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凌霄 第十五章源

    就這樣，它離開了猴群，它也不知該往哪去，只是不停的在走，輾轉十年過去了，它遇到了很多人類，但是每次都被連天的炮火嚇走，直到有一次它在山林裡面行走，突然間天上掉下來好多火球（飛機轟炸彈），整個森林頃刻間化為火海，無數生靈皆亡，肖風這才知道，人世間並不太平。

    於是它找了一個隱匿之地，躲了幾十年，此時，正好已經到人間的七十年代，肖風煉化了橫骨，能夠口吐人言了，於是又一次走入深山，這次，它來到了洛城，當時洛城雖然也受到了政治大風暴的影響，但畢竟深居內陸，是個偏遠的小城，所以受的影響並不很大。

    肖風第一次看到他時，也是在一個黃昏，它被人用槍打傷，逃到了青塬鄉，受傷的它眼睛裡全是憤怒和懷疑。他是個教師，剛剛打開門，便看到肖風流著血，對他怒目而視，他愣了一下，沒有跑出去叫人，反倒異常平靜的走進門，合上門。

    自從第一次他將飯留給肖風，但肖風卻沒有接受，反倒在他的手上留了一道血痕之後，一人一妖的命運就這樣綁到了一塊。後來，放下了牴觸的肖風用並不熟練的言語和他聊天，而他時常把自己的一些苦悶訴說給肖風聽，儘管它並不能聽懂這些。

    肖風的名字就是那時來的，山中有魈，奔走如風，取諧音肖，於是就叫肖風，它真的是山魈來的，並不是抱朴子中的山妖，而是真真切切的山魈成妖，難怪不會食人。擺渡一下黑閣看新節

    「也就是說，我搞錯嘍！」我聽到一半突然間亂入，感覺有點丟人，山魈好像並不喜歡我插話，白了我一眼，繼續講述。

    肖風就這樣和他住了兩年，一人一獸，亦師亦友。後來某一天肖風如往常一樣等待著它回來，卻遲遲不見它的蹤影，肖風很著急，直到第二天還沒有見到他的時候，肖風決定出去找他。

    肖風在夜半時分，憑藉著夜色的掩護和自己的迅速，跟隨著他的氣息，找到了躺在監獄裡，奄奄一息的他，因為被人舉報，被拉出去「教育」了一番，就成了這個樣子。

    肖風心急如焚，怒火攻心，當場暴走。說到這時，肖風明顯頓住，似乎欲言又止，我知道它顧忌什麼，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說也能猜到，一定很多血，於是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只要你現在不犯事就行。」

    肖風將奄奄一息的他帶到外面時，他明顯已經不行了，肖風看著將要死去的它，竟哭了出來，教師緩緩的伸出手，在肖風的臉上拭了一下，「我～教了～一輩子～的～學生，沒想到～還能～教～妖怪，可惜～功虧一簣，肖風～青塬鄉～沈莊～土地廟～去我～的家，藉助廟宇～的力量～修煉，」說完就死了。

    肖風把他的屍體拖到了野外，含著淚就地埋葬，後來它果真去了青塬鄉，並且藉助廟宇修煉，到今天已經妖丹將凝了。

    實話說，我聽完這個故事，嘴巴已經變成了o型，若不是今時今地，若不是以前聽師父講過一些，我恐怕就以為這是個小說了，可惜這不是，因為山魈就站在我的面前。

    「那，另外一隻妖怪呢？」其實直到此時我對它的話已經相信了九分，於是問道。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其實自從山魈來到沈莊裡後，整個青塬鄉的奇異之事便少了很多，比如哪家死人之後起屍什麼的，都是肖風在背後擺平，守護著這個老師的家鄉，守護著這裡的人們。

    後來，大家發現了這裡的不同尋常，於是土地廟香火鼎盛了起來，只是後來時間長了，這份信仰便淡了下去。不久前，沈莊來了一隻妖怪，修為和肖風相仿，原形是一隻貓。

    這隻貓妖十分囂張，見到沈莊還有信仰，於是要奪了廟宇，結果和肖風一場交手，兩敗俱傷，我就是在那時找上肖風的，「難怪當時它和我搏鬥，妖力平平還沒用法術，原來是因為受傷了呀！」我突然想到。

    「那也就是說，我三叔公是被它殺掉的？」肖風皺了皺兩條花眉毛，「沒錯，它很有可能是在向我示威，這隻大貓來去無蹤，雖然速度沒我快，但斂藏身形的功夫著實厲害，這一次來我居然沒有發現，要不是你告訴我，我查看了下它殘留的氣息，不然還真感覺不到。」

    「肖風，不如這樣吧！我們合力除掉它，」我對肖風說到，「你，可你的修為太低了，」肖風講到。妖怪就是妖怪，太直白，我繼續講到，「你和那隻大貓本來是五五開，要打八成就是兩敗俱傷，看運氣，但加上我就不同了，我是一個變數，能在你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出來改變局勢！」

    肖風倒是聽懂了，可接下來一句話著實讓我吐血三升，你這是「撿現成？」「噗！」什麼撿現成，你怎麼不說補刀呢？

    於是事情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我告訴肖風我要在老樹附近布陣，讓它最近看緊點，不要再讓沈莊的人出事，等七天之後我完成築基，到時法力提升一個檔次，就能更有勝算，「七天後，就是滅了貓妖之時！」

    回到家裡已經開飯了，我無心吃飯，扒拉了兩口就回屋看書去了，過了一會，爺爺敲了敲門，也進來了，「江流，問清楚了嗎？」我放下書，「嗯，清楚了，爺爺你知道嗎，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於是我對爺爺講述了肖風的故事，爺爺耐心的聽了很久，而後拿出了他的煙槍，抽了一口，長嘆了一聲，「沒想到，它居然是真正的土地神，也沒想到，它的經歷居然這樣曲折，那個教師我認識，是同村的一位弟弟，叫做沈越，沈莊在那個年頭，只出了一個教師，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