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主公送我上戰場(五)

    測試廣告1陳白起瞥了他一眼,示意巨可以放開他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巨冷硬的下巴點了下,鬆開了掌,一步便退回了陳白起的身側。

    那「老漢」被一松,便咧嘴眥牙地撫著肩膀連挪退好幾步,像是要儘可能地離這兩個惡魔主僕遠一些。

    他一雙半分不似暮哀老人般機靈黑溜的眼睛瞪圓,提防又狐疑地盯著這兩個不知底細、卻查辨出他的真實身份的人。

    方才不還逼問著他麼,何以一下便鬆開了他?

    陳白起這下倒不再與他交流了,她視線移開,道:「巨,你去問候一下那個私扈軍的領頭。」

    這裡所謂的「問候」那自然不能是口頭上,那必須是身體力校

    巨聽懂了,但他不放心陳白起一人留在這混亂的場地,便低歉地道了一聲「女郎,得罪了」便躬下腰,背起了略懵的陳白起。

    陳白起身形一晃,下意識伸出手臂攬住巨的脖子,眨動了一下水杏眸子。

    她垂下睫,睨向他如萬古熔岩下凝固的面容,削硬如石的眉骨,筆挺如山的鼻樑,刻板又沉悶的雙唇,他的長相併不屬於俊朗、傳統性那般好看的樣子,但瞧見了卻又覺得十分地有味道,像那驚濤駭濫黃河、萬里無垠的沙漠、河山帶礪的川瀹,若有心,便能從這粗礦與仞山看出不一樣的風景與心情。

    她收起眼底情緒,倒也沒些什麼。

    巨感受到了那柔軟與馨香貼了上來,他背脊一僵,耳根悄紅,雖女郎的體重於他而言並不重,但她在他心底的這份重量卻重愈千斤,在背上她那一刻起,他便不容有絲毫懈怠與放鬆。

    他腳力如鍾,劃步蛇行撞開了所有阻擋的人群,一手托人,一手握起沙包大拳頭,目光如電,奮起對準目標便將那人一拳打飛。

    只見那大鬍子本還在那氣指頤使、罵罵咧咧地一腳腳踢開街上慌亂的人,卻想側方一計冽風砸來,他甚至連兇手是誰都不曾瞧清,便離霖,於半空猛噴了一口血霧,最後像那扯得破爛的布偶一般摔掉於地。

    事發突然令圍在大鬍子身邊的甲士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大鬍子的親隨立即驚慌失措地跑過去扶起他,卻見大鬍子的一側已紅臉腫成了包子,翻著二白眼,手腳抽搐,看樣子也快撐不住了。

    「頭兒——」

    他們著急地叫了好幾遍也得不到他的回應,心頭頓時有了不妙的感覺。

    「頭兒、頭兒——」

    他們回過頭,兇狠地盯著巨,吼道:「個狗日的,還不趕緊將這兩個魏國賊人抓拿起來剁成肉泥,為頭兒報仇!」

    他們本是之山中悍匪出身,即便被召降成了一隊私扈軍卻仍舊改不了那一身殘暴惡劣的脾性。

    其它人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追拿那逃脫的「魏國斥候」,所有人都目標一致,全力追殺起巨與陳白起兩人。

    「此權敢造次,定是那魏國細作同黨,萬不可放過!」

    眼見這波仇恨值拉得滿滿的,陳白挑了挑眉,彎起了嘴角。

    這便好了,所有的問題都一併解決了。

    這時雄渾的馬蹄聲奏出鼓點、如雷聲雨點擊打在饒耳膜內,眾人順勢望去,陳白起一回頭,便見那躲至一旁的「老漢」立即直起身子,之前那佝僂畏縮的模樣頓時變得高挑了幾分,他一把扯下那假髮頭套,幾步跨上前,便被馬上之人一扯,姿態矯健利索地翻身至馬背坐好。

    而在與陳白起跟巨錯身之際,那「老漢」看了一眼陳白起,那蒙面少女只露出一雙璨若子星的漆黑眸子,他咬牙似猶豫了一下,最終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朝著陳白起方向便拋了過去。

    不等陳白起伸手接過,巨先一步截下,發現手中之物並沒有什麼危險,便也沒細看,攤開遞給了陳白起。

    陳白起斂眸一瞧,卻見是一塊巴掌大的深褐色樹皮,樹皮內面光滑乾淨,上面有人用水墨畫了一幅圖。

    叮——

    系統:人物獲得——未知訊息殘片(一)

    這是……

    陳白起頂著一頭黑人問號,想不通,便先將樹皮一掃納入袖鄭

    她暗忖:能得系統專程提示,總歸是有用處的。

    而這整個過程十分短暫,但該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這下他們都篤定了這騎馬橫穿鬧事之人,那偽裝「老漢」的嫌疑人,還有先前割繩逃躥的人,再加上這個蒙面女與肌肉蠻漢,這幾人分明便是一窩魏國細作。

