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4日,晚上亥正(22點),大明皇帝朱雍槺,還在接見廈門鄭成功的3個使者。
「咚咚咚」
「下臣馮澄世,代延平王叩謝陛下隆恩」
「下臣陳永華,代延平王叩謝陛下恩賜」
「末將劉國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鄭大軍閥的3個使臣,工官馮澄世,參軍陳永華,大將劉國軒,聽到朱雍槺賞賜老山參的時候,滿懷感激,雙目赤紅,高呼萬歲。
馮澄世和陳永華,偷偷對視一眼,暗自慶幸不已,能把皇帝抽調水師的念頭打掉,不管老山參到底咋樣,那都是長生不老藥。
「咚咚咚」
「啟奏陛下」
「呃,微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能不能通融一下」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陳總舵主,已經慢慢適應了行營內的節奏,再次磕響頭,臉色有點尷尬的看著皇帝,再次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還是老規矩,年紀較小,資歷不足,又滿腹才華的陳永華,繼續唱黑臉,向朝廷要好處,出了問題的話,有前面的馮澄世兜底圓場。
本來這一次,出使滇西朝廷的大事,還輪不到陳總舵主,但是戶官潘庚鍾戰死在了南京城,鄭成功只能派他頂上名額。
如今的廈門,只留下了一個謀士,比較厲害的兵官洪旭,兼領水師總督,還有鄭泰和黃廷,共同輔佐延平王。
「哦」
「有一個不情之請,陳參軍,不錯啊,呵呵,說吧」
等了半天,看著3個使臣遲遲不願意起來,朱雍槺就知道有貓膩,再次挺直腰杆,正視著陳永華,呵呵一笑,隨口回了一句。
大名鼎鼎的陳總舵主,年紀輕輕就如此老辣厚臉皮,深通官場之圓滑,難怪能成為蛙島鄭氏集團的三巨頭之一。
反正朱雍槺是打定主意了,大家虛與委蛇吧,能讓錢財搞定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出兵幫場子,肯定是沒指望的。
「陛下請過目」
「廈門那邊兵危啊,這是延平王的請兵援書」
刷刷刷,得到皇帝首肯的陳永華,從懷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張,雙手高高舉國頭頂,目光炯炯的看著朱雍槺,大聲請示。
「嘩嘩嘩」
「啊哈」
「嘶嘶嘶」
、、、
皇帝行營內,大明朝廷的幾十個文臣武將,爆出一堆驚呼,紛紛轉過頭,目光死死看著陳永華。
為首的幾個六部重臣,還有軍方的廣國公賀九儀、沐忠平、陳仁、丁仁、歐陽衛等大將,反應過來後,臉黑如炭。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福建鄭氏軍閥,大名鼎鼎的延平王,竟然如此下作,不要臉面啊。
大明朝廷剛剛拿下舊港府,這邊海盜軍閥,就想蹭上來撈好處,朝廷剛剛兵臨廣東,這幫人又來找援兵,寡廉鮮恥啊。
「呵呵,援兵啊」
朱雍槺接過馬吉翔手中的紙張,隨便瞟了一眼,再晃了晃,目光陰冷,盯著這幾個低頭的鄭氏使臣,呵呵一笑。
當真是無恥至極,吃屁吃多了啊,當朝廷還是永曆朝、弘光朝、隆武朝啊,只知道一味的索取,典型的軍閥武夫作風。
有好處的時候,自己有難得時候,就想到了朝廷,朝廷有難的時候,這幫人就躲得老遠,甚至去外面打野。
在外打野被咬了,又回來求救,這是拿朝廷當凱子啊,朱雍槺可不會慣著這幫賣隊友高手。
「咚咚咚」
跪在前面的馮澄世,偷瞄了皇帝一眼,發現臉色陰沉,心中一個咯噔,趕緊繼續磕頭,大聲解釋道:
「回稟陛下」
「上個月的時候,滿清的安南將軍達素,本部一萬精兵,還有安南大將軍明安達禮的滿蒙兵馬,已經從江浙進入了福建」
「月初的時候,韃子靖南王耿繼茂,也帶著近萬的兵馬,從廣東進入了福建」
「如果再加上駐守本地的福建總督李率泰,逆賊施琅和黃梧的水師,滿蒙漢總兵力,已經超過了5萬」
「延平王的精銳兵馬,在南京城下,折損過半,將士們傷亡慘重,糧草兵械火炮丟失無數」
「就是最精銳的鐵人軍,也是傷亡慘重,僅僅剩下兩個鎮,還沒有滿編,延平王的陸上兵馬,幾乎是傷亡殆盡」
「陛下,廈門的明軍,實在是頂不住啊,滿清韃子兇殘成性,嗜殺暴虐,動輒屠城滅口」
「咚咚咚」
「陛下,福建也是廣東的東面大門戶,微臣懇求陛下,一定要發兵救援啊,唇亡齒寒啊」
