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了,誰也不會想到居然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易永恆正想道歉,誰能想到劉菲回來攪局了呢,李總裁心裡那個恨啊,可是他又想不明白,劉家的丫頭跑來幹什麼。因為他的事情可以說,做的是滴水不漏。
「為什麼不回我電話,為什麼要躲著我。」易永恆毫不顧忌,好像小情人兩個鬧了彆扭一樣大庭廣眾之下問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現場直播啊。
而易永恆心裡何嘗不知道,可是當劉菲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裡什麼都忘記了,每天一次的簡訊,每日一次的電話,可是等回來的都是那一段熟悉的無人接聽,發送暫緩,劉菲一離開就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可想他心裡有多著急,現在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在情理之中。
遠在湘西,守在電視機前的村民們,一看到這樣的情景都懵了,心說這易永恆還真有出息了,居然找了個這麼漂亮的老婆。旁邊的小虎就激動的說:「爸,你看,你看,哥的女朋友長得比前面那個女人還漂亮呢,張大牛他媳婦就和這女人一比,那就是糞坑裡的大便和鮮花的區別。」
「瞎說什麼,那是你嫂子,什么女人女人的亂叫,沒大沒小。」舅娘又一個爆栗敲了上去,小虎摸著頭委屈的很,心裡想表哥真不厚道,有那麼漂亮的媳婦都不帶回來看看,要不是他們買了彩電還真不知道呢。
「當家的,我怎麼感覺著他們兩個不對啊,好似分別了很久了。」舅娘有些奇怪,都是過來人了,這點還是看的出來的。
「是不對,哪天得讓他帶回來瞧瞧。」舅舅一臉公公相媳婦的模樣,壓根就沒聽舅娘的話,搞的舅娘一臉你父子倆都一個德行的表情。
而此時在信譽藥業大夥都傻眼了,兩萬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對小情侶,尤其是在這現場直播的情況下,一些人就鬱悶了:「這是搞言情劇呢。」
「放開我。」劉菲有些臉紅,兩萬人看著當然就這麼被光明正大的占便宜誰不臉紅,她心裡可沒原諒易永恆,而且她今天這是來辦正經事的。
「不放。」易永恆無賴道:「除非你答應我處理完事情之後,聽我解釋。」這話聽到很多人心裡,都是大嘆不以,堂堂一個信譽藥業的老闆,居然會說出這麼無賴的話來,不過看到大多數年輕人眼裡總算平衡了一些。
「烏鴉,這老闆總算有點地方像人了。」人群中央,黃瓜看著兩人議論道。
「就你嘴巴里蹦不出什麼好話來。」烏鴉瞥了他一眼道:「人一個郎才女貌,被你說成不是人了,,不過這女的漂亮的跟啥似的,我都有些羨慕啊。」
「本來就是好吧,這麼年輕,而且長得也不算差,還是山里出來的,就當上一個大公司的老闆了,這擱在平常就逆天了。」黃瓜分析道,他覺得易永恆現在才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其實大多數人都還是有想法的。
「今天我們不僅僅見到了一場民族企業家的自強,聽到了一個普通工人的心聲,還遇到了如此感人的一幕,還真是戲劇性,不知道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心裡想什麼,反正李娜我是驚嘆不以了,八卦一下,不知道這個女孩是這位年輕企業家的什麼人。」李娜一反常態,直播的鏡頭立即轉換了過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有太多出乎人意料的了,還好的是易永恆並沒有追究湘南電視台的錯誤,不然的話,這個實實在在節目恐怕以後就失去民心了,這其中當然也有這位女主播的機智,勢頭不對,立即轉換。
可就在現場情意濃濃的時候,三星財團的秘書走到臉色陰沉的李總裁旁邊耳語了幾句,聽完之後,他立即喜笑顏開,吩咐了秘書幾句,隨後又坐下了,沒一會功夫,十幾個保護李總裁的保鏢離開了。
大約幾分鐘的時間,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易永恆兩人擁抱:「信譽藥業這黑心的企業,還我一家人的性命。」
聞言,所有人都望了過去,只見遠處過來了一輛車,車上掛著白綾,車頭醒目的標著一個黑字白底的奠字,一股沉悶的氣息從車上傳來,車上裝著一個喇叭,這聲音正是從這喇叭中傳來的,信譽保全的保安都是一愣,這車怎麼可能進入信譽藥業。
剛才還輕鬆的氣氛,一下就變得壓抑了起來,誰都知道這車代表的是什麼,這是火葬場的專用車,那麼這車裡裝的是什麼,幾乎不言而喻了。
信譽保全的保安趕緊跑了過去,攔住了車,而此時那剛剛出去的十幾個三星財團的保鏢從車裡出現了,他們每四人抬著一口棺材,一共五口,還有一口不是他們的人抬著,那漆黑的棺體讓場面上本來壓抑的氣氛就更壓抑了,而此時直播的鏡頭立刻對準了那邊,信譽保全的保安,還想過去阻攔,可是看到那棺材,他們都愣住了。
「還我一家人的命,還我一家人的命。」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頭上戴著白綾,朝這邊而來,一些記者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端著攝像機跑了過去,鎂光燈一陣猛拍,湘南衛視的直播直接將五口棺材拍了下來。
信譽藥業的高層知道壞了,老郭瞪著王強有些怒意道:「你保全怎麼做的,怎麼能讓他們進來,這可是現場直播啊。」
