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轟、、」
「咚、咚、咚、、」
「回東翁,下官萬萬不敢有此雜念」
「回稟經略,下官與明賊,不共戴天」
「啟稟經略大人,下官對你忠心可表,日月可鑑啊」
「經略大人英明,大清萬歲,,,」
、、、
10月14日晚上,子時一刻(23點15分),湖廣常德府西城外,明軍的火炮,還在斷斷續續的打炮中。
城內府衙內,燈火忽明忽暗,經略府的五六個文臣幕僚,朱應升、陳宏范、廖文英、張旭初和吳弘道,一個個臉色巨變,跪地磕頭,放聲高呼表忠心。
明末戰亂幾十年,明朝、清朝和農民軍,三方之間打生又打死,各個地方州府的宗族豪族,也是跟著遭殃。
因此,很多地方上的宗族勢力,為了生存下去,只能風吹兩邊倒,誰贏了就投誰。
甚至是,有一些膽子大的地方豪族,為了賺取更大的利益,在明清雙方戰事焦灼的時候,就會提前聯絡找內應。
就像剛剛朱應升的建議,其實也是一種試探,試一試洪承疇的底線,有沒有投降明朝的打算。
「呵呵」
「好了,好了,地上涼,都起來吧」
「本官也就是隨口說一說,提醒一下諸位先生,莫要如此嚴肅嘛」
主位上的老狐狸洪承疇,敲打一番後,呵呵一笑,跟笑面虎似的,趕緊擺了擺手,示意下面的五六個謀士,趕緊起來別跪著。
兩軍對壘,特別是在雲貴的清軍,大敗特輸的情況下,老辣的洪承疇,很有理由懷疑,麾下的文武,有人想投誠西南的明軍。
望風而降,這裡的風,是指風色和大趨勢,如今的局勢,很明顯對西南的滿清,極度不利啊,傷亡十幾萬,且全軍覆沒。
「好了」
「諸位先生都是經略府的核心,跟本官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下湖廣的時局艱難,望諸位先生與本官,還有幾萬將士,勠力同心、奮楫篤行、立足長遠」
「聯絡各州府的豪強士紳,籌集更多的錢糧,招兵買馬,加強軍備,填補各州府的缺口,穩住咱們的五千里長邊戰略」
「兵馬方面,在各州府招募丁壯,充實各州府的守備力量,總兵按照3千的兵額,副將2千,守備營1500人」
頓了一下,看了看麾下的認真聆聽的幕僚們,洪承疇點頭繼續紛紛道:
「兵械方面,上次本官說的重型鳥銃,要加緊打造,還有火炮,咱們的火炮太少了,被城外的明賊壓著打,得加派人手,加快進度」
「還有,西南的明賊,就有一種似炮非炮的近戰利器,發射類似萬人敵的彈藥,射程100丈左右」
「這種彈藥,一旦拋射出去,落入密集陣型的防守方,那就是毀天滅地,玉石俱焚,方圓幾丈內,寸草不生,人畜七竅流血而死」
「對了,這種彈藥,應該還是火藥的改良版,爆炸過後,空氣中充滿了辛辣,口鼻不能呼吸,目不能視,血腥殘暴啊」
「陳先生,你要督促一下城裡的工匠,晝夜不歇,儘快仿製出來,經略府要錢給錢,缺啥給啥,千萬不能延了工期」
「再有,咱們也要打造專用的小型拋石機,拋射這種萬人敵,用作守城戰的補充,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炸死攻城的明狗子」
總之一句話,湖廣的清軍,要想改變如今被動的局面,只能擴軍暴兵械,否則只能四處挨打。
亂世中,兵馬丁口不缺,缺的是糧餉,老狐狸現在就是要四處搞錢糧,充實各州府的守備力量。
還有就是兵械方面,火炮的弱勢太明顯了,一場西征下來,兵馬沒了,火炮兵械全部成了明軍的戰利品。
城外的明軍二炮司,火炮就有70多門,還有幾百杆抬槍,實力槓槓的。
同樣,普通的明軍正規營,現在火炮也不少,有幾十門大小不一的火炮,全是繳獲滿清的,各種佛朗機炮和虎蹲炮。
所以,老賊洪承疇,現在就是不停的催促後勤,打造更多火炮,還有重型鳥銃,用於彌補火力的不足。
還有一點,明軍從昆明開始,就一直使用了飛雷炮,這玩意近戰太恐怖了,滿清吃的苦頭太多了。
楚雄之戰的時候,尚善帶人跑路了,貴陽之戰的時候,洪承疇帶著張勇和孫思克跑了,飛雷炮這種火器的秘密,自然也就散開了。
老狐狸洪承疇,領兵打仗幾十年,見多識廣,一眼就看透了火藥包的秘密,正在秘密仿製呢。
至於威力和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沒有成品的飛雷炮和火藥包繳獲。
10月16日,中午的時候,常德府城武陵縣,東南方向80里外的龍陽縣(漢壽縣)。
大明的平陽侯靳統武,帶領的2千明軍,1千多丁壯,經過一天多的晝伏夜行,偷偷摸摸的來到這裡。
