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逐虎的確是又跑到舒安山去了,因為今天是舒安山在經過整頓之後正式開始迎接外來遊客的日子。在此之前他已經幻想著,這將會是他幸福人生的開始。結果造化弄人,反而變成了結束。可悲!可嘆啊!
他跟隨著眼中充滿好奇的遊客們,一起走進了重新打理,煥然一新的莫家老宅。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花草,都與他再熟悉不過,但是這些都是死物,沒有人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夾雜在人群之中,顯得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也沒有人想到他與這棟民國古建築的淵源。
老房子是免費對遊客開放的,但是由於是第一天,所以市政府還撥款組織了講解員隊伍,為遊客們介紹這些老房子的故事以及其背後家族的傳承。
「莫家,是老錦繡傑出的、愛國的民族資本家的代表,他們家的每一代人,都曾為老錦繡繁榮發展做出過傑出的貢獻……」講解員感情充沛,聲音響亮。
陸逐虎靜靜地聽,心裡不禁想:民族資本家我倒是知道,說「傑出」吧,畢竟人家有這麼多的錢。只是這家子到海外都半個多世紀了,「愛國」又是從哪裡得出來的呢?——以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限定詞啊!
只是,捐了這老屋子——一家子就成愛國的了……理解……
走到莫家的陳列牆前,上面有莫家歷代先祖的照片——最上面是畫像,到了照相技術出現後,就成了照片。
最上面的那位,汐兒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正是他陸逐虎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那位祖先的好友。同光年間一隻手遮住半座城的人物。
往下面,就是穿著洋裝的民國時**人物——俱都是面無表情,一絲不苟,看起來怪陰森。
再往現代,莫家開枝散葉,人就多了去了。
他也能看到汐兒父親的照片,彩色的,更清晰,現代人。年輕英俊,意氣風發。這掛上去就沒多少年了。
也不知道以後出現在這面牆的,又是誰了……
完成這最後的紀念,陸逐虎走出去時,又感到外面陽光明媚了。就這樣與青春年少道別,也沒什麼不好。
反而像是放下了沉重的心理負擔,覺得以後可以去做他該做的事了。
別了!——以後再也不用每天像個傻~瓜一樣覷著莫家有沒有人回來了。
……
就在陸逐虎走了之後不久,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莫家老宅。
莫少爺,莫聞濤。
花花公子作為莫家的代表,過來巡視一下贈送給政府的莫家老房子。他也像陸逐虎一樣,沒有顯露他與這間屋子的關係。
看著遊客們吃驚地看著莫家這麼大的房子——那張大嘴巴,不時咋舌,驚呼「可以住一個村的人」,就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莫聞濤就暗自好笑:這又老又破的屋子有什麼好的,在這裡面不知道死過多少人了,也不嫌瘮的慌——反正莫大少最喜歡的是現代化的住宅,這種青磚砌成的房子實在讓他提不起興致。
不過,好歹也是爺爺太爺爺的念想,莫家人也不能說不管就不管了。
總之,吃虧是肯定的。
「切,多好的老屋子,就這麼送給國家了!想想就覺得……不過,說錢的話,咱家又不缺,倒不如賣政府一個面子,減少一點對我們的反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說著,他又笑了笑:「房子捐了也好,這下汐兒這個小丫頭片子再也不用整天吵吵嚷嚷要來中國了——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想著那個鄉下來的小混混……哈哈,正好省去了這些麻煩……」莫大少一抖身上的范思哲,厭惡地離庸俗不堪、時不時伸長脖子張望著的遊客們遠一點。
扭頭快步離開了——家裡讓他「處理老宅善後事宜」,又沒說讓他處理多久——看了十分鐘有這意思不就行了嘛。
不多時,莫大少駕駛著錦繡市少見的蘭博基尼,一溜煙開走了。
……
杜成上完課回去,陸逐虎也已經從市裡面回來了。
「回來了?感覺腿怎麼樣啊?」杜成很是關切。
「沒有大礙。能跑能跳。」陸逐虎說得很隨意。來上學後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常慶那傢伙說要找你去參加新生杯足球賽,去嗎?」
「去,為什麼不去!」陸逐虎一反常態——之前他對於這些事情一向都是意興闌珊才對。
「我要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陸逐虎鬥志昂揚道——原本結束流浪,回到學校,他就是想回歸正常人的路子,只不過舒安山的文化發覺又讓他想入非非了而已。
……
晚上新生們也開始了晚自習的生涯,在高中的時候老師們忽悠——上大學就一切都好啦!——結果呢,上了大學,還不是被逼著忙得像狗一樣。
他們永遠只會用一個美好的未來來誘~惑著苦逼的學生們啊!