王強也是一臉的怒意,信譽保全出來的人絕對沒有一個吃素的,沒有經過允許,這樣的車絕對不會放進廠區的,除非門口的保全人員已經被干翻了。
而此時,易永恆也放開了劉菲,看著那五口棺材,知道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回過頭看了看李總裁,做了一個你狠的表情,隨後回到了主席台上,本來大好的形勢現在都被這五口棺材給沖淡了,他自然知道這五口棺材是何人準備的。
「你們都退下,請他們過來。」易永恆對著話筒有些無力,早知道的話,道歉就得了,誰知道還是被這李總裁給陰了一把,抬著棺材上門的事情,狠多人都遇到過,這是最難辦的,媒體一曝光,甭管你有理沒理,找上誰,誰倒霉,因為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更何況現在是現場直播,還好的是保全人員明白事情的嚴重,並沒有上前強行阻攔,如果真強行阻攔,那信譽藥業就真的成了反面形象了,這個黑鍋不但白白的背了下去,恐怕等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五口棺材放在了人群的一角,是那麼的醒目,幾乎所有人都望著這五口棺材,心寒不已,而此時站在台上的易永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現在說了也是白說,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沒有證據證明這是被人陷害的,現在這種感覺憋屈的很,這五口棺材的壓力,簡直比當初被楚香君算計的壓力還大。
望著這大場面,那三十歲的男人有些緊張,可當他回頭望著後面的棺材時,他的底氣足了,他現在就是賤民一條,全家人都死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還記得當初過年的時候,父母打電話給他,說媳婦給他生了個娃,當時他心裡激動的不得了,很想立刻就回去看看,可是過年廠里正是忙的時候,說春結期間回去,就算曠工,而且按照平時五天的工資來扣,如果留下來加班的話按三倍工資算,他當時想了想,家裡窮,再加上離工作地遠,而且春運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票回去,為了剛出生的兒子,他留下來加班硬沒有回去。
過年的時候,他每天都會打電話回去,聽聽兒子的哭聲,這樣他覺得留在廠里加班,也值得了 ,可是春結剛過沒多久,他準備著請假回去看看孩子了。
就在他臨行的前一個晚上他還打電話回去和父母媳婦和女兒說了話,還聽到了兒子的哭聲,可是當第二天早上他剛要上車就接到了村里來的電話,說你趕緊回來吧,你家裡出事了。
當時聽到這事情,他就懵了,打電話來的是鄉長,絕對不會懵自己的,當時剛要上火車的他差點暈了,他不信,他不信………
一直回到家裡,當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屍體時,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家五口,父母媳婦,五歲的女兒,加上那還在襁褓中甚至連父親都沒見過的孩子,就這麼死了,死了…..
一聽說是信譽藥業施工把房子給震塌的,他立馬拿著柴刀去找信譽藥業在安遠縣的主管,要不是公安攔著還真鬧出了人命,被抓到所里關了一天,才放了出來,期間村長鄉長都來勸他不要鬧下去了,說信譽藥業會給他們家每人一百萬的賠償。當時他心裡那個恨啊,可是他身為一個小老百姓能怎樣。他表面上答應了,可一把他放出去,他就決定,這個公道不討回來,誓不罷休,在多的錢能買回人命麼?能買回親情麼。能買回恩重如山的父母麼。
平時都是鄉里鄉親的,誰都幫扶一下,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做算。山里本來就民風彪悍,他們缺錢,但是不缺骨氣,一些老人發動之下,加上返工回來的年輕人頓時就鬧到鄉政府去了,直接就把信譽藥業的建設指揮部給堵住,可鄉長和信譽藥業的那些人都跑了個乾淨,根本就沒人願意和他們正面起衝突,在加上信譽藥業的資金被套在這上面,高層已經人心惶惶了,這事情就拖了下去。
一直沒得到答覆的他就準備去市里上訪,市里不行就去省里,這個公道一定要討回來,即使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公道,他已經鐵了心了,親人沒了,拿著那麼多錢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他的努力,他的汗水,他的付出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親人能過的好一些,人這一輩子圖的不就是這個麼。
可是他到市里市里,沒有人同情他,甚至連記者都不敢來採訪他,一直到省里,一個人主動找上了他,才出現了今天的這一切。
當他看到主席台上的那個年輕人時,心裡一愣,可是那股子失去親人的痛讓他什麼都顧不得了:「還我一家人的命來,還我一家人的命來。」
八個字久久的迴蕩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迴蕩自易永恆的心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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