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筱也看見了陸逐虎,抿嘴微笑,連連揮手。
陸逐虎興沖沖地跑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她的眼,嘴上問:「你什麼時候到的?很累吧?」
寧霜筱輕笑著搖搖頭:「不累不累!——我也是剛剛到啊!路上還停過幾個國家,玩了好幾天呢!最後是從巴塞羅那飛到里約的,從里約再到庫里奇巴的。——佩林先生這份禮物太大方了,這些費用都算在內!下次要好好謝謝他!」
陸逐虎心想:他是你親大哥,有什麼可謝的!然後道:「佩林啊,就是資本家心態。還不是想著,給點小恩小惠,就想我給他賣命呢!」
寧霜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也是人家好心好意啊!」
陸逐虎滿不在乎:「我願意陪你去更多地方。」
正要詢問更多她的近況,結果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身影,一下子牽住了寧霜筱的背包,腦袋也貼到了寧霜筱的肩上!
陸逐虎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個有著栗金色秀麗長發的漂亮異國少女。
少女埋著腦袋輕輕道:「姐姐是我!」
寧霜筱拍拍小心臟,一副好怕怕的樣子:「艾琳諾!你嚇我一跳!——那個法國人還跟著你嗎?」
被稱作艾琳諾的異國少女抬起頭,謹慎地四周看看,略略鬆了一口氣:「好像把他甩開了!——哈哈,還好我跑得快!」
少女露出狡黠得意的樣子,揮舞這小拳頭:「討厭的法國佬!變`態!」
她這才將將看見和寧霜筱在一起的陸逐虎,問道:「姐姐,這位是……」
寧霜筱舒眉淺笑:「他……是我男友,陸逐虎。」
艾琳諾從寧霜筱身後伸過手:「你好你好!」
陸逐虎到現在也沒弄清是怎麼回事,遲疑地伸過手,握`住少女的小手:「你也好!……還未請教……」
艾琳諾熱情道:「我的名字艾琳諾。費爾南德斯!」
寧霜筱介紹道:「艾琳諾是我在威尼斯時認識的……今年才17歲……與我很合得來……」
陸逐虎一思忖,念了她的名字,道:「費爾南德斯?這個姓啊……莫非你是西班牙人?」他這句話是用西班牙語說的。
艾琳諾一聽他會說西班牙語,眼前一亮,更熱情了:「哈!——不,我不是西班牙人!我是墨西哥後裔,家裡移民到了美國。不過家裡還是說西班牙語!」
陸逐虎恍然,點頭道:「難怪!」
寧霜筱沒聽懂他們的對話。一副迷惘的樣子。
艾琳諾笑著對她解釋說:「想不到姐姐的男友還會說西班牙語!比我還標準!」
陸逐虎問:「剛剛艾琳諾說的是怎麼回事?什麼法國佬?什麼變`態?」
寧霜筱連忙解釋。
原來,艾琳諾是趁假期去歐洲旅遊,在威尼斯遇到了寧霜筱,兩個小姐妹一見如故,之後寧霜筱與艾琳諾結伴在法國玩了幾天,結果一個法國男人對艾琳諾一見傾心,非要艾琳諾做他的小女友。艾琳諾非常不喜歡他,與寧霜筱緊急離開法國,到了巴塞羅那,想不到法國人「一片痴心」,一路跟隨到了西班牙。之後又馬不停蹄地隨她們來到里約。在里約,艾琳諾不敢多做停留,正好寧霜筱要來庫里奇巴,於是隨她一道來了。
但是令她沒萬萬沒想到的是,剛下車,又在庫里奇巴看見那個陰魂不散的法國人!
