀無比，如同神殿裡一樣純白無暇。兩掛圓盤油燈和正中的火炕，點亮了正中那段紅筆直，承接領子面前的花邊紅色長毯。

    守護在阿諾德身邊的侍從一人托著領主的長劍，一人守護跟前。年約十四五的侍從，似乎就比自己年少一點。而在領主台下的兩側，也放置著兩排座椅，除了幾張空置以外，都坐上了人。

    「阿諾德大人，林格斯所說的哪位證人，我已經帶來了。」漢克恭敬地作禮，說完便坐回自己的席位上。

    「尊敬的格蘭特領主閣下，在下齊默·高登·夏利，有幸拜見聞名普隆的英雄，蠻族的克星，魯斯特比武大賽的雙冠得主，卡羅艾恩的拯救者。這一切都是主神的指引，讓在下感到無上的榮光。」連連的客套話後，齊默抬起頭，打量這位二十來歲的傳奇人物，十分禮貌地舉手貼肩行禮「不知道格蘭特領主大人傳召在下，有什麼能夠榮幸地幫助大人的呢？」

    事情發生在鐵匠坊，口直心快的巴隆張口便說「工匠學徒林格斯指名先生為他的證人，所以在主神和領主的面前，我們要證實林格斯的話是否謊言，這一點先生最好如實回答。」但巴隆的口吻卻似乎帶有同行如敵國，強勢要求對方作答一樣的要求，而非友善的請求。

    呵呵一笑的齊默把目光落到台下兩側人們的衣著上「是這樣嗎？那看來還真是我的榮幸。」

    不難發現，面前有騎士有修士，有工匠有平民。閱人無數是商人必須的先決條件，便於分辨對方，每個不同職業的人有不同的習性。

    馬什修士比劃胸前「一切將在主神公正無私的凝視下進行裁決，任何人都不得罔顧正義的天平而妄加惡言蜚語，歪曲事實與真理。任何人在主神的聆聽下不得虛言謊語，蒙蔽事實，製造虛假。他將會得到主神的懲罰，毒瘡滿舌，吞咽不得，在苦痛與絕望中承受主神的責罰。直到主神的赦免。」後置而來的旁聽者們敬畏地比劃胸前，他們都害怕來自詛咒的懲罰。

    「齊默先生，請上座。」在阿諾德的指示下，士兵抬過一張椅子，擺放齊默身邊。道謝的齊默禮貌坐下，守護在他邊上的護衛時刻警戒，發出陣陣逼人的氣息。

    逐漸聚過來的人又再擁堵起來，把往外的通道塞個水泄不通。似乎昨日審判的下文將會在今天有個結果，不由得讓人關注起來。

    「工匠學徒林格斯，依你昨日的證言，大廳上的這位齊默·高登·夏利先生，是否就是你昨日傍晚見到的年輕人？」在阿諾德的指示下，人們把好奇的目光落到齊默身上。

    「是，是的，領主大人。」倒霉蛋林格斯連連懇首點頭。

    「那麼請問齊默先生，你昨日可否有在工匠的鋪攤上，與工匠學徒林格斯作過交易的約定？」

    「是的，領主閣下。」

    「你們所交易的貨物，是否此物？」說著阿諾德便由側邊台桌上舉起剪刀。

    「是的，領主大人/閣下。」

    一切正如林格斯和齊默兩人所說的，真相只有一個，證明了倒霉的林格斯清白。在阿諾德最後宣判無罪的時候，倒霉的林格斯淚流滿面地叩頭感謝。而對於在公正的審判之下，領地上的人們也對自己的領主有了更深的認識，同時增加了無數的愛戴和信任。

    在這一天裡，街道上人們歡悅地舉杯暢飲，而最歡的能數工匠們。在洗脫不榮譽同時，由阿諾德透露出工匠行會將會在領主的庇護下，能夠自營自得，獲取開發專利的分紅。****分賬，而且在獲得四成的比例里，完全不用在向任何人繳付稅錢，能夠獲得全額比例的盈利。對於行會的發展，這是不可多得的事情，更顯是成了領主的御用工匠。

    載歌載舞的城下熱鬧不凡，小廣場上人們圍著圈，唱著歌，跳起舞。耀明的火光把城下廣場變成不夜的小鎮，讚美著領主的公正與仁慈，歌頌著主神庇護下的格蘭特將會變得更好。

    站在上層露台上可以清晰看得到小廣場那邊的熱鬧，守護在門前的漢克和光頭護衛，彼此在凝重的氣氛下靜靜分開站著。看著靠近露台邊上的阿諾德與齊默兩人秘密的對話。

    「領主閣下，格蘭特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齊默對格蘭特這片荒地充滿奇特的幻想。這位被傳為普隆英雄的人竟會在一片荒地上築城，本來也不少人說，這是權位者對阿諾德的排擠，讓阿諾德成為荒地領主，慢慢地餓死，或是面對西面不穩定的流寇蠻夷。果然一切還需眼見為實，這片土地將來會變成怎麼樣的地方呢？齊默心中十分期待。