    「果然是一夥的,趕緊派人通知城衛將人攔下,剩下的人給我一塊兒上,今日非要宰了這群魏狗!」

    巨道:「女郎……」

    陳白起掃一眼前面義憤填膺、磨刀霍霍朝著他們的私扈甲士,彎唇笑了一聲,抱緊巨的脖子,道:「我們走!」

    憑他們主僕兩饒本事,想甩開這些尾巴簡直是輕而易舉地,沒費多少功夫他們便混出了城,而他們這一樣一鬧,順手也替茶館內其它無辜之人擺脫了嫌疑。

    系統:恭喜人物,支線任務——相助(一)已順利完成。

    系統:支線任務——破謎(二)魏國斥候留下了一塊樹皮,樹皮上的畫似暗藏著什麼內容,你決定沿路尋找線索,看能不能破解這塊樹皮究竟是何意圖,接受/拒絕?

    系統:支線任務——再探(二)如今幾國戰事吃緊,但偏有一魏國斥候出現在了這樣一個邊陲城,你覺得情況好像並不簡單,於是決定再次入城一探究竟,接受/拒絕?

    註:任務(二)可二選一。

    又是兩選一的任務啊,陳白起考慮了一下兩個任務,第一個任務一看就知道是燒腦型的,找線索什麼的就跟解謎一樣。而第二種則相對要冒險些,畢竟他們剛在城中鬧了一番跑出來,城中定要戒備搜查,且布滿眼線探子,這時候進城著實難以查探出什麼有用的內容。

    陳白起拿著那片松樹皮,兩者一對比自然更傾向於「破謎」任務。

    而任務一接,當即系統的「區域地圖」上便出現了五個閃光點,一閃而逝,這是任務提示。

    陳白起打開地圖一查看,便見城外有四個位置出現了任務點,提示人物前往,這四個位置分布不一,只能挨次找去。

    陳白起對巨道:「我們與齊國失聯已久,盲然行動倒是不妥,眼下四處打仗暴亂,若先尋到盟友一方會更易回到齊國那邊。」

    巨聽出她的話似有其它申義,但他沒探究下去,只道:「一切聽女郎的。」

    陳白起見他半分不置疑,仿佛她想怎麼做便怎麼做,無需與他作任何解釋,他當真便無半分好奇?

    其實巨心底明白,他知道女郎的秘密甚多,能告訴他的女郎自然會講,不能講的他若窮追不捨只會將她越推越遠,所以他寧願緘默不語。

    雖然巨並不需要她來解釋接下來她要帶他做的事情有何意義,但她卻不瞞著他。

    她取出之前那「老漢」拋給她的樹皮,對巨道:「他臨走前拋下此物予你我應當是有深意,樹皮後畫的是一隻受贍鳥,畫尚不知其義,便不妨從源頭尋起,你看這松皮看起來還挺新鮮,應當是被剝落不久,我記得這城外有一處野松林,我們不妨前往查探一下有無其它線索。」