艾琳諾只能舍了寧霜筱,躲避法國佬的追蹤。
到這會,好像終於把他甩掉了。
說其他,艾琳諾仍然憤憤不平:「你不知道那個法國人有多老!多醜!多噁心!我真是受夠了!shit!——哈哈,誰都不能理解我現在有多麼開心!」
艾琳諾正放肆大笑著,結果一看陸逐虎身後,笑容僵住了。
很快露出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嘴裡碎碎念:「**you!」
陸逐虎還沒回頭看,背後已經傳來了一陣膩到噁心的呼喚:「噢!我的小甜心!小天使!我的安吉爾!我終於有看見你可愛的臉蛋了!」
陸逐虎一回頭,看見一個老外,臉蛋兩側遍布鬍渣,三十來歲,一臉憂鬱滄桑的樣子,蹭蹭蹭跑過來,單膝跪地,深情地看著艾琳諾:「親愛的,你為什麼要躲著我?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很難過!」
艾琳諾一看他這樣,頭都大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更難過!Oh!Shit!——我真不知道,我以為我都藏得嚴嚴實實了,為什麼你還能找到我!」
法國人動情道:「天!你不知道你這一頭秀髮在人群中多麼惹眼!多麼惹人喜愛!——一看見它,我就想起普羅旺斯溫暖甜蜜的陽光!仿佛空氣中都充滿了薰衣草的氣息!——你是那麼耀眼……」
艾琳諾生氣地亂扯著自己栗金色的長髮,怒罵道:「頭髮呀!你為什麼長這麼長!恨死你了!——不行,老娘要剃光頭!我要剃光頭!Damn!」
陸逐虎在旁邊觀望,此時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往兩個女孩子身前一擋,對法國人道:「先生!你不感覺害臊嗎?這裡人來人往的……」
法國人很固執:「不!如果小甜心不答應做我的第十三任女友,我要在這裡跪到死!……我不怕死!天!如果得不到你的眷顧,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就像拿破崙沒有了約瑟芬,安東尼失去了克麗奧佩托拉(即埃及豔后——作者按)……天空失去光明,宇宙沒有了華彩……」
陸逐虎又好氣又好笑,罵道:「收起你那噁心的排比句吧!收起你那蹩腳的英語吧!就你這水平還想泡小姑娘!回家再學幾年吧!」
法國人聽他這麼說,憤怒地抬起頭:「你說什麼?你怎麼敢取笑我?」
陸逐虎不屑道:「怎麼,說你還沒道理啦?你能拿我怎麼樣?」陸逐虎一摞短褲,露出結實的大腿和豐富的……腿毛。
法國人被嚇得往後一傾,不敢造次,低低地用他母語罵道:「黃皮猴子!」
陸逐虎怎麼可能不懂法語?當即火上心頭,上前去,一把揪住法國佬的衣領,直接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食指指著他的鼻子,用熟練的法語罵道:「有種的你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分分鐘滅了你?我打得你媽媽都不認識!他媽的!反了你了!」作勢就要去抽他耳光。
法國人一下子慫包了,腦袋一歪,嘴一咧:「好哥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寧霜筱不知道法國人說了什麼,但猜到他說的不是好話,見他已經認輸,怕會影響陸逐虎比賽,連忙叫道(漢語):「不要動手打架啊!馬上你還有比賽呢!」
陸逐虎憤恨道(漢語):「他媽的!這個逼樣的外國佬,不給他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當中國男人是吃素的嗎?」
艾琳諾見陸逐虎要打該死的法國佬,高興道(西班牙語):「陸!打死他!我太煩他了!插爆他的菊`花!」
陸逐虎齜牙咧嘴(西班牙語):「沒問題!願意為你代勞!」
寧霜筱知道艾琳諾一定是在慫恿陸逐虎,眼睛一翻,對艾琳諾道(英語):「你沒事起什麼哄啊!唯恐天下不亂!」
艾琳諾一撅嘴(英語):「好姐姐!你不是沒看見這個該死的法國人怎麼樣纏著我!」
法國人都要嚇尿了,求饒道(法語):「偉大的騎士!還請你放過我!我哪知道你聽得懂法語啊!我就是隨便發發牢騷!……天可憐見,我像上帝起誓,我再也不大放厥詞了……我對黃種人其實是很友好的……我發誓,我沒有種族歧視,黃種人比黑鬼自然要好的多……」
寧霜筱走過來,瞪了陸逐虎一眼,陸逐虎知道事情鬧大了對自己的確不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他往地上一丟,喝道(法語):「**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法國人在地上疼得打滾:「嗯嗯!記住!」
陸逐虎又道:「你最好不要再纏著艾琳諾!你這個老不修!戀童癖!她才多大?真是荒謬!」
想不到法國人突然不滾了,他一咕嚕爬起來:「那怎麼行?我對她是真心的!你要我放棄自己求之不易的愛情,身為一個浪漫的法國人,我做不到!年齡不是問題!再說,我哪有那麼老?我才三十二歲呢!」
話說得艾琳諾又是直犯噁心。
陸逐虎也是一陣頭大。
作勢要上去踢他,法國人嚇得身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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