    輕輕一笑的阿諾德清楚明白自身的實際情況「齊默先生過獎了，我這裡還十分落後。」

    「落後？」對於能夠把工具進化的人而言，這是謙虛的言辭。只不過兩人的理解卻存在差異。

    「估計周邊誰都清楚，格蘭特不久前剛被強盜洗劫過一遍。」

    那是事實，由通過巴倫堡的商人口中得知，格蘭特遭受了毀滅性的破壞，商隊難以通行。齊默眼中則是對此前聽到的話感到矛盾。這裡哪像遭受過破壞，不如說是強盜被打個屁滾尿流。

    「領主閣下的鐵拳，把強盜擊退，這是不爭的事實。」齊默放眼城下「而且在領主閣下的統治下，閣下的城鎮將會壯大發展。」

    「承蒙貴言。」阿諾德也不繞圈，直接開門見山「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夠和夏利家，這個有名的商賈大戶合作。」

    「哦？」阿諾德的話激起了齊默的警戒心，卻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十分和藹可親。

    「是的，我承認我需要一個穩固的合作夥伴。」而夏利家將是自己的銷售平台。阿諾德扶著圍欄看去遠在一方的鐵匠坊「或許齊默先生你早已發現，我這裡有著能夠帶起潮流的東西。」

    躬親的齊默無可否認阿諾德的話，阿諾德確實擁有別人沒有的產物，是一個巨大利益的牽頭。齊默點過頭後等待阿諾德的繼續發話，他內心開始猜測阿諾德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是騎士還是商人，是神工匠還是主神的傳道者，是給世界帶來幸福還是災害，但這一切都無所謂。商人眼裡只有無盡的利益和金錢，商機便是無形的財富。

    見齊默那閃爍的眼睛，多少能猜出他內心的思想「不過我在這裡說，但彼此卻缺乏足夠的信任。所以我希望我們先作一次友好的交易，如果你們覺得我值得信任，那麼下一次的見面將會更加友好。」

    「領主閣下的話一點不錯，商人講求信譽和誠信。領主閣下提出的希望不曾是個好的建議。」

    「你的選擇不會有錯。」無零兩可的答案真是彼此當前所需的結果。阿諾德伸出友好的右手與齊默雙手緊握起來。

    「是的領主閣下，正如主神一樣，我們都希望站在對的一方。」

    光頭護衛迎接上自己的僱主少東，正準備離開露台，哈哈一笑的阿諾德丟出十足的誘餌「如果將來我們合作，****分賬，夏利家六成，我只要四成便可。希望你們好好考慮。」

    聽到這話的齊默驚愕地愣住，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換回那可恭可親的表情向阿諾德作禮告別。

    直到齊默回到自己家之前，他都在對阿諾德那最後的話反覆思量。推敲這巨大利益之下，究竟蘊藏著什麼危機的存在，為何普隆的英雄如此的多面化，各種各樣的疑問一直困惑著齊默。

    「齊默？怎麼了？」看見回到家一直悶悶不樂的兒子，三十多歲的母親佩琪便關切慰問到。

    遺傳著同樣金髮碧瞳的母子，是成熟韻味十足的漂亮母親和高大英俊十分帥氣的兒子。佩戴圍裙的母親最喜歡為自己的愛人們準備料理。

    「哈哈……傻孩子，是在外面吃虧了？」把孩子放置野外一般的父親史丹利哈哈大笑。他相信只有實際的世界才能告知孩子一切的真實，能夠歷練出更為出色的商道和為人處世。這一點史丹利知道自己的兒子目前做得不錯。

    習慣了學會先自己思考，真不懂時再問的齊默沒有理會父親的遭弄「嗯！只是有點事情在想而已。」

    滿意點頭的史丹利接過愛妻佩琪的烤鴨，相互恩愛地淺笑「聽說你回來的路上，買了些不錯的東西。」

    「恩，是的。」說罷齊默似乎想起自己忘記些什麼，一陣風的跑出去，一陣風的跑回來，但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母親！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看著形狀特別剪刀的佩琪似乎掌握了些什麼竅門一樣，把拇指和四指分別穿過卡環裡面問「這是什麼？」

    「母親，這叫剪刀。是由格蘭特哪裡買來的。」然後舞動手指「母親，你可以試試，用剪刀把烤鴨給剖開。」

    正如齊默所指示，母親佩琪靈活地張開剪刀，咔嚓咔嚓地把烤鴨的胸腹剪開，使用起來是如此的方便快捷，絲毫不用費力，卻是平齊的剪開。

    連同史丹利一起驚呼「這剪刀實在是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