凌晨的時候,靳統武挑選了十幾個精銳親兵,帶著一些老弱,挑著柴火小玩意,喬裝成山民,混入老百姓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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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這幫人就趁著開城門的片刻,混入縣城內,然後就是一頓亂殺,驅散衙役和幾十個守軍。
城門外的明軍,早已準備多時了,一個衝鋒就殺進來了,可謂是兵不血刃拿下了龍陽縣。
沒錯,整個湖廣,就是如此空虛,州府城只有兩三千守軍,普通的縣城,能有幾百守軍就不錯了。
明軍主力兵臨常德府,老賊洪承疇,不但把偏沅的地方守軍撤走,還抽調了長沙、岳州和荊州的兵馬。
隸屬於常德府的桃源縣、龍陽縣和沅江縣,自然也不在話下,大部分的官員,守軍、衙役和丁壯,全部撤往府城。
「嘿嘿嘿」
「嘭嘭嘭」
「兄弟們,就是這一家了,衝進去,搜」
「啊啊啊,救命啊,明軍來了,軍爺,饒命啊」
「嘿嘿嘿,本將說了,你們家窩藏清狗,小的們,給老子狠狠的搜,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嘿嘿嘿,這些米糧,雞鴨鵝,豬狗牛羊,還有金銀細軟,全他媽的收繳充公,他娘的,一幫賤民,留著資敵啊」
此時此刻,先期入城的一個小隊,幾十人的明軍,在哨長的帶領下,沖入一家富戶豪宅,開始破門入戶,搶錢搶糧。
這幫明軍,前身是大西軍的精銳,赫赫有名的駕前軍,破城劫掠是家常便飯,熟練的很。
破城後,分工明確,分成上百個小軍隊,進行全城大搜捕。
官員、守軍、衙役和丁壯,金銀珠寶,米糧家畜,騾子馬車,所有的軍用物資,看的上的玩意,通通帶走。
靳統武的兵馬,是李晉王的嫡系兵馬,也是整個明軍中,唯二沒有改編的軍隊,另一支是總兵鄧望攻,也都是兩千人。
當初在緬甸的時候,監國朱雍槺,親自帶兵闖入李定國的大營,一夜間肢解了晉王軍事集團,就留下兩支兵馬給李定國,算是留了一個體面。
「啊,啊,,軍爺饒命啊、、」
「軍爺,奴家都是良民,沒有窩藏清狗、、」
「軍爺,奴家求求你了,奴家也沒有資敵,這些米糧都是救命糧啊,不能充公啊、、」
「兀那漢子,哪裡跑,來人,快快快,把他擒住,肯定是逃兵、、」
、、、
就在明軍破門入戶大搜捕,女眷大聲求饒的時候,就有兵卒發現了情況,宅邸後院有成年男子想逃跑。
聽到聲音的明軍們,當然是一擁而上,手持各種兵刃,準備拿下這個男子。
「鏘鐺、咻咻咻、啊、、」
「拿下,他娘的,竟然敢跑,當真是私藏兵卒,給老子帶走」
「咚咚咚」
「軍爺,饒命啊,那些米糧,金銀細軟,你們都拿走吧,放過俺家男人吧」
「咚咚咚」
「放過你家男人?嘿嘿,小娘們,那你該如何報答軍爺啊,嘿嘿嘿、、」
「哈哈哈」
「撕拉、嘩啦、、」
「軍爺,不要啊,救命啊、、」
、、、
不用說了,剛剛被發現的丁壯男人,怎麼可能跑的脫,十幾個老兵卒,蜂擁而上,準備捆了帶走。
同時,領頭的哨長,看見求饒的女眷,姿色還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那就更不用說了,劫財再劫色。
「來人」
街道外,正帶親兵入城的平陽侯靳統武,聽到旁邊傳來的呼叫聲,還有沖天的淫詞穢語,立馬停了下來,眉頭一皺,轉身怒吼道:
「他娘的,一群色鬼投胎是吧」
「傳令下去,全軍不得濫殺無辜,膽敢姦淫婦孺者,老子帶人閹了他」
「來人,再傳令,一個時辰後,全軍能拿多少算多少,最後帶著丁壯降卒,在城南外集合,咱們要去沅江縣,後面還有益陽縣」
「還有,告訴各個將校,咱們現在是明軍,不是土匪流民,這要是傳到晉王和錦衣衛的耳朵里,大家就別想戰功了」
這就是沒有改編的後果,一個個兵將,舊惡難改,李定國和靳統武也是懊惱的很,畢竟朱皇帝三令五申了。
如今,好不容易放了出來,後面還有長沙府和岳陽府,一大堆小縣城,戰功繳獲都等著呢,玩女兒犯軍紀,又得耗時間啊。
搶錢搶糧搶女人,整個龍陽縣,大街小巷,大家大戶是首要目標,這就是真實的明末清初亂世道。
兵過如梳,匪過如篦,清軍、明軍和以前的農民軍,都是一個德行,所過之處,所有的戰略物資,丁口活物,統統搶走。
同樣,這也是領兵將帥的共識,特別是在敵方交戰區,搶走所有的戰略物資,反正留下來就是資敵。
當然了,這還是比較客氣的做法,真正的屠夫狠人,就像滿清韃子一樣,動不動就是屠城滅口,再一把火燒了,寸草不生。
同樣,這樣的情景,也出現在常德府北面的澧州,是李晉王另一個老部下,總兵鄧望攻的2千兵馬。
都在四處出擊打劫,流竄作戰,搶錢搶糧搶物資,騾馬丁壯一個都不放過,既能削弱洪承疇,又能壯大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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