很明顯,參軍陳總舵主打頭陣,發現皇帝臉色不好,這個老狐狸就繼續往前拱,哭窮賣慘,看能不能搞點兵馬援助福建。
現在局勢,已經很明顯了,鄭氏的水師,戰鬥力很不錯,但是陸軍太拉胯了,在滿清面前,就是個渣渣。
滇西的大明朝廷,恰恰相反,水師不咋地,但陸軍槓槓的,把滿清殺的狼奔豕突,鬼哭狼嚎。
福建的鄭氏集團,要是想保住最後的基業,就必須依靠朝廷的兵馬,否則整個廈門都可能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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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整個鄭氏集團,現在都很清楚,朝廷的水師,不會一直這麼弱的,因此他們來了朝見,變的如此乖巧。
「哼」
「荒唐,狂妄,不知所謂」
不待上面的皇帝發話,老武夫廣國公賀九儀,冷哼一聲,猛的竄出來,氣勢洶洶的指著馮澄世,瞪著牛眼子,厲聲吼道:
「延平王想幹什麼,你們這些屬臣又在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朝廷的兵馬,僅僅五萬多人,不但要圍攻整個廣州城,還有收復整個廣東省,整整11個州府」
「你們都是瞎子嗎,看不見外面的廣州城嗎?三四丈的城牆,裡面的尚老狗,韃子愛阿星,就有精兵三四萬」
「呵呵,調兵給你們福建,幫你們抵擋滿清韃子,本公問你,兵馬調走了,朝廷拿什麼攻城,廣東省還要不要打」
「呵呵,本公再問你們,滿清十幾萬兵馬,入侵雲南,圍攻朝廷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延平王又在哪裡,」
「哼,哼,說啊,不知所謂,恬不知恥的玩意,他娘的」
渾身怒火的賀九儀,他是朝廷的廣國公,也就是比延平郡王低一級而已,有這個資格質問怒罵。
沒辦法啊,這個老武夫,也是一肚子怒火,心有不甘啊,畢竟手裡的嫡系兵馬,全被皇帝肢解了,今天終於爆發了。
自從上面的朱雍槺,橫空出世以來,整個大西軍的軍閥,無論是大王還是國公,全部都被收拾了一頓。
心有不甘啊,憑什麼大軍閥鄭成功,還能繼續逍遙快活,如此不要臉面,當他們這幫大西系老軍閥,是沒脾氣的懦夫廢物嗎。
機會難得啊,很明顯上面的大明皇帝,對福建鄭氏軍閥,有諸多不滿,精明如他,剛好站出來,替皇帝怒罵鄭成功。
「咳咳」
「廣國公,朝廷禮儀,這裡是陛下的御前,不是你家後花園,注意你的言詞態度」
看著老武夫賀九儀,如此不顧體面,咆哮御前朝堂,禮部尚書程源,臉黑如炭啊,趕緊站出來大聲訓斥。
各司其職,賀九儀身為軍方的國公,為大明朝廷軍隊爭取利益,沒有問題,但是不能咆哮御前,否則就是對禮部的騎臉輸出。
「呃」
下面的馮澄世和陳永華,看著凶神惡煞般的賀九儀,還有義正言辭的程源,面面相覷,想不到又點了馬蜂窩。
他們知道提這個要求不合適,但是身為文臣,哪一個要臉面啊,給自己的主子爭取利益才是王道,但是想不到朝廷的反應這麼大。
「咯吱、咯吱、、」
「呼哧、呼哧、、」
跪在他們後的大將劉高軒,渾身顫抖著,雙手死死握拳,青筋凸起,胸膛急劇起伏,咬牙切齒,低著頭一聲不吭。
延平王是他們的藩王,主辱臣死,如果不是在御前會議,這個老武夫悍將肯定要衝上去了。
但是不能動啊,只能忍氣吞聲,不說殺伐果斷的皇帝,就是內心裡,他們還是比較畏懼大西軍,戰績太輝煌了。
「馮工官,陳參軍」
待他們說完了,兵部右侍郎龔銘,也慢慢站出來,臉色陰沉,口氣很不友善的說道:
「你們這樣就不對了,時機很不對啊」
「如今的局勢,朝廷的兵馬,也是非常緊張」
「你們應該知道,朝廷的大軍,這一年打了多少大戰,同樣也是損兵折將無數啊,如今更是糧餉不足,士氣低落」
「年初的磨盤山之戰,潞江之戰,楚雄之戰,昆明收復戰,南寧之戰,兩次梧州府之戰」
「還有緬甸的錫箔江之戰,阿瓦城之戰,阿拉干之戰,上個月的曲靖之戰,貴陽之戰」
「老夫給你們算一算啊,朝廷的軍隊,轉戰幾千上萬里,橫跨幾個省,大小戰役上百個」
「你們就看看這個廣州城,朝廷為何圍而不攻,那是因為兵馬不足,將疲兵乏,實在是打不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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