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芙蓉面上卻一掃之前的白皙膩滑,滿是紅色的小斑點!
曹國公夫人心底「咯噔」一下,弄成這樣,有損儀容,明天如果不好,根本就沒法進宮大選!
韓暮華看了也震驚不已,貴女們誰不愛惜自己的美貌,三小姐這滿臉的紅疙瘩能去掉那是吉人天相,假如留了疤痕,李惜畫怕是要傷心一輩子了。千千()全
李惜畫睜開眼瞧見嫡母坐在床邊,頓時滿腔的委屈和忍耐再也壓抑不住,傷心的哭泣起來,「母親!」
曹國公夫人只能先打起精神來安慰李惜畫,「惜畫,乖,別傷心,御醫一定有辦法的。」
被曹國公夫人這軟語一說,李惜畫更加難過,躺在床上哭的打起嗝來。
韓暮華不忍,上前一步勸道:「三妹,憂鬱過度影響身子,當務之急是讓御醫把你的臉治好,你哭的讓淚水浸花了臉,不好醫治。」
聽到這麼說,李惜畫才艱難止住了淚水,驚恐又委屈地看著曹國公夫人。
陸姨娘站在曹國公身後早就哭成了淚人,好不容易盼來了這個進宮的機會女兒能出人頭地,一遭不知受誰陷害,讓富貴隆寵都成泡影。
曹國公夫人心疼無奈地握著李惜畫的手,「惜畫,你安心養病,母親一定會查明真相。」
御醫帶著醫侍早就候在一旁,韓暮華連忙提醒,「母親,還是先讓御醫先看看三妹吧。」
曹國公夫人聞言連忙讓開。
片刻,御醫就道出了李惜畫病情的原委。
李惜畫這是患了風疹。也就是俗話說的皮膚過敏。因處在春夏交季,花園裡許多花正是盛放時節,李惜畫很有可能是沾到什麼花粉過敏原,導致身上和臉上的肌膚突然起了紅疹,不是什麼難治的病。
照著藥方,連著吃幾天就能好全。
一府的女眷這才放寬了心,可是突然出了這檔子事,大選肯定是要耽誤了。
明日一早宮中就有專門的人來府上接人。到時候各家備選的千金都要集中起來,由皇后娘娘身邊親信的宮人教導,這滿臉的疙瘩,怎麼能瞞得過去,得見天顏!
金氏親自將御醫送出府,一時間,屋內氣氛壓抑。
李惜春瞧著自己的姐姐,咬唇皺眉道:「母親,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曹國公夫人朝她頷首。「有什麼就說吧,母親又不是外人。」
「我們姐妹從小在您身邊長大,雖然我們是庶出。可是我和三姐都明白您把我們當做嫡出的小姐來養育。我從小與三姐一起長大,三姐的性格我最是了解。她平日雖然性格跳脫好動,但是大事面前,從來都是認真對待。我與三姐早就知道母親安排我們進宮,臨著大選的日子,我們更是不敢怠慢。做什麼事都是一百二十個小心,為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兩日,我和三姐除了給父親母親請安,甚至很少出院門。但是,今天午時前不知為何。三姐身邊的嬤嬤卻勸她去院外的花園子!回來與我一道用過午膳,午覺歇醒了就出了這樣的事!」
這番話。曹國公夫人也聽出些不同來,她原以為李惜畫是不小心碰了什麼,得了風疹,不礙著別人什麼事,怪也只能怪她命運不濟。
可讓四小姐一提醒,她也覺得其中蹊蹺,在曹國公府上,十多個春秋,都沒見李惜畫患過什麼風疹,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得了這病,是不是太巧了。
韓暮華眸光一亮,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急忙開口吩咐,「快派人去把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看好了,一個也不能放跑!」
她這命令才下,玉清急匆匆從外面進來,臉色難看的稟告:「夫人,三小姐院裡有個婆子自盡了!」
「哪個婆子?!」曹國公夫人憤怒的問出口。
「是三小姐的奶娘祝嬤嬤……」玉清聲音越說越小,死的偏偏是奶大三小姐的奶娘,俗話說有奶半個娘,她這個時候自縊,誰都會想成她是畏罪自殺……
這時李惜畫的大丫鬟低著頭道:「巳時三刻的時候,正是祝嬤嬤陪著三小姐去小花園散步的。」
一切證據都指向這個自殺的祝嬤嬤,李惜畫靠在床頭呆呆的,有些不敢相信,奶娘平時待她如親生女兒,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害她呢!不會是真的。
她拉著曹國公夫人的衣袖,哀求道:「母親,奶娘一直對我很好,這件事不會是她做的,您一定要查清楚!還她一個公道!」
金氏這時候已經回來,她聽到李惜畫這麼說,撇撇嘴不屑一顧道:「三妹,你還小,不懂得人情世故,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曉得她面上對你好,背後在使著什麼鬼主意。」
