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
寒暘大陸,丹州,魘域,無心居。
一縷清煙繚繞在大廳中,一個帶著面具的錦衣少年正立在大廳中央,眺望門口的方向。右手食指不自覺的正在拇指上畫圈,似乎在緩解緊張的情緒。
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還未看清楚來人的相貌,便聽到張揚的聲音傳來,「小隱,你在家裡還帶什麼面具,不累的慌嗎?」
「當初是誰說的,讓我帶上面具顯神秘感,現在倒嫌我麻煩了。」 陸鈞摘下面具儒雅的一笑,笑容卻有些許不自然,仿佛只是又帶上了另一副面具。
紅色身影一時語塞,瞬間又恢復過來,「小隱,你越來越不可愛了。阿姐好傷心。嗚嗚嗚。」
「阿姐,我錯了還不行嗎?」陸鈞苦哭笑不得的道。
「好了,不鬧了。近幾日煉了多少丹藥?」紅衣女子問道,只是沒有發現,陸鈞在她提出這個問題後,神色一暗,似乎下定了絕決心一般。
「還好,五十顆四階丹藥,已有了丹暈。」邊說邊遞給女子一杯早已備好的茶。
女子接過茶水,輕呡一口,「不錯。」也不知道是贊的茶還是人。
「阿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陸鈞看著她喝盡這杯茶,溫聲說道。眼裡閃著莫名的光。
「什麼問題?說吧。」女子只當他要詢問丹道上的問題,不疑有他。
陸鈞輕笑一聲,語氣卻是寒冷「我父母是誰殺的?」
一時間,大廳之中好似寒冬。
女子還未言語,就發現自己已四肢無力。來不及反應,就見一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房,「你不用說,我早就知道了。」陸鈞面無表情的說道。
似乎察覺到了女子詫異的目光,陸鈞又道「當初我十歲,我在密室門口聽到了你和無心哥的談話。」
「你何必這麼對他。」清冷的男聲響起。
「別忘了他父母是怎麼死的。」女子反駁道。順手從架子上取下了個鐵盒子。
「他一直把你當姐姐。」
「等他知道了過去就不會了。」
「你就只是因為他的體質?」
「自然,有了丹靈之體,很快就能離開了。」
十歲的孩子聽到了姐姐無情的話,孤獨的蜷縮在角落。
「我敬重了十年的姐姐是我的殺親仇人,你對我的好也只是因為我的體質對你有利。你在我面前演了十五年的戲,我也在你面前演了五年的戲。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煉丹工具,丹隱,丹隱,隱藏在丹爐後的影子罷了。」陸鈞自嘲地笑道。
看著女子逐漸失去氣息,陸鈞退後一步,跪在地上,「你殺我父母,我殺你償命,十五年養育之恩仍在,今後世間再無沐魘之弟丹隱,只有我陸鈞。」自此抽身而去。
大廳上仍是那一縷煙霧繚繞,一青衣男子從內間走出,便看見沐魘坐在椅子上,胸口滲血的笑著。
「看到我這樣是不是也想捅我一刀?」女子笑顏如春的說道。
「我知道這樣殺不死你」男子用毫無起伏的語調回答。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為什麼這麼做?你自己算一算他的命格。」女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男子心念一動,卜算天道,大驚失色。抬眼望向女子,「你是不想讓他連累了你?」竟是天妒之命。
「也不全是,」女子笑道「對我而言,這不過是一場貓鼠遊戲。」
男子瞥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向陸鈞離開的方向追去,「你不阻止?」
女子眉毛一挑,「要想使人絕望,就要讓他先心存希望,然後再將其摧毀。」
「閒聊結束,我該走了。」女子起身離去,大廳里只余男子一人。
半晌,「不知將是貓玩弄了老鼠,還是老鼠反咬一口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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