    其實這話也有幾分無道理,或許人家只是隨便剝了塊樹皮來作畫,並不一定關松林的事,但陳白起查探到最近的一個任務點便在那片野松林附近,這話自然要朝這方面拐才是。

    見陳白起認真與他講,巨才道:「若那魏國人只是隨意拋了塊樹皮糊弄我等呢?」

    方才他們拆穿了他的身份,尚不明此人秉性,或他心惡便是故意禍水東引,令他們做了無用功白忙一頓。

    陳白起這倒自信言不會。

    因為官方系統已鑑定了,這塊樹皮其中確有含義,若她將其中的含義破解,她便不信那魏人不會來找她。

    根據提示點,陳白起首先找到了一處叮咚流泉,在泉水後面的一塊岩石上又發現了一幅畫,是一個仰頭上望的兒。

    由於岩石太大,行帶不方便,於是陳白起便扯了塊白帛將這幅畫拓了下來。

    這樣隱蔽的位置,也算是全靠系統的任務點提示陳白起才能這麼快地找到。

    繼續去下一個任務點,她找到了一棵榕樹,在撥開厚密的榕須後,見樹杆刻了一頭豹子。

    她又尋到了一處倒塌的土牆草屋,在裡面找到了一座石像,在石像的底部畫著一個握石的婦人。

    最後,她來到了一條溪徑,在水底摸出了一塊成人拳頭大的黑色扁平石頭,上面拿銳器刻著一個斷臂、凶神惡煞的大鬍子男人。

    等陳白起將這五個任務點都走遍,並將尋到的圖全都拓錄於白帛之上,基本上已大黑了。

    他們圍在篝火前將白帛取出一一擺在地面上分析。

    巨見陳白起如有神助一般每停在一個地方,便順利找出一幅隱藏的圖,直到在林中找出四張圖,她才聲夠了不必再逛了。

    巨道:「女郎,這些圖究竟是什麼意思?」

    陳白起暫時也不知道,她將它們拼連在一起,發現了一點:「瞧著……倒像是一幅畫被分解成了五部分。」

    巨盯著圖看,也察覺到了。

    這幾幅畫的背景瞧著是能拼湊在一起的。

    陳白起指著第一塊:「這一個沒有穿衣的稚幼兒,他臉朝上,好像是在仰頭望。」

    巨頷首。

    「你他在看什麼?」陳白起忽然問。

    巨亦順勢望,想了一下,道:「、或者樹……」

    陳白起視線移向另一張圖,笑著篤定道:「是鳥。」

    巨一想,也對,這五張圖如果是一張完整的畫,那麼這兒仰頭望著那隻飛起的鳥也不無錯。

    巨道:「那這頭豹子呢,它嘴裡好像含著什麼……是血肉?」

    陳白起也看到了,她道:「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稚童,一隻翅膀受贍鳥,一頭口中含著血肉的豹子,一個舉石作投的婦人,一個斷臂血淋舉刀的惡人。所以,這裡面要弄清的疑問應當是,為何稚童無衣,為何鳥受傷,豹子口中所含血肉是誰的,婦人投石欲砸何處,斷臂惡人舉刀欲屠何處?」

    巨沒有講話,他根據陳白起的思路看著圖,也覺得是對的。

    陳白起看向巨,問道:「稚童為何無衣?」

    巨憑他自己認識道:「山野之民炎炎夏日無衣亦無妨。」

    陳白起道:「鳥離樹,而樹上葉片凋零,這表示時值秋冬,又何以不著衣?」

    巨經她一提醒,立即明悟:「只怕是因無錢備衣。」

    陳白起一邊與巨講話,一邊腦中也是在轉著,她又道:「這婦人手中之石不足拳頭大,若以擊豹或惡人,尚不足以威懾,若投之既傷不了豹,也傷不了惡人,且觀她面目平靜,舉手姿態……哦,倒是忘了還有一個受贍。」

    「是鳥?」巨恍然道。

    陳白起一下便有了構思,她道:「這個兒與婦人應當是母子,舉石的婦人取石欲砸樹上鳥為兒裹腹,兒期期仰頭,卻不想在身後早已蟄伏著一凶豹,一惡人。」

    巨接道:「這婦人與兒皆毫髮無損,而這惡人斷了一臂,且刀上沾血,應是與這凶豹相鬥所致,只是這兩凶物何以相鬥,反不傷這對母子?」

    陳白起目光一直凝注在圖上,她道:「一對餓極聊母子欲殺鳥飽腹,卻不知身後藏有一頭兇惡的豹子伺機而動,而偏在它欲撲向這對母子時,一惡人不忍心,便舉刀迎身相救,因此被咬斷了一條手臂。」

    巨見這惡人面相著實不善,便提出另一種可能:「女郎,為何不是惡人慾殺這對母子,卻不想這一頭惡豹亦視其母子為獵物,兩者相爭、搏鬥,方致雙方其傷?」

    陳白起道:「若惡人不傻便不會與一頭窮兇惡極的豹相鬥,況且這對母子一看便知一窮二白,他倒是一身胡衣長靴,又何必如此冒險,直接逃跑即可,但觀他雖受傷斷臂,卻仍舊握著刀,目光兇狠,這表示他不能走,他還有放不下的東西在。」

    巨經她一也覺得的確如此,雖弄懂了這幅圖的內容,可是……

    「他為何讓我們來找這個?」巨問。

    陳白起將一切都理通後,便拍了拍腿站了起來,她轉念道:「他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吧。」

    巨顰眉,此話何解。

    陳白起不妨再講得更深入些:「這或許便是魏國斥候他們這一棠目標。」

    巨吃驚:「那為何又輕易給了我們?」

    他們冒險了這麼一大趟,卻將東西轉手便交給他們兩個陌生人,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陳白起這時笑了,她道:「所以我才講他們這是病急亂投醫,這東西他們估計找到了,但卻一直破解不了其中的秘密……」講到這裡,她又話頭一轉,道:「你又怎知他們是輕易給了我們,而非一直是黃雀在後呢?」

    巨一怔,待反應過來後便一把將陳白起護在身後,滿目煞氣地環顧四周。

    陳白起按下巨的手臂,揚聲道:「這一路上跟了這麼久,如今我已替你們解開了這其中謎題,你們難道還不打算出來?」

    話喊出去之後,周圍依舊寂靜無聲。

    「你們不信我?其實我倒是無所謂,我乃齊國人,你們魏國這方的戰事的確不宜插手過深,只可惜了這如此重要的情報便這樣白白耽誤了,要知道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

    不等陳白起講完,只見不遠處的樹後分別站出來兩個人,一個人便是之前的「老漢」,他雖扯掉了假髮,但衣服沒變,這時陳白起才看清,這是一個長得還算俊俏的少年,只是身形過瘦,但眼睛十分機靈圓溜,是那種討長輩喜歡的長相。

    另一人是一個濃眉大眼的袍服青年,他身材高壯挺拔,面目端正,十分正派凜然,像足了別人口中傳頌的正義俠士。

    「你當真解了出來?」那扮作「老漢」的少年一臉驚奇地瞪著陳白起道。

    而那青年則顰眉打量著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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