「奶娘不會的!大嫂你不要亂說!」李惜畫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曹國公夫人瞧她比剛才臉上滿是紅疙瘩時更傷心,只好皺眉安撫,「惜畫,你放心,母親會查清的,這件事如果與你的奶娘無關,母親親自派人給她準備後事。」
說完轉過頭命令,「把三小姐院子裡的人都掬起來,去讓人查查祝嬤嬤家裡還有什麼人,這段日子與誰接觸過,務必仔細,絲毫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曹國公夫人要親自查這件事,不管是金氏還是韓暮華都不好插手,讓李惜畫在院裡好好休息,曹國公夫人將身邊的玉清留下來照顧她。
一干人等就被壓著帶到了清秋閣的花廳審問。
韓暮華離開三小姐的院子時,恰碰到李芙帶著丫鬟過來探望,她滿面愁容,腳步匆匆,只是她裝的再好,韓暮華還是在她的眼底看到一絲壓抑不住的得意和激動。
大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回到陶然院韓暮華就去淨房換了衣裳小憩片刻。許是精神還緊繃著,雖然身體疲憊,但是她毫無困意。
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就不自覺的想到李惜畫的事。
祝嬤嬤是三小姐的奶娘,如三小姐所說,祝嬤嬤若是疼愛她,為什麼會害她。假如以後三小姐能進宮服侍聖上或者嫁入宗室,祝嬤嬤這個奶娘自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不論如何,三小姐出息了,祝嬤嬤只會跟著得到好處。
祝嬤嬤這時候害她根本就沒有動機!
還有一點她更覺得奇怪,前世她雖然不是醫學類專業的,但是對一些常見疾病也了解些皮毛,像三小姐這種突然過敏起紅疹子的,不是應該歸結為應激性過敏嗎?這類過敏都是短時間內發生的,產生的快,消失的也快,在現代西藥治療下,甚至幾個時辰就能康復,就算中藥效果慢些,等到明日消去紅腫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三小姐患的並非是過敏?
可是請來診治的是太醫院的御醫,應該不會信口胡言,用人前途開玩笑
韓暮華越想越亂,就是下意識的認為這其中有陰謀,可又理不出頭緒,找不到癥結所在。
其實,李惜畫這件事最直接的受益者是李芙,宮中的名單不能更改,這個時候向皇后娘娘告罪已經遲了,如今最好的處理辦法便是,曹國公夫人將李芙過繼到自己名下,然後讓她頂替了李惜畫進宮的位置。
想到那天在假山後聽到李芙和一個婆子的對話,韓暮華更加肯定這事與李芙扯不開關係。可是沒有證據,她也不知道死的祝嬤嬤是不是就是那天在假山後與李芙說話的人,況且,這件事,從頭到尾沒都李芙參與的痕跡。
曹國公夫人即便是懷疑她,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能猜測而已。
想著想著,韓暮華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可能是太累,這覺一直睡到申時中才緩緩轉醒。
醒來看到瑞雪守在她床前做針線,開口就問,「清秋閣那邊怎樣了?」
瑞雪知道她也是擔心明早送府上小姐進宮的事,放下手上繡了一半的鞋面兒,給她到了一杯溫茶邊遞給她邊道:「還在審著呢,一院子的丫鬟婆子跪了幾個時辰了,陸姨娘都傷心過度暈了過去,大奶奶也在那邊瞧著。依奴婢看,晚間您也別去請安了,回頭讓徐嬤嬤過去問候下,明日大早起來送了小姐出府門便是。」
韓暮華飲了口茶也覺得這樣妥當,金氏和婆婆都在,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她出頭,她適當的關心盡到她的本分就可。
瑞雪服侍著她起身穿衣,真準備讓人去大廚房那邊取晚膳,李樂就過來傳話說李濂要來用晚膳,讓她等等。
韓暮華撇撇嘴,前兩日,他臉色一垮就出了院子,她還以為他至少要過十天半月才回來,怎麼才這麼兩天又腆著臉來吃飯。
即便是心裡不願意,韓暮華還是讓丫鬟們等等,自己先進裡屋整理下鋪面以後發展的計劃。
徐嬤嬤端著藥進來的時候正瞧見韓暮華握筆托腮在想著什麼,見她想了片刻,又在紙上添了幾筆,燈下美人,美艷又可愛。
把盛著湯藥的玉碗放到桌案上,「二奶奶,先別忙活了,把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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