「各位同學,學校發的《新生守則》,請把裡面戴爾東西儘量背下來——明天就要考試了,考的都是守則裡面的東西,請大家儘快記下來,免得到時候考你一頭霧水……也是要算學分的……」臨時負責人苦口破心地對大家道。
「臥~槽,這玩意屁用都沒有,還要背啊!學校真是沒有人性啊!」每個人都叫苦不迭。
「我也沒有辦法啊——」臨時負責人苦著個臉,又幽幽地來一句:「真算學分!」學生們只能閉了嘴。
「算學分、點名、周末補課、明天早上早操不准缺席要查人數……」聽到這些詞現在就頭疼……尤其是早上已經越來越冷了,真捨不得被窩啊!
就當學生們苦悶無比地進行著臨時抱佛腳的複習時,「咚咚咚」有人敲門。
一個大個子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
「幹什麼的?」
「大家好,我是學校排球隊的,不知道大家有對排球感興趣的嗎?可以考慮加入我們……」大個子男生走到了講台上,拿起粉筆在黑版上寫下了「排球隊招新」五個字。
「原來是排球啊——如果是籃球,那我還算感興趣……排球就算了……」
見扯著嗓子喊了半天,也沒有多少人感興趣,大個子著實有點尷尬。
「呃,就沒有感興趣的嗎?」他東張西望著。
「請問加入排球隊有什麼好處啊?」底下有人問。
「好處嗎?不用上早操,晚自習,每周還有津貼……」
這麼說著,大個子就有點期待地看著——可是還是沒有人說話。
他的眼神也不由得黯淡了下去。
末了,嘆了一口氣,道:「其實現在是排球隊危急存亡的時刻啊!——如果找不到人,都要解散了……」
聽他說得這麼可憐,陸逐虎差點兒就要舉起手說「我願意了!」不過被杜成一把拉了下來:「傻呀你,不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想想你還有胡衛松,王磊,籃球,足球兩樣債沒有還呢!
……
作者的話:今天作者去南京看許巍演唱會去啦,更新沒辦法了,少。但是老規矩,明天會多更!
補償大家,放個小彩蛋吧,是說的「現實中的陸逐虎效力皇馬"的片段——與世界盃章節無關哈。有興趣就看看。
燈火通明的新伯納烏球場。
又稱微軟球場。進行著西甲第十一輪,歷史上第二百零四次的西班牙國家德比。
比分現在是零比零。
時間是六十四分鐘。
雙方開場一段疾風暴雨的對攻,巴塞羅那老將,三十四歲的場上隊長德梅諾費烏開場三分鐘擊中橫樑,驚出場下一眾觀眾一身冷汗。
現在驟雨初歇,場面陷入膠著。巴塞羅那在後場不停地倒腳,尋找機會。
比賽有點沉悶。
巴塞羅那主教練哈維費爾南德斯也坐回了位置。
皇馬替補席上,陸逐虎打了個哈欠,對旁邊的伊斯科說:「我現在也搞不明白,皇馬為什麼要買我這樣一個三十五歲的老頭子……」伊斯科笑了:「你不是說你要到四十歲才剛開始想你剛剛開始的人生,現在卻又說自己老了……」陸逐虎心想,踢球三十五確實有點老了。伊斯科卻又大笑:「我也三十四了,可我一點不覺得自己老!」陸逐虎鄙夷地看著他,道:「小子你別得意,你剛來皇馬的時候,在我們中國,有句話叫……」,陸逐虎笑了笑,「14科你莫猖狂,貼吧里被黑出翔!」——這兩句他卻是用漢語說的。伊斯科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也就裝沒聽見,依然保持他標誌性的笑容。陸逐虎心想,這小子剛來皇馬時可是命途多舛。旁邊伊斯科這時卻又來一句:「皇馬只買最好的球員。」「嗯?」陸逐虎像是沒聽清。「皇馬只買最好的球員!」伊斯科又說了次:「InEnglish,thebest!"陸逐虎哈哈大笑,表示讚賞。眼神卻盯著場上飛奔的阿根廷天才少年本哈名萊昂內爾,漂亮的擺脫過人,又用強壯的身體撞開兩名後衛,皇馬佩爾只能放鏟。犯規!本明名卻馬上站起來,拍拍泥土,啥事也沒有。陸逐虎愣愣地看著他,嘆口氣:「Thebest?我要是還是十八歲就好了。」
PS:原本的計劃中,各個階段的陸逐虎故事我都寫了不少,這是